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入狱
整个囚室的墙壁是灰色的,可让林烽火不能理解的是,这灰色的墙壁在微光的照亮下,却是在散发着一些铁器独有的光泽。
这是……全用金属锻造的墙壁?
林烽火坐起了身子,怔怔的抚摸着墙壁,随即他向着墙壁以及那面厚重的门摸去,传到他手指间的触感无不证明着他的猜测。
“什么样的地方能使用这种全金属墙?”
他迅速摸向了自己的腰间,那一直悬挂在其腰间的青火刀早已消失不见,旋即又暗暗运用着功法,却是发觉丝毫提及不了真元,非是没有真元内劲,而是感应不到!
与刚刚昏迷之时入的之景一样,林烽火虽清醒过来,但周身却再无任何自保之力。
虽然不知道这处秘境之中,带他来此的那些本土势力之人用了什么样的方法将他拘束,但总而言之,现在的他,就是一再普通不过的寻常人罢了。
林烽火抱着膝盖坐在床上,他望着那厚重的金属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慢慢的,外面开始嘈杂起来,隔壁还有人用力的拍打着金属牢门的声音。
林烽火慢慢的走到门边,试图将耳朵贴在门边听听外面在吼叫什么,结果还没等他听清楚,那道厚重的金属门发出一阵刺耳的声音,缓缓而动。
他向后退了几步,紧紧盯着那道门的动静,片刻之后,刺耳的声音消失。
门,开了。
他看向门外,门外就是一条再普通不过的长廊。
长廊之外,是一排排密密麻麻且排列整齐的囚室。
林烽火站在那里,似乎只要他往前踏出一步,就会有新的不同。
他踏出了囚室,可是下一刻,他却愣住了。
只见外面那并不宽敞的走廊中,每个囚室的门前都站着一名囚犯,一位狱卒佝偻着身子正朝他这边看来,看那模样,似是年龄比较大了。
对面那狱卒的眼眶呈现一片黑色,犹如空荡的虚无那般,那空洞之大竟一直延伸至其太阳穴的位置。
林烽火与其对视了一眼后便赶忙低下了头,手心中都冒出丝丝冷汗。
他不确保对面是否能看见,但那种被凝实的感觉却一直在其心头挥之不去。
“你们是什么人?你们凭什么关我!要是让我族老知晓,必定都给你们灭了!”
正待林烽火思绪之时,一道声音陡然从回廊中响起。
林烽火抬头望去,那说话之人正是一位少年,话音落下不久,那少年便沿着回廊疯狂奔跑起来。
但站在囚室前的所有人都没有动,就像是在看一场热闹的表演,站在原地观望着。
骤然间,林烽火听到前方出来一阵阵金属摩擦地面的那种声音,一道道火花在这并不明亮的回廊中浮现。
有狱卒提着刀来了!
刹时,他眸中一缩,借助着刚刚的火光,他看清了那人手中的刀……
青火刀!
随着那少年慌乱的跑动,地面上摩擦出火花的频率愈来愈高。
一道刀光划过。
“不!不!……”
少年的声音戛然而至,火花也不再出现,现在已变成普通人的他没了内劲,看不清前面是什么情况。
四周墙壁,一道道烛火点燃,照亮了这昏暗的回廊。
借助烛火的光,林烽火看清了那名少年的结局。
少年跌坐在地上,脖颈之上,早已是空荡一片,许是那一刀落得太快,少年的身躯仍未倒下,依旧是呈坐立的姿势。
林烽火没有说话,只是平静的注视着这一切。
虽说那少年的行为有些偏激,但这帮助他了解到了许多东西。
金属墙,金属牢门,铁器刀具,这里的一切都是由金属制成,或许他无法调动内劲真元就是拜此地的这些金属所赐。
这是一座……专门截杀他这种外来者的牢狱!
或许……他们并非是第一批来到这个秘境的武者。
不是第一个,应该也不是最后一个。
……………………
此刻,朱家殿宇的书房之中,黑袍人正襟危坐的坐在主位上,低头看向手中的卷宗不说话。
这样肃穆的情境下,却是有一人光着双脚蹲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他的鞋子就散落在一旁。
此人并没有那般高大,单看外形来说甚至算不上是一个武者。身材瘦弱,四肢干枯无力,与那半入土之人没什么两样。
而这般无礼之下,那黑袍人却是也不曾生气,依旧是自顾自的忙着自己的事。
“朱老,咱们聊聊?”
忽然间,一道声音自黑袍人的身后响起,但他好似并不意外,似是早就发现了此人的存在,随后伸手指了指一旁的椅子,示意那说话之人坐下,做完这一切后便不再有其他的动作。
片刻之后,那把椅子才传来一阵“吱呀”的声响。
那说话之人,刚刚坐下。
“苏公子,看完了吗?”黑袍人率先开口,语气之中略带些不满。
那人听言,恭恭敬敬的站起了身,向着黑袍人拱了拱手表示歉意的说道:“苏霄贤只是一时兴起,还望朱老莫要见怪。”
话虽如此,但苏霄贤的目光依旧时不时的打量着周围。
“你要找我谈什么呢?”
“只要有足够的条件,我便可以无限提取纯净血气。”
苏霄贤此话一出,书房内顿时安静万分,连旁边那个嬉闹着蹲坐在椅子上的那人都不曾发出声音。
若是说血气是这片大陆赖以生存的根基,那血气的纯净与否更是一个家族立足之本,家族中的强者普遍要比外面的散修更强,但强大的前提却是用着高纯度的血气修炼,自然身子骨会更硬朗一些。
每年在提纯血气这上面,他们所耗费的人力及物力都是一笔不菲的开支。
若真能够无限制的提纯,他们朱家在这方天地之中,家族排名势必会更进一步。
黑袍人沉思片刻后,一股血气自其体内升腾而起,仅是在刹那间便弥漫了整个屋子,血气之浓郁仿佛要将化为实质。
蹲坐在椅子上的干瘪老头此刻早已伸长了脖子,鼻子抽动的同时肆意嗅着,并且吸收着,脸庞之上没了嬉闹,只剩一副陶醉享受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