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滴,这破枪是长在地里的吗?”
战神庙,霍去病神像之后,立着一炳兵器,为霍去病的兵器,红缨林槊。
众人欲取之,许满仓、薛文台、索达成等大力士均是去尝试了一番,可无人能将其拔出,于是许满仓恼羞成怒,骂骂咧咧的,认为红缨林槊或是浇铸在了枪座之上,与枪座连为一体了,或者干脆就是从地里长出来的...
“哈哈,长个屁啊,地里除了能长庄稼,还能长什么?”周富贵见状忍不住大笑道:“起开,都起开,看我的。”
“你?你若是能行,俺满仓今日给你当马骑,爬过前面的雪山...”许满仓大声嚷嚷道。
论弓箭,许满仓当然不是周富贵的对手,可论力气,许满仓自认为当然是在他之上的,自幼就是如此,自幼许满仓还有个绰号,为鹿鸣乡落雁村“蛮牛”。
“哈哈,满仓兄弟所言大是!”关中大和尚薛文台抖了抖手腕后,咧开大嘴笑道:“洒家这双手,可是能扳倒一头健牛,也无法将这破铜烂铁取出来呢,周家二郎若能取出,洒家也给你当牛...”
“一个想当牛,一个想做马。”潘见鬼闻言笑道:“你们两个要求还不低嘛,只盼言而有信。”
周富贵的本事,潘见鬼早已领教过了,无论多么离谱的事情,他总是能出人意料的。
“呸,洒家一个唾沫一个坑,说出去的话,岂有反悔的道理?”薛文台大声嚷嚷道。
“俺也是!”许满仓也大声说道。
“起开,起开啊,要闹一边闹去。”周富贵推开两个莽汉后,走到了红缨林槊之前,细细的观察着这柄年代久远的兵器。
而这件年代久远的兵器说是宝物吧,但它黑黝黝的,枪尖之上布满了铁锈,锈迹斑斑的,估计无法使用了,更不能用它上阵厮杀了,说它不神奇吧,红缨林槊之上的红缨却是红艳艳的,不知经历了多少年了,却并未腐朽,仍是挂在林槊之上,随着微风,微微飘荡。
对于这件兵器,周富贵当然是异常熟悉,不知是梦境,还是仙境当中,周富贵可是与它相伴了两年之久。
但梦境或仙境之中,这个兵器并非是现在这番模样的。
周富贵略一思索,略一感慨,便单手握在枪杆之上。
“苍啷啷!”
众人听见了一声刺耳的声响,周富贵单手握枪,也不见他如何使力,红缨林槊便被拔出,并被高举在了周富贵的手中。
此时神奇的一幕就出现了,一股劲风吹过,天空忽然出现了一道耀眼的金光,直射在了红缨林槊枪尖之上,顿时光芒四射,将周富贵笼罩其中。
而红缨林槊也是大变,枪尖由锈迹斑斑,变得寒光闪闪,如九幽寒铁,闪耀出阵阵摄人的光芒,而更令人瞠目结舌的便是,红缨林槊的枪尖还隐隐传出一丝哭泣声,似地狱怨鬼的哭声。枪杆变得黝黑厚亮,发出清幽的光芒,其上还有一些暗纹,似一条巨龙盘在上面,巨龙张牙舞爪,怒目圆睁的,看得人胆战心惊。
众人见状均是吃惊得再也说不出话来了,许满仓、薛文台二人更是张大了嘴巴,眼睛瞪着溜圆,死死看着周富贵及其手中的红缨林槊,
红缨林槊枪杆之上还有四个篆字,为“震天龙槊”。
震天龙槊是大汉冠军侯、大司马骠骑将军霍去病的兵器,为一件神兵利器,霍去病用它不知击破了多少兵马,不知杀了多少人了。
“俺滴娘哟,俺哥原来是神仙啊!”
“乖乖,真是神奇啊,洒家长这么大,还未见过如此神奇之事啊。”
良久之后,许满仓、薛文台两个莽汉不约而同的,一起发出一声惊叹。
“终于有了趁手的兵器了。”周富贵不理两个莽汉,将震天龙槊横在手中,一边轻轻摩挲着这件神兵,一边说道。
“震天龙槊也是有主了。”周富贵不识篆字,李清可是识得的,于是也叹道。
“震天龙槊?响亮,够响亮!哈哈哈哈!”周富贵得一件神兵利器,或者说是与它再次重逢,又是神授恩师霍去病的兵器,因此心中大为愉悦,抱着震天龙槊,舍不得放手,仰天大笑道。
而周富贵不知道的是,震天龙槊在现实中,可是要比仙境或梦境厉害许多。
“俺的富贵神哥啊...”许满仓回过神来后,兀自不服气,羡慕外加嫉妒的问向周富贵道:“你会使枪吗?”
