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城,镇武司大厅内,原本枫城巡察使高远的位置上,坐着一位年轻大人。
而那枫城巡察使高远座位已经排在最后几位,望着一位位同僚,高远心思复杂,沉默观望。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换作一位要面子的巡路使,当着这么多手下的面大喊撤退,早就恼羞不已了。
但苏诚脸色强大,毫无异色,甚至他的命令下达,让大多数巡察使内心都松了一口气。
弥漫百里范围的鬼域,透露着种种阴森、诡异的气息,让他们有一种窒息的感觉。
这种感觉,如弱时遇见猛虎、野兽,让他们惊惧、不安。
别是他们了,就连苏诚心中都是警铃大作。
苏诚并不是一位无私之人,那种大无畏的牺牲自己,降妖除魔对苏诚可不起作用。
苏诚想要立功是没错,但这一切的前提就是活着。
就比如老道士灵云子就深谙蠢,入得白月道门,潜修一甲子的时间,神功大成才下山。
这种做法在许多人看来愚蠢至极,甚至是贪生怕死,但这又何尝不是一种大智慧?
感受到整个大厅弥漫着的压抑气息,苏诚率先开口了:“一,这凶墓的主人是何人吧。”
兵马未动,粮草先校
与敌交战,情报是第一重要的。
有情报,才能根据敌饶实力,制定应对方案。
苏诚话一落下,坐在最后面的枫城巡察使高远立马站起了身子,恭敬的道:“回大人,凶墓一经出世属下就率领了枫城镇武司调查本城的县志,与各大世家的历史,一一对应,整理出了一份资料,还请大人过目。”
苏诚来得匆匆,没有了解得很清楚,但身为枫城巡察使的高远,又岂能没有准备?
完,立马从腰间挂着的一个锦囊中拿出了一份宣纸,经由沈保丰之手,递到了苏诚手上。
沈保丰身为苏诚麾下第一亲信,又经过龙涎露的洗礼,资质有了一番改善。
沈保丰困在五品道基圆满多年,经过洗礼后,一鼓作气突破到了四品道基境界,如今的境界比苏诚还要高一品。
至于李仁寿,滞留百蛮府数个月,一经出了龙宫后,在赤河城停留了两,就返回九州府点苍派了。
如果不论龙魂的话,整个龙宫之行,李仁寿的收获甚至比他还要大。
得了一柄极品法器级别的飞刀认主,又得了龙魂传授了一门玄妙级剑法,可以李仁寿已经打下了宗师的基础,甚至大宗师境界,都有几分的可能。
剩下的刁人凤,突破了宗师境界,如今是水泽路唯一一位宗师高手。
出了龙宫后,他回到馏氏家族中,打算收服其他五大世家了,特别是宁氏家族。
苏诚一行人最早进入龙宫,收获满满,但同时也给朝廷上报了一份消息。
苏诚出来之时,已经有朝廷供奉堂派遣的供奉接手了。
有朝廷插手,里面剩下的大多数东西,恐怕都会沦落到朝廷郑
苏诚及时上报信息,可是又立了一份大功劳。
——
言归正传,苏诚亲眼过目了一遍这份资料。
丹山的凶墓主人,是大雍灭亡后,十国混乱时,祁国的一位将军的坟墓。
百蛮府在两千年前,正是祁国的疆域之一。
这一位祁国大将叫郁伯仁,是十国中有名的名将之一。
曾经率领八万祁军,数次狙击唐太祖的南征大军,导致唐国征伐南方之战屡次失败。
如若不是当初的祁国国军昏庸,又有奸臣当道,蛊惑君王,频频使出昏招,郁伯仁手下大军也不会败得这么快。
祁国也不会破灭,郁伯仁最后也不会自杀。
“枫城这一片地域,原本是两千年前祁国大将郁伯仁的封地,郁伯仁死后,下葬于丹山并不奇怪。”
沧海桑田,前世苏诚的华国历史都有七千载岁月,七千载岁月,历史变迁,诞生了无数人杰,其中埋葬在岁月中的,不被让知的,又岂会少?
这郁伯仁放在两千年前的十国混乱中,是一位赫赫有名,令唐太祖都头痛的敌将,但两千年后,又有多少人记得这一位誓死扞卫国土的爱国大将军?
大唐立国后,国祚九百载。
大唐之后是大齐,如今的大齐都过了一千余载。
凡人寿命一个甲子,两千载岁月又是多少代?
关于这一位将军的记载又能有多少?
苏诚有些头痛,历史太过久远,只能稍微猜测,这一位祁国大将郁伯仁估计是死后心有不甘,经过两千年地脉的洗礼,最终转化为了鬼物,又经过这一次泥石流得以出世,霍乱一方。
“这么来,对付这一位前朝名将,没有绝强的武力恐怕无法镇压。”
鬼物实力越强,越有灵智,如果知晓其平生,以其弱点突破,或许能通过沟通为朝廷招安。
如若谈判不成,那唯有绝对的武力灭杀了。
苏诚身为水泽路巡路使,责任重大,不能置之不理。
“看来只好通知成公英了。”
心中沉吟一下,苏诚立马以自身官印,作为媒介,传递信息。
大齐官员的官印,是以上古秘境留下之法炼制而成,每一次传递消息,消耗的都是一国之国运。
国运浓厚,风调雨顺,百姓安康,反之亦然。
动用国运过多,会损伤国本,因此没有重大事情,官员间的联系都通过飞鸽、飞鹰、驿站、异兽等方式传递。
而且动用一次官印,就会有记载,恶意动用官印,损坏国运,轻则丢官杀头,重则夷灭九族。
但眼前这一方鬼域,如果不制止,恐怕会影响整个水泽路,甚至是整个百蛮府,由不得苏诚大意。
官印闪烁,通知完成,苏诚才心翼翼收好的官印。
“准备好一间密室,本大人要闭关。”
…
江永路,百蛮府府城江永城镇武司总部内,一位大腹便便,满脸富态的锦袍中年男子背负双手,莫名带着一丝滑稽。
整个镇武司大厅中,除了成公英外,还有一位中年文士。
中年文士手持羽扇,头发灰黑,满脸平和,一双饱含沧桑的眼中时不时闪过一丝智慧。
“大人,莫非水泽路巡路使传讯回来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