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月弓为宝弓?”易季生说起周富贵手中的逐月弓,此弓为慕容腾戈所赠,算是这个世上的良弓,但却是与周富贵心目中的良弓相去甚远。
于是周富贵掂了掂手中的逐月弓后笑道:“这算什么宝弓?真正的宝弓,你们是没见过的。”
“哦?旗主,你这逐月弓还不算宝弓啊?那何等弓箭才是啊?老易虽是乡间一个打铁的,但也知道世上的宝弓,如落日弓、轩辕弓、震天弓、灵宝弓等,皆世之名弓,激弦发矢,皆可致极远。”易季生与周富贵聊久些,就可以不用为训练,这种要易季生老命之事了,于是易季生长篇阔论的说道:“老易还听说过,极北之地,有一座通天山,通天山上有一副镇世神弓,名为’虺冰弓’,乃是天下第一神弓,上可射九天,下可射人间万物,只不过老易以为,这只是个传说而已...”
“虺冰弓?传说?”周富贵闻言瞪了易季生一眼后道:“既然是传说,就是无中生有了。至于其他名弓...本将连名字都未听过,你觉得我能搞到手吗?”
传说,基本上就是以讹传讹,一根筷子他能传成一根金箍棒...因而周富贵只是听听而已。
“富贵你的意思是...不满意逐月弓,欲另寻良弓?”易季生闻言问道。
“好,老易人老倒也愈精明!”周富贵赞了一句后说道:“我不但想为自己寻副良弓,还想替兄弟们改善改善手中的家伙。”
“造弓?哎,富贵啊,这重新打造弓箭,需要牛角、牛筋、竹木、胶漆等用料,这些暂且不说,一副上好的弓箭,短期之内可是打造不出的。”易季生说道。
自己今年不过四十出头,就老了?易季生心中嘀咕道,自己脚力虽不如那些个小哥,可身上却有一把子力气的,最起码打铁抡锤,他们可不如自己的。
“说你精明,何故又犯糊涂了?”周富贵闻言摇头道:“我还不知打制弓箭耗时、耗力、耗钱?我的意思是在现有弓箭的基础之上进行改进,这你总可以吧?”
“给我用料,再给些人,应当可以。”易季生点头道:“可如何改进啊?”
“好!”周富贵干脆翻身下马,蹲在地上,用一根树枝在地上比划了一番后说道:“大体是如此这般的改进,具体我会给你画张图的。”
俏媳妇难为无米之炊,周富贵就算是知道原理,也是造不出现代复合弓或竞技弓的,不过可以将现有弓箭进行改进,如加装瞄准、测距等部件,周富贵相信必然会远好于手头的这些劣质弓箭。
不但是弓箭,还有刀、枪、盾、甲胄等等,特别是铁甲,没有现造肯定是来不及的,周富贵只有再在燕军军?司马面前,厚着脸皮软磨硬泡,大不了去三军统帅慕容腾戈那里要去。
“富贵旗主果然是大能人啊,可谓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易季生大赞特赞道。
易季生腆着脸皮大赞特赞,一半是因为周富贵的构思确实是极为绝妙,一半是大拍周富贵的马匹,从而令自己免于训练之苦。
不料周富贵哈哈一笑,翻身上马后说道:“老易头,接着练吧,现在辛苦些,战场之上也许能够救你的命呢。”
于是易季生心中是大骂周富贵。
............
“收枪,挡!预备!”
“突刺,刺!”
“杀”
“垫步,刺!”
“杀!”
“防左,刺!”
“防右,刺!”
“防下,刺!”
“防左,侧击,你大爷的,眼睛别到处乱看,盯住对方。”
“杀杀杀!”
单打独斗与群殴是完全不同的,单挑与列阵厮杀也是完全不同的,因此周富贵教给他们一套拼杀之技,而这套拼杀之是经过千锤百炼的,看似简单却非常实用,看似简单却是异常凶猛。
一些人是不以为然的,但旗主将令,众人不得不遵从。
“周旗将!”
正当众人挥汗如雨,刻苦训练之时,来到此地,已经观看许久的汉军三军统帅,正式官名为都督汉军诸军,车骑将军慕容腾戈,忍不住终于开口呼唤周富贵道。
“军主?”周富贵闻言转头看见了慕容腾戈及其一众亲兵扈从,于是丢去训练用的兵器,只穿一件单衣,就策马奔到了慕容腾戈面前。
“您老人家怎么跑来了?”周富贵是笑脸相迎。
慕容腾戈对周富贵的好,周富贵又不是傻子,心中当然是清楚的。
周富贵一个老人家,是马屁拍到了马腿上,顿使慕容腾戈黑着脸说道:“怎么?本将就不能来吗?”
