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狗不挡道。”
云念听到十九莫得感情的声音。
她笑了笑,挑起马车帘子说,“不是好狗它自然就挡道了。”
“云念,你殴打父亲,气病母亲,打伤姨母,欺凌妹妹,你还真是恶毒!”
那人一开口,就细数了云念几条罪名。
这动静,顿时引得路过的人纷纷驻足观望。
王府的马车,很豪华,马车里的人,大家都不陌生。
最近声名鹊起的云四小姐,不仅医术了得,更让人为之津津乐道的,是云四与承恩王和离了,却还住在王府里,听闻王爷拒婚宁玉县主,就是为了娶她。
这等心机手段,多少人望尘莫及。
坊间对云念的评价也褒贬不一。
用现代话来说,云念现在是黑红黑红的。
遇到当事人,大家还不伸长了脖子看戏。
而质问云念的人,则是云家三公子,云涧。
云涧愤怒的指责云念,“我问你,你为何殴打父亲?!”
云念不痛不痒的挑眉,“因为他挡我路了。”
云涧面色扭曲。
“云念,你还是不是人!”就因为父亲挡了她的路,她就要殴打父亲?她应该给父亲让路!
“我对挡路狗一向不客气,怎么你们云家人都喜欢做拦路狗呢?”
云涧简直不敢置信,“你别忘了你也是云家人,你再问你,姨母好心给你说亲事,你为何要打伤她,母亲不过劝你两句,你竟对母亲动刀子!云念,你的礼仪孝道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胆大妄为,目中无人,这还是他认识的四妹妹吗?
云念从前虽自私虚伪了些,却也没这么恶毒!
围观者纷纷对云念指指点点。
“原来云四这么厉害呢?竟连父母都不放在眼里。”
“你看她对云三公子的态度,就知道她有多猖狂了。”
“不是说云四心地极善,为百姓看诊都不收钱么?”
“你们听听,因为她爹挡路,她就要殴打她爹,可见云四心善的传闻是假的。”
周遭议论的声音,云念不是没听到,她淡淡的叹了口气,她又为皇城的娱乐八卦提供了谈资。
云涧是个直肠子,想起回到家五妹妹跟他哭诉,说云念欺负她,他就恨不得把云念拖下来打一顿!
不用他拖,云念自己下来了,目光清冷的看着为云家人出头的云涧。
“谁说我是云家人?”
她轻然的语气透着淡淡的嘲弄,“你家姨母狗拿耗子要给我说亲事,我拒绝她关你什么事?还有,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对你母亲动刀子了?动刀的是我的侍卫,这个锅我不背,另外,我的礼仪孝道只对人,不对狗。”
云涧磨牙,“你什么意思?”
他面色说不出的狰狞,像吃了苍蝇一样难看。
十九:“我动的是剑,不是刀。”
他补刀解释道。
然后双手抱剑,让大家看清楚,他不佩刀。
“哦,不好意思说错了,我侍卫动的是剑,没人对你母亲动刀子。”
云念煞有其事的改正自己的说辞。
云涧扭曲到怀疑人生,“你是云念?”
“不然呢?难道我是你老母?”
云涧被怼的脑仁疼,“住口,不许对母亲不敬!”
“呀,我母亲过世多年,你妈也死了?”
云念露出一脸清澈的愚蠢,云涧脸黑的像锅底,头顶冒青烟,“云、念!”
她分明是在戏耍他!
云涧拳头硬了,“看来胭儿说的不错,你果然仗着有王府撑腰,便这般盛气凌人,浑然不将父母长辈放在眼里,你攀上王爷,便想脱离云家,五妹妹自小便处处让着你,可你却自私自利,总想抢五妹妹的东西!”
他突然上前,一把揪住云念的手,露出她腕上的镯子,“这是你从五妹妹那里抢来的吧?云念,你怎么这么不要脸,有你这样的妹妹,我真丢脸!”
他一脸厌恶至极的表情。
云念眸色一冷,一脚踹在云涧膀胱上,“我给你脸了?”
云涧万万没想到,云念敢对他动脚,一股尿意差点没忍住曝了,他捂着膀胱,面色铁青。
“喔嚯.....”
围观的人群中,男士们下意识的夹紧了双腿,感觉自己都差点尿了。
云四这一脚,可真刁钻。
云三公子真惨。
云涧憋回尿意,忍无可忍,“云念,你欺负五妹妹,还敢跟为兄动手!看我不把你抓回去好好教训!”
云涧是会些功夫的,他一动手,十九就要拔剑。
“我来。”云念拦着他。
她好歹是学过跆拳道的,云涧上前就要抓云念的肩膀,不想云念身形像蛇一样,一个下腰便灵活的避开,云涧抓了个空,他诧异的看着动作敏捷的云念。
“你何时习的武?”
在他印象中,云念自私又懒惰,根本没有学过武。
怎么会有这么灵敏的身手。
围观的议论声更大了,直呼打起来了!
云涧哼的一声,收回拳头,家丑不可外扬,当哥哥的当街殴打妹妹,传出去也会被人笑话。
那他和云念又有什么区别?
于是云涧忍怒道,“你若想要首饰,我可以给你雕,但你不能抢五妹妹的镯子,你这就跟我回去,把镯子还给五妹妹,再给父亲母亲道个歉,我也就不为难你了。”
云念冷嗤,“凭什么?”
她指缝下的手术刀还没出呢,这人就不打了。
否则云念就会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就凭我是你三哥哥!你不就是想要镯子吗,你把五妹妹的镯子换回去,我可以给你做!”
云涧觉得他用尽了他最大的忍耐力同云念好好说话。
他这个哥哥问心无愧。
周围人也都对云三公子出言赞赏,反观云四,对父母不敬,对兄长不敬,还抢自家妹妹的首饰,真真是.....
人不可貌相,传闻亦不可尽信啊!
连自家兄妹都欺负的人,谁会相信她免费给百姓看诊啊。
“少往自己脸上贴金,我没有三哥哥。”
她像当初同云澈说,我没有二哥哥一样,语气平淡,“谁告诉你,这镯子是云胭的?你的好妹妹没告诉你,我以一间金店跟她换回镯子么?要论不要脸,我比你们兄妹差远了。”
云涧愣住了,“你说什么?”
镯子不是云胭的?
那为何五妹妹说云念抢走了她的镯子?
云涧死死地皱着眉头,厌恶道,“你说谎成性,谎话都不知道编个好点的,你哪来的金店给五妹妹?这么拙劣的借口,你以为我会信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