“对啊,你会使枪吗?周家二郎,刀、剑之技,你可是平平啊。”众人闻言顿时大点其头,薛文台也由懊恼变成了兴奋,以为终于可以扳回一局了,于是也是粗着嗓门大声说道。
“不会使,难道不会学吗?”
周富贵狡黠一笑后,双手紧握震天龙槊的枪杆,忽然抖了个枪花,向着许满仓、薛文台二人刺去。
“刺啦!”
“啊!!!”
在众人一片惊呼声中,周富贵手持震天龙槊,迅捷无比的将许满仓、薛文台二人胸口衣衫挑破,但并未伤到他们。
挑破衣衫,而不伤及肌肤,且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那么周富贵不会使枪的说法,就不攻自破了。
“俺的富贵神哥啊,服了,服了,俺满仓服了。”许满仓不顾毛茸茸的胸口袒露在外,拱手拜道。
“周家大二郎神...”薛文台也是不顾胸口的黑毛,拱手道:“洒家今日方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啊。”
二郎神?你才是二郎神,你全家都是二郎神,周富贵心中愉悦,也就一笑置之,心中大骂一句后,也就未与他们计较了。
周富贵随后转到前殿,向着霍去病的神像拜了三拜后就退出了殿外。
“耽搁不少时辰了,这就出发吧。”
周富贵背着逐月弓,腰挎重剑,倒提震天龙槊,浑身上下,是异常的威武霸气,翻身上马后下令道。
众人退出殿外后,方才一起翻身上马,跟随着周富贵向前走去。
“我说满仓啊,你还骑什么马哟?你不是做马吗?不,你已经是匹马了,富贵他就在前面,快去,快去!还有你,薛大和尚,你不是头牛吗?牛岂能骑马啊?”周富贵不与许满仓、薛文台二人计较了,可潘见鬼却是不依不饶的,阴阳怪气的戏耍二人道。
“哈哈哈哈!”
众人闻言一起大笑,许满仓、薛文台则是怒目而视。
“牛就一定被骑吗?”薛文台随后得意洋洋的说道:“洒家绝非言而无信之人,江湖人讲求的就是一个信字,洒家变成牛又如何?不过洒家这头牛,可不是被人骑的,而是被吃的,只要周家二郎下得了口,洒家就舍了这身肉又如何?”
“哈哈哈哈!”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哈哈,一身黑肉,又老又硬,谁下得了口?”潘见鬼哈哈大笑道。
“哈哈哈哈!”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马可以骑驴,牛为何不能被骑?”氐族人白马乌想了想后笑道:“马骑驴是为骡,马骑牛,是什么啊?”
“砰!”
“哎哟!”
“哈哈哈哈!”
..................
“分散,分散,不要太近,也不要太远。”周富贵回头大声招呼一众燕军道:“拴紧了,不必理会马匹。”
所谓沼泽,是地表及地表下层土壤经常过度湿润,地表生长着湿性植物和沼泽植物,有泥炭累积或虽无泥炭累积但有潜育层存在的土地
各种植被生长在沼泽之上,便形成了草甸。草甸之下,积水淤黑,泥泞不堪,浅处没膝,深处没顶,端的是厉害无比,此时天空下起了小雪,使得周富贵等人行走起来是更加艰难,
行走艰难,还不是什么大事,最为艰难或者是令人恐惧的便是淤泥和野草形成的草甸泥潭,若不慎陷入其中,无人相救,仅凭自己根本是无法摆脱的,只会是越陷越深,直至灭顶吞没。
对于沼泽地带,周富贵还是较为有经验的,先命耶利虎等精悍斥候于前探路,尽量走在干硬的地面之上,同时三五成群,分开一段距离,用绳索或腰带栓牢,如此一旦有人陷入泥潭,便可在第一时间之内,将其救出。
至于马匹,周富贵就顾不上了,马匹陷入泥潭,你想去救,几乎是不可能的,并且只能赔上自己的一条性命。
周富贵一步一个脚印,走在了草甸之上,抬眼望去,只见蒙蒙雨雪之下,似一片灰绿色的海洋,不见山丘,不见树木,鸟兽绝迹,人烟荒芜,没有村寨,也没有道路,东西南北,是茫茫无限。
望之令人不禁生出绝望之感。
“噗!”的一声,李清不知是怎么回事,恍恍惚惚的,竟然走偏了,脱离了周富贵等人的队伍,一脚踏进了泥潭之中,只瞬间,污泥便没至腰部。
“休要挣扎!”周富贵见李清在污泥中拼命挣扎,而陷入污泥,越挣扎却是死得越快,于是大急,大吼一声,抓住李清身上的绳索,随后扑倒在地,溜了过去。
许满仓、索达成、薛文台、潘见鬼等人便拼命的拉着绳索,以防两人一起陷入泥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