全汉军都是你的,你爱到哪里就到哪里,谁还拦得住啊?周富贵心中嘀咕了一句后笑道:“军主这话,可是折杀小将了,军主就是要去天上摘星星,小将非但不敢阻拦,还甘为军主的人梯呢。”
不知羞耻的小马屁精,周富贵此言一出,慕容腾戈的左右一起心中大骂道。
一旁默不作声的阿尔布谷心中似乎是有所感悟。
汉人的嘴皮子就是厉害,阿尔布谷心中暗道,小小年纪居然知道迎奉上官?怪不得能讨得慕容腾戈的欢心呢。
阿尔布谷浑然忘了,或者是选择性遗忘,跃马河一战的情形。
“你这小马驹...”慕容腾戈闻言,黑脸之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用马鞭指着白虎旗笑问道:“他们在做什么?”
“军主不是看见了吗?”周富贵答道:“教阅他们,以备战阵厮杀。”
“废话,我又不是瞎子,难道看不见吗?”慕容腾戈瞪了周富贵一眼后又问道:“此为何阵法,他们又用何技拼杀?喊得惊天动地的...”
“军主...”周富贵两手一摊道:“你问的是那三人吗?没有什么阵法,不过是一人胆怯,二人成狼,三人成虎而已,人多胆壮...至于为何技?不过是小将瞎琢磨的。”
周富贵不想与慕容腾戈多说,其实周富贵的三人阵还是颇有讲究的,是一人持长枪或长矛或钩镰枪,一人持盾,一人持弓箭、短刃,如此一来,便攻防兼备了,特别是两个三人阵,再加上一人的话,便能变成“七星北斗阵”,如此,就具备更强的攻击力与防御力了。
“三人成虎?说得好!”慕容腾戈赞了一句后,疑惑的看着周富贵问道:“瞎琢磨的?小崽子,本将看你们有攻有守,是颇有章法,是瞎琢磨的吗?”
“呵呵,部大啊,小将乃乡野鄙夫,哪里知道什么阵法啊?”周富贵仍是不想多说。
“嗯...”慕容腾戈仍是半信半疑的:“小崽子没一句实话,不过就算是你瞎琢磨的,能够琢磨出如此妙法,也算你这小马驹有点本事。”
“呵呵,多谢部大!”周富贵闻言笑道。
“谢我作甚?本将还要治你的罪呢。”慕容腾戈面色冷峻的看着周富贵说道。
“治罪?部大何出此言啊?就因为教阅士卒吗?”周富贵闻言惊讶道。
“哼,我来问你,为何擅自修改军中法令?”慕容腾戈看了一眼阿尔布谷后说道:“军令乃是上制,为我大军多年之法,你居然擅自修改?该当何罪?修改军法如同违抗军令,依律当斩!”
阿尔布谷连呈得意之色。
“是哪个倒卧坟头的鸟人,说老子修改军令的?一派胡言!”周富贵闻言连连叫屈道。
阿尔布谷脸立即就由得意转为羞愤...
“你别管是谁说的,是否有此事?”慕容腾戈忍住笑,看着周富贵问道。
“没有!”周富贵斩钉截铁的大声答道:“大军军法,我等岂敢不从?小将不过是在大军军法之上,稍作补充与完善罢了,部大,大军军法小将可是一个字都没动的,况且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国有大法,家有小法,小法需在大法之下,难道这也有错吗?”
“没错!算你这张嘴厉害,哼,油嘴滑舌的。”周富贵解释得合情合理的,使得慕容腾戈较为满意的点头道:“军法一事,就算你这个小马驹过关了,不过本将还有个疑问。”
周富贵勤加训练士卒,对此,慕容腾戈还是较为满意的。
签军汉军是什么?就算一群乌合之众,为送死的军队或修桥铺路、押运粮草之军,慕容腾戈为汉军统帅,其实他一点都不高兴,不过是率领一群乌合之众罢了,也没什么值得高兴的。
若是军中各旗都如周富贵这般,说不定能整出什么名堂,给慕容腾戈争光呢。
“部大还有何疑问啊?”周富贵闻言问道。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不瞒你说,大军不日就要开拔了,你这么做有用吗?”慕容腾戈问道。
“哎,小将相信一个道理,那就是临阵磨枪,不快也光啊!”周富贵叹道。
“哈哈...”慕容腾戈大笑道:“为了活命吗?你还是太过年少了,这种话可不能宣之于众啊!”
“哎,部大,是小将年少,不知朝廷大事,可是部大,小将还明白一个道理,只有活人才能杀敌,死人是不能杀敌的。”周富贵又叹道。
“哈哈...”慕容腾戈又是一阵大笑。
“部大,小将旗中缺钱、缺粮、缺马、缺兵器,总之什么都缺,你老是否...?”周富贵随后得寸进尺的问道。
“......”慕容腾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