言安环视了一下众人,似乎是有些理解了某种复杂的情况,道:在下是个药师,生前是,死后也是,相比杀人,我更喜欢救人,私事就别打听了,不如说说你们都是谁。
风雨神情复杂的看着李听,终于还是道:八矢门风雨。
哦?你竟然在北州,我在八矢门听过的名字。言安有些意外,但还是对着风雨点了点头。
由此来看,他倒是比有趣好沟通,看起来好正常人一样。
正岭宗夜鸣。夜鸣有点激动,他虽然之前和言安见了一面,但是并没有介绍自己。
言安皱了皱眉,似乎对正岭宗很熟悉,又因为某些原因比较疏离,但夜鸣他是见过的,印象还不错。
李听见此直接道:他刚入正岭宗,为帮我才被迫过的两生桥,现在我在教他武技。
在教武技?那就有几分师生情谊了,既然陈时愿意教,那应该不是那些不识好歹的子弟,他记得主子后几年很少教那种正岭宗弟子了。
想至此,言安才点了点头,道:我们见过,你还行。
左向晴有些看不惯他的态度,但因为是李听那边的人,所以她只是皱了皱眉,道:青门你可听过?
刚来北州时听过,就前不久也不对,应该是二十多年吧,我都不记得我死了多久了。言安摸着下巴思考道。
左向晴的表情顿时就凝固了,这就是和鬼聊天的感觉吗?说着说着就要算算自己是哪一年死的
李听有些好笑,介绍道:青门左向晴,武树,那个是长老欧阳松,是道丹期的炼丹师。
炼丹师?言安神情一动,道:啧,难怪脾气大,你好啊,我是个药师。
药师,呵。欧阳松笑了一声,神色淡淡,让人难以捉摸他的想法,但他也并未流露出什么轻视之色。
云舒又给石门加了几张符纸,然后才走过来,闻声正好道:先生可知南州桑阳门?在下道丹期云舒。她认真的看着言安,也算是礼数周全。
南州人?你能去其他州?你有追仙贴?言安神色一动,道。
其他人也是想到了什么,纷纷看向了云舒。
云舒苦笑了一下,道:有过,有要事用完了,不然也不用从西州走两生桥到北州了。
想到白虹,她心中忍不住的有几分难过。
其他人这才收回目光,言安却还是盯着她,道:那你了解炼制方法吗?只要有炼器师,应该有可能炼制。
追仙贴,那可是能自由穿越五州的好宝贝啊。
云舒闻言看向了唐元,言安有些诧异,也看向了唐元,唐元郑重的看着言安,道:百器宗炼器师唐元,金丹期。
哦?我们也见过,你有还行的丹药,原来你是炼器师啊,难怪富了,这组合倒是好,你是百器宗的,也是西州的,和他们一路来的?言安也算是个话多的,此时饶有兴致的看着唐元,喋喋不休。
和云道长李听一起来的。唐元不卑不亢道。
言安的目光在云舒和李听之间打了个转,唐元却是不再多说话了。
李听见此决定跳过这茬,这两个人一个话多,一个话少,都不是太会聊天的人。
他指了指角落里的宋平和水莹道:他们都是夜门的,宋平,水莹,水莹你见过的。
夜门啊,我刚来的时候就听过了,那时候就不剩几个门派了,没想到现在还在啊,但是她怎么中毒了,蛇毒?言安点头,虽然对没有介绍到的有趣有点好奇,但还是先盯住了水莹。
宋平的眼中闪过一抹惊讶,言安离他们有一段距离,怎么可能只凭看就知道是蛇毒。
欧阳松闻言,也是看了一眼言安,眼中闪过一抹意外之色。
你和他说了?宋平先是道。
都说了我是药师。言安一边说,一边朝水莹飘了过去,注视着她的脸色,他思考了一下,立刻道:被那只蛇王咬上的?
宋平闻言更惊讶,你见过那只蛇王?
没,但我来的路上一路都是毒蛇尸体,我就抓了两条,后来看到一处毒液和之前的很是不同,就收集起来对比了一下,那应该就是蛇王的,只是不知尸体哪去了,你们谁收走了?卖我点呗。
风雨闻言看了他一眼,开始思考这个药师愿意怎么买了。
李听有些无语,说好了闭完关就会和,他却还在路上研究毒蛇,不过和医药有关的事情,言安向来是不可能错过的。
谁也拉不住,前世的陈时也没想过拉。
你能救?宋平道。
没意思,看心情。言安懒懒道。
什么意思?你不是说救?你们在戏弄我?宋平对着李听道。
言安救人,只有三种情况,一,他感兴趣,二,心情足够好,东西给的够,又不在他的两不治内,三,陈时开口劝。
当年的陈时,正是现在的李听,他眼看宋平一脸愤怒就是一阵头疼,道:我还没和他说。
言安,我和水莹有约,他们应该也付得起报酬,你给看一下吧。
他说的客气,言安的神色却和之前略有不同,问道:她信药师吗?遵医嘱吗?
显然,这就是他救人的原则。
李听笑道:你救醒了她,她自然要信药师,遵医嘱。
那可不一定,我只救一半,剩下的看她表现。言安嘀咕道,伸手去摸水莹的脉。
宋平在旁边脸色铁青,却努力控制着自己没有阻止。
咦?言安有些疑惑,手覆在了水莹的眼睛上,一点灰色的鬼雾也浮在上面,似乎是在探查着什么。
怎么了?宋平皱眉。
你给她服了什么特殊的东西吗,还是她啃了鬼一口,她体内怎么有阴气?言安一连串的问道。
宋平神色一动,面露迟疑,不说话了。
言安眉眼瞬间变得凶厉起来,道:遵医嘱包括回答问题!他说完这句话,又想起了什么,道:我治的是她又不是你,你离远点,我自己检查。
言安一根灰藤探出,也没打人,而是用力将宋平推远,自己接过了水莹,宋平被灰色的藤蔓推走,鞋子和山洞的山石相磨,咔哧咔哧响。
但他却没有多说,只是看了一眼言安,就难得的沉默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