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玉经天
作者:浅淡的月牙   大菩提最新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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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少女面上故作冷硬的表情,牛长夜的心中微微一痛,竟是快步行了上前,伸出手一把抓住了季清婵的柔荑。

    “清婵,我从来都不在乎别人说什么,我只知道……只知道,”牛长夜白皙的脸庞涨的通红,“你生的这么好看,就应该被好好呵护在手心里,我有一把子力气,我家里更是有着十多亩阳灵稻田,完全可以养得起你。”

    季清婵的小手被他紧紧抓着,早已是羞红了脸,稍稍使了使劲儿,想自他的大手里将自己的手抽出来,试了几次却都没能成功,便也不再挣扎,轻声道:“就算你不在乎那些流言蜚语,但大傻叔怎么办?他老来得子,至今也就你一个独苗儿,总不能因为我家的坏名声而把大傻叔的清誉败坏了罢?”

    牛长夜抓着她纤细白皙的手,内心之中却突然涌起一股燥热,忍不住再朝着她贴近了些,抽出一只手揽住了季清婵的单薄肩膀,摇头笑道:“你太不了解我爹了,他这人最是随性,就连我这性子,也是从小耳濡目染跟他学的。”

    因那个做“见不得人勾当”的母亲,季清婵自幼时起便饱受牛家村村民的冷眼,亦是没有任何的玩伴,而自其母在城镇里曝尸荒野之后,她的心里更是仿佛蒙上了一层纱雾,恨不得永远将自己封闭起来。

    牛长夜便如同那一点星星之火一般,不仅驱散了她心里的浓雾,更是给她冰凉的心带来了一丝温暖,缓缓融化了她心房之上那覆盖的坚冰。

    咕咕。

    季清婵面上羞红之色更甚,恨不得立刻在地上找个缝隙钻进去。

    少年却是宠溺一笑,道:“饿了罢?”

    言罢,便直接自案几之上拿起了一个依然冒着热气的香喷喷烧饼,递到了季清婵嘴边。

    这一次她却是并未躲闪,而是微张檀口,轻轻咬下了一块香软酥脆的烧饼,在唇齿之间缓缓咀嚼,体味着芝麻的油脂在舌尖慢慢炸开的味道,更有阳灵稻谷的醇厚甘香在口中经久不散,回味无穷。

    轻轻依偎在牛长夜怀里,季清婵低声道:“长夜哥,能遇见你真的是我季清婵此生最幸运的事儿,若你当真不嫌弃于我,我愿意今后将此生予你,相夫教子,与你共赴白首。”

    烛火摇曳,映照着搂在一起的两个璧人儿,墙壁之上那恍恍惚惚的光影渐渐模糊,直至完全消失,而后整间屋子都陷入了黑暗之中。

    “长夜哥,对我温柔一点,好不好?”

    “好。”

    ……

    光阴如流沙,不经意之间便会在指尖流失殆尽。

    就在牛长夜以为,这种平淡并且幸福的日子会一直持续下去的时候。

    “长夜,你回来了!”

    牛柱子正和牛大傻在屋里有一句没一句的说话,此时见牛长夜放下田具进得屋来,便自炕上霍然起身,大着嗓子喊道。

    身形高大的牛长夜先是看了一眼坐在自制木椅之上闭目养神的牛大傻,才转头朝着牛柱子笑道:“柱子哥,今日怎地忽然来我家玩了?正好我方才割了点阳灵稻谷回来,已是午时……你想是饿了罢?我这便去造饭。”

    微微摇了摇头,牛柱子拉着牛长夜出了堂屋,面色有些不自然,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牛长夜面色疑惑,道:“柱子哥,你今天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儿,难道还要特意背着我爹爹么?”

    “毕竟大傻叔岁数大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牛柱子小心地看了看牛长夜的脸色,这才开口道,“我今天听说了一件事,犹豫了半天,还是决定告诉你。”

    仔细看了看牛柱子,发现这个一起长大的发小面上满是认真,牛长夜心中隐隐有了种不祥的预感,道:“什么事?搞得神秘兮兮的。”

    “这几年你和季清婵之间的事,牛家村里的人几乎都知道,如今也仅仅只是隔了一层窗户纸而已,”牛柱子说到这里,微微顿了一顿,抬头定定地看着牛长夜,“我今天却听人说,村长家之所以那么照顾季清婵,是因为……”

    “因为什么?”牛长夜心中咯噔一声。

    随着牛大傻年岁渐老,其家里的十多亩阳灵稻田也全部都担在了牛长夜身上,故而最近几年之间他每天近乎都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就连去季清婵家的次数也少了许多。

    而根据牛家村的陈旧习俗,只要过了今年之后,以他的年龄便可以成亲,光明正大的将季清婵娶回家!

    牛柱子一字一顿道:“他们说,是因为村长的二儿子牛阿胖睡了许多次季清婵,而且……而且还是季清婵主动去的村长家。”

    咣当。

    刚刚拿着一个粗糙的木碗想给牛柱子倒水,此时这木碗却是直接掉在了地上,牛长夜双手有些颤抖,目中满是惊怒和不可置信:“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清婵她不会做出这种事!”

    里屋的牛大傻却是有些耳背,就连木碗落地的声音都丝毫没有吵到他,依然还在那个自家制的木椅之上闭目躺着,微微摇晃着身子,极是惬意。

    牛柱子轻叹一声,道:“长夜,你从小就力气大,生的也俊朗,牛家村里想跟着你的姑娘没有五个也有八个,我们几个早就劝你,为何非要寻这么个……”

    “别说了!”

    牛长夜额头暴起青筋,朝着牛柱子吼了一声,便转身出了屋子,抄起一把锋利至极的锄头就要走。

    “你干什么!”牛柱子上前直接抱住了他,可是其力气却是不如牛长夜,此时就连说一句话都憋得脸色涨红,“现在我也只是听人说起而已,就是来给你提个醒,还不能完全确定其是否为真,你莫要犯蠢!”

    此言却是有些道理,牛长夜闻听之后挣扎的力气小了许多,其面色却依然难看至极,道:“清婵跟了我几年时间,虽然碍于牛家村内这些该死的习俗,我还没来得及给她一个名分,但若是此事为真,他牛阿胖如果真的敢打清婵的注意……”

    陈旧的习俗就像一把牢固的枷锁,虽然牛长夜不在乎,可牛大傻在这方面却一改常态,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不知为何在此事之上异常严厉,在前几年甚至都不准他与季清婵来往。

    直至后来,在牛长夜的软磨硬泡之下,牛大傻才勉强同意了二人之事,不过却是要求他满了年岁之后才能迎娶季清婵。

    虽其不是亲父,却有着教养之恩,更胜似亲父,牛长夜根本不能不在乎牛大傻的想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