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第201章
作者:白云非云   和死对头相亲相爱[重生]最新章节     
    第201章

    文鳐鱼吃了一两颗鱼食后,就撑了,从钟应身侧飞过时,蹭了蹭钟应的头发,吐出一连串的泡泡,泡泡在光线下折射出缤纷的光。

    钟应冷酷无情,一个个戳破泡泡。

    文鳐鱼感觉受到了伤害,窜进了灵田中,在灵花周围飞来飞去,灵花受到滋养,更加娇妍几分。

    君不意回眸:“换了多少功绩点?”

    “五千。”钟应伸出五根手指头晃了晃,“我们费了这么大劲猎到一头炎兽,才换五千功绩点,可真不值。”

    拿出身份令牌,钟应问:“要不要我转给你?”

    君不意摇了摇头。

    整个重明国国库任他支使,君不意从不缺灵石,于他来说,天材地宝都是身外之物,一抓一大把。

    钟应也不客气,直接将功绩点收入囊中,推门而入时,说道:“我身上都是腥味,我去洗洗。”

    同君不意生活久了,钟应难免沾上了一星半点的洁癖。将干净的校服放在衣架上后,钟应褪去了衣物,整个埋入温水中,试图将多余的感情冲去。

    憋了半晌,钟应喘着粗气,从水中起身,水珠子从发梢滚滚而落,钟应抹了把脸,伸出手,摊开掌心。

    一颗血红色的珠子悬浮空中,隐约闪过几抹金色光芒——正是神君之血。

    雪回神君虽然不是魔族,但是五千年前,他以众生为炉鼎、灭世飞升一事,说他是魔中之魔也不为过。

    只要吞服这滴精血,钟应炼化之后,便可以重新拿回神通。

    以他如今的神魂和修为,他不需要像前世一般,经历多重磨难,方能掌控神通。神通于他来说,如臂使指。

    只不过,他现在的模样更偏向人族,一但觉醒血脉,他便更偏向魔族了,他也该离开书院了,玉馨书院不是五千年前的太一宗,可以接纳魔族。

    钟应从来不是优柔寡断的人,可是……

    目光落在了屏风上,以前的山水屏风早就换掉了,如今这面屏风上,画着紫藤花架,是君不意亲手所画。

    君不意身为重明国赤丹太子,不可能随他去魔界的,钟应心里非常清楚明白。

    钟岳身为剑主,需要镇压镇魔剑塔,也不可能随他去魔界的,不然当年就跟着逐晏和海珠去魔界了,哪里会等到现在?

    至于阿姐……如果有可能得话,钟应希望苏有福永远不用踏足魔界。

    ……他只能一个人走。

    不对,玄曜小世界中,沉睡的三叔也会陪他离开。钟应估计,三叔快醒了。

    而走了之后,钟应也不确定便宜爹爹会不会出事,只能将隐患全部铲除。

    重新握拢神君之血,钟应将湿哒哒的长发拧干,心想,在等等,他还有时间……

    当天,钟应宰了一只妖兽,他主厨,君不意打下手,做了十来盘菜。

    往常,钟应只负责投喂君不意一个人,这一次钟应提议将饭菜带去剑岛,孝顺孝顺便宜爹爹。

    君不意点了点头。

    他的确该好好同钟岳相处,毕竟那是他未来的岳父。

    随后钟应又道:“把小八也带上。”

    君不意微讶:“你不是说,小八不配吃你做的吗?”

    钟应头也没抬:“谁让他是你弟弟,该通融时还是该通融。”

    心中有了离开念头后,钟应看院子里的文鳐鱼和紫藤花都颇有感情,更别说君九思那个赖在玉馨书院,不打算离开的大活人了。

    当晚,钟岳露出了非常感动的神色,君九思埋头苦吃,差点儿呛住。

    翌日,季业的尸体在灵田底下找到,消息迅速传遍了整个摇光院,向着另外六院传去。

    钟应远远站在山坡山,垂首俯视,虽然隔着远,可是以修士的视力,足够他看清楚其中的场景了。

    一具少年的尸体被白布覆盖,露出一条手臂来,手臂呈黑青色,少年的灵力血液尽皆被抽干,只一眼便能看出,少年被邪术所害。

    阿宛坐在彭留春肩膀上,面色铁青,一双眼睛寒光闪烁。木夫人、裴闻柳等,或是在探查尸体,或是开启水镜,或是询问周边的草木精灵。

    然而,他们找不出任何线索。

    季业几个好友脸色极为苍白,低着头任由夫子们询问。

    钟应瞧了几眼后,拉着君不意离开。

    “不多听一会儿吗?”君不意问,他直觉钟应应该很在乎。

    钟应摇了摇头,沉默不语。

    他根本不用去听,阿宛院主他们会说什么,他都记得清清楚楚,而从今日起,玉馨书院戒严,夫子们日夜巡逻。

    可惜,并没有用……

    时隔几日,书院又一位学生的尸体被找到,那位学生比季业更惨,尸体被啃咬成一块一块的,一地的血肉。

    看到这一幕,别说学生的好友们和夫子们,便是不相关的学生也一脸怒容,恨不得找出凶手碎尸万段。

    阿宛吩咐学生们结伴而行,同时另外六院也有夫子赶到,保护学生们,钟应沉着面容,轻轻抿着唇,看了片刻后,便同上一次一般离开了。

    深夜,乌云闭月。

    巡逻的夫子们御剑而过,水镜前阿宛紧紧盯着摇光岛每一处。她已经盯了整整几个日夜了,不敢有丝毫放松。

    一道身影从土壤中爬出,沿着阴影前行,它的气息接近于虚无,仿佛腐烂的尸体和泥土,贴着墙壁飘忽而过。

    三个姑娘从此地经过,她们身上不仅佩戴了防御法宝,更时刻以灵力罩护身。

    “都怪阿香,若不是你磨磨蹭蹭,我们就不会忙到这么晚了。”

