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璐身为太子妃,怎么可能完全不知道前段时间裴淑云去闹事的事?
若一点外界消息都不掌握,那她这个太子妃的位置,也做到头了。
她感慨不已:“这应夫人做事,也是匪夷所思。她待养女好,大家都可以理解,毕竟有多年的感情在。可是……”
话也不多说,后面的彼此能听懂就行。
应采澜恰到好处地露出遗憾的表情,道:“那也没办法呀,也许这就是命吧。我命中不带母亲给的福气!”
她很快又笑了,道:“不过没关系,我婆婆对我好,比亲生母亲还亲!”
“我大概知道,为何世子会把你捧在手心疼爱了。”
孔璐提到这个,眼里都是对她的羡慕:“我见你的机会不多,但几乎每日都能见到世子。每逢提到你,世子眼里的温柔都快变成水流出来了,他真的很疼你。”
并且,每次王府里派人来说世子妃出了点什么事,阎佩瑜总是要放下手头的事赶回去的。
无论手头的事是什么!
阎屹也不能说不让他去,但私底下多多少少会给孔璐抱怨两句,意思是说阎佩瑜过于儿女私情了。
孔璐不会将这些告诉应采澜,而应采澜不会去说:太子对你难道不好吗?
最好别问!
太子有两个侧妃,有很多个侍妾。
另外还有没有侍妾身份的那些女人,这么多女人瓜分一个男人的关注,说“爱”,都是侮辱了“爱”这个字!
虽然男人的生理和心理是可以分开的。
他心里爱着别的女人,却可以睡任何一个女人。
睡着自己不喜欢的女人,心里还想着喜欢的女人。
但在应采澜认为,爱情的世界其实很小,只能容纳两个人,多一个人那肯定不纯粹了。
与其说爱对方,不如说是爱自己更多!
应采澜何其聪明的一个人,她才不踩坑,而是说道:“太子妃说羡慕我,可真是折煞我了。”
“将来太子登基,太子妃就是一国之母。太子妃所在的广阔天空,哪里是我比得过的?”
“我啊,没什么志气,就只想守着每天的一日三餐。”
“希望世子的目光围着我转,少给我点儿气受,这就够了!”
听言,孔璐问:“世子的身子也好了许久了,怎么你肚子还没消息?要个孩子,总是能安稳一些的。”
说是“要个孩子”,实际上应该是“生个儿子”!
应采澜当然不能说我们避孕,她说道:“孩子的事情嘛,看缘分。世子的身子表面是好了,但还是以养生为重,图个细水长流嘛!”
她可没忘记自己表示过世子不太行这件事,后来阎佩瑜可没少为此折磨她。
他们酱酱酿酿的时候,他简直能够骚断腿。
一次次把她折磨得怀疑人生,然后让她一遍又一遍地说:小哥哥很行、小哥哥可厉害了、小哥哥好猛我不行了……
所以,她决定以后再也不跟任何人暗戳戳说他不行了!
孔璐也不知道具体情况,便是与她闲聊。
期间,难免说到大皇子、常秋月、应彩月。
提到应彩月,孔璐问:“如今你进宫了,少不得要与那许娇娘碰上的。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她指不定会怎么对付你呢。”
能够知道这个事,可见太子对太子妃是很信赖的。
太子有多少女人且不提,至少他绝不会像阎襄那个蠢蛋,玩儿什么宠妾灭妻,自毁前途!
应采澜冲孔璐眨了眨眼睛,低声说道:“许娇娘肯定知道我进宫里来了,我相信,她必定要找机会寻我麻烦。所以……我能不能经常出去转转,给她这个机会?”
她长得娇俏,少女的顽皮又还没有消失,公婆疼爱、男人宠爱,让她即便是已婚,却依旧像不谙世事的少女。
多相处一会儿,孔璐觉得自己都要喜欢应采澜了。
她好奇地问:“你打算跟她硬碰硬?”
“不啊。”应采澜笑道:“现在明明是她处下风,还算什么硬呢?我其实都没找过她的麻烦,可她却一而再地害我,如果我再不主动出击一回,以后啊,怕是要是个人都以为我很好欺负呢!”
孔璐点点头,对她的话表示认可:“说的也是。人若不立,自然不稳。”
想了想,她又道:“你出去转转是可以,但东宫如今守卫森严,尤其是我的宫里。”
这话,也算是提醒她:你要对付许娇娘可以,但不可以带麻烦回来。
应采澜点头:“是,太子妃放心吧。我知道啦!”
寒暄过后,太子妃要歇息,应采澜也就回了暂时安置她和阎佩瑜住的偏殿。
恰好太子有其他事要做,也放阎佩瑜回来。
应采澜负手在身后,东张西望,问:“这就是你小时候住的地方啊?”
一进来,就能看到四处十分简洁的陈设。
可比不得他在王府的一星半点!
阎佩瑜坐在椅子上,捧起茶盏喝了一口,道:“在家里我是主子,在宫里我是奴才。不管主子对奴才如何宠爱,奴才就是奴才,要明白自己的本分。”
一番话说得轻描淡写的,但其中的苍凉意味却十分浓郁。
不是太子不给他好的条件,是他不能要。
即便有很多赏赐,也最好不要露白。
有这样的经历,难怪他会生出病娇的因子来。
应采澜顺着思路想到:“你是奴才,我是奴才的老婆!岂不是更加?”
闻言,阎佩瑜本来有点阴郁的心情,瞬间一扫而空。
他放下茶盏站起来,将她拉进怀里抱住,道:“澜澜是我的主子!”
“呿!”应采澜啐了一口,道:“净会说好听话!”
“难道我不是这么做的么?”阎佩瑜挑眉,将她的脸捧住与自己面对面,道:“摸着良心说话,嗯?”
应采澜失笑,道:“良心是什么,可以吃吗?”
阎佩瑜无奈,揉了揉她的脸,然后又在侧脸上亲了一下,道:“算了,说这些没意思。好不好,你自己心里有数。”
他转而问:“太子妃与你说什么了吗?”
应采澜摇头:“滴水不漏!”
她反过来问他:“太子就不说许娇娘的事要怎么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