    “唉,下次再这样,我可不等你了,院主可是严禁我们夜间出行的。”

    “两位好姐姐,你们就原谅我这次吧,我再也不敢了。”阿香双手合十,又是撒娇,又是求饶。

    黑影垂涎的盯着三个姑娘,潜伏阴影。

    阿宛自然看到了这三个小姑娘,拧着眉嘀咕:“不知死活,把她们三个的名单给我,我明天定要好好罚她们。”

    话虽如此,阿宛的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她们,直到她们即将进入院落时,阿宛方才挪开视线。

    黑影藏的并不隐秘,能瞒过三个小姑娘,却一定瞒不过身为摇光院主的阿宛,可是水镜中根本折射不出黑影来,仿佛那只是一抹幽静的月色。

    两个姑娘踏入了院落,最后一位姑娘踏入了半只脚。阿香疑惑:“我裙子被什么勾住了……”

    勾住她裙子的东西握住了她的脚踝,阴冷入骨,阿香还来不及说别的,那股阴冷便渗入了骨血,令她灵力凝固、血液冻结,动弹不得,毫无反抗的被拉入土壤中。

    另外两个姑娘回首,发觉阿香不在时,猛的运起法器,冲了出去,却只看到阴森刮过的风。

    不等她们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一点白光从天而降,伸入地底,握住了一只女子的手臂后,将阿香提了出来,同时出来的,还有那道黑影。

    那道黑影不甘心嘴边的食物跑了,紧握着阿香脚踝不放。

    钟应手心黑焰升腾,毫不犹疑的将黑影手臂捏断,一股腐肉烧焦的恶心臭味传荡,黑影不得已松开了阿香,钟应便提着阿香扔到了两姑娘身上,自己一脚将黑影踢开,随后一脚踩在黑影头上,将黑影头骨碾进了泥土中。

    直到这时,阿香才缓过神,大喊起来:“夫子!院主!”

    阿宛虽然无法通过水镜看到黑影,却能看到三个姑娘和钟应,看到此情此景,以最快的速度赶了过去。

    巡逻的夫子们一个个御剑而来,将此地围起来,裴闻柳微讶,调侃:“钟应,你怎么在三个小姑娘院子门口?”

    不等钟应回答,赶来的阿宛一声呵斥:“让开。”

    裴闻柳闭嘴,让出一条道来,钟应则后退一步。

    阿宛将奄奄一息的黑影提了起来,看清楚黑影的那刻,三个姑娘惊叫了一声,夫子们脸色变了,抓到凶手的喜悦荡然无存。

    被钟应踢残的黑影,赫然是季业!

    然而,处理季业尸体之时,无论是阿宛还是木夫人他们,都没有发现尸变一事。

    最让阿宛在意的是,为什么季业的尸体可以避开水镜?

    阿宛目光落在钟应身上,询问原由,君不意清而净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院主,我跟钟应担心同窗,便偷偷在夜间巡逻,企图找到凶手,没想到真让我们碰上了此事。”

    阿宛回首,目光落在君不意身上:“你们两个先前便看出了尸体不对劲?”

    君不意先是摇头,后又点头:“我并没有发现不对,是钟应发现的。”

    “所以你们私下动手?”阿宛似乎想训斥,又憋了回去,摆了摆手:“罢了,你们两个的本事是不错,只不过事无绝对,真遇上这种事,我希望你们先通知我,而非自己逞能。”

    钟应两个答是。

    阿宛要处理尸体,还要查水镜一事,钟应两个挨了阿宛几句啰嗦后,阿宛便离开了。之后钟应两个又被小姑娘们感谢了一通,才回了丙字三号院。

    云破月初,月色笼罩在两个少年身上。

    两人手拉着手,十指相扣。

    “季业尸体的气息给我的感觉,有点儿像无尽深渊的邪物。”钟应抿着唇,“只不过,它不是从无尽深渊爬出来的。”

    “真正的凶手应该还藏在书院之中,你若是不放心的话,以后我们两个天天巡逻。”顿了顿,君不意道,“所以,你不用拉着我乱晃,直接告诉我因由便是了。”

    钟应:“……我不是不告诉你,只是自己也不能肯定,我原本想揪出真凶来着。”

    两人在湖畔停下,君不意捞起一捧水,洒在了钟应手指上,清凉的水滑过皮肤,钟应一个激灵。

    钟应歪了歪头:“你干嘛?”

    “洗手。”

    钟应:“……”

    哦,他刚刚碰了季业的尸体,君不意洁癖又犯了,亏他能握着他的手走了一路,钟应觉得君不意该憋坏了。

    君不意垂着眼睫,认真的洗净两人的手指,眼尾微勾,盈着星月,拖拽出几分清贵,眼角朱砂痣平添几分妖冶。

    然而,看着君不意的面容,钟应惊艳的同时,心尖微涩。

    在离开之前,他想做什么。

    他们同床共枕有段时间了,却从未有任何出格的事……

    “君不意。”钟应漫不经心的开口,桃花眼眨呀眨,动人心弦,“我记得我们前年在紫藤花下埋了十坛酒,我们今晚尝尝吧?看看我们两个的酿酒手艺好不好……”

    酒壮怂人胆,过往无数次经验告诉钟应,喝酒就完事了。

    谁让,他和君不意……一喝就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