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冯云鹤看来王志远是郎中并非神仙,面对着城内剩下一口气百姓,他怎么可能救得活,又怎么可能救得过来。
更何况这些人身上无时无刻都在向外散发瘟疫种子,一旦王志远被传染那可就有点得不偿失。
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劝说他几句。
刺啦,王志远撕开自己衣服上一块布,将这块布包裹在脸上。
两眼直视着冯云鹤只说了一句:“你懂我是个什么人。”说完转身走向城内。
冯云鹤愣在原地好一阵,脑海中浮现出两个字“倔驴”。
追上王志远时他已经在药馆内观察院中男人和女人情况,他们脉搏有了一些轻微改变,看着为他们挑选穴位王志远皱起眉头。
不由自主想到刚刚那名婴儿反应,穴位和为他们用的一模一样,只是刺激程度略微轻一点,可是婴儿可以在短时间内恢复。
这难道就是婴儿和成人之间区别?为了得到这样认证,王志远让冯云鹤帮忙将女人抬过来,左手捏着她的脉搏右手捏着男人脉搏。
经过对比惊奇发现不仅婴儿和成人之间有区别就连男人和女人之间也有区别。
放下两人手臂,对两人变换不同穴位。
随后站起身:“我们走吧,去别去看看。”
“他们两个就扔在这里?”
“暂且只能这样。”
走出药馆继续前行,有了冯云鹤加入再加上刚刚官兵已经对全城进行搜查,所有房门全是敞开状态。
王志远随便走进一个院子第一眼便看到躺在院中的白发老人,走过去蹲下来试了一下脉搏,站起身左右环顾一圈,走进房间后取出一床黑不溜秋被子,盖在老人身上。
“他死了?”冯云鹤试探性问道。
王志远点点头:“我们两个分头去找吧,如果遇到死在院中得人帮忙盖上,如果有人还活着你就叫我。”给出了自己想法。
冯云鹤对这种事本身就很拒绝,但是为了王志远她选择咬牙点头。
一个院子接一个院子走过,正在寻找时街道上传来喊声:“郎中,郎中,郎中。”
王志远急忙应答着跑出去。
原来是刚刚跟自己说话的官兵,跟他一起来的还有四个人。
看到王志远时几人快步跑过来:“你说我们应该怎么做?”没有半句废话。
“两个人一组,把所有还活着的人全部抬到街道上来,我来救治。”
“好,你们几个去西边,我们去东边,快一点,快。”
几人分工清晰,命令下达后快步跑出去。
王志远也没有闲着,他不仅要寻找还活着的人更需要寻找一些药材。
吱,冯云鹤推开楼上窗户探出头。
“王志远这里,这里有个孩子。”对他大声喊道。
“我马上来。”丢掉手中东西跑出去。
来到二楼看到了已经昏迷的孩子,年龄大概六七岁,蜷伏在墙角附近,身体附近还有些呕吐物。
绕过这些呕吐物王志远来到孩子身旁,拉起他脉搏感受一下:“他还活着。”有些激动说道。
说完将孩子从地上抱起来跑出房间。
楼下挑选一个相对空旷地方将他平放在桌子上面,取出毫针按照婴儿所用穴位对他行针,伴随着刺激程度加重孩子手臂突然抽动两下。
好在冯云鹤眼疾手快死死把他摁在桌子上。
王志远跟她对视一眼后继续行针。
“郎中,郎中这边有个人还活着。”两名官兵抬着个衣衫不整女人跑过来。
王志远指了指一旁桌子:“把她先放上去。”头也没回说道。
“郎中我们这边也有几个还活着的老乡。”
“郎中......”
“郎中......”
伴随着时间推移官兵找到了越来越多还活着的人,一个接一个的送到王志远所在房间。
王志远忽然停下了手中动作。
冯云鹤见到这一幕走过来问道:“怎么了?”
王志远摊开了自己九针包,里面可以用的毫针已经全部用完。
“没有针了?这,这怎么办?”
“娘,娘,你坚持住啊娘。”一名官兵嘶喊着从门外背进来一中年妇女,“郎中郎中赶快救救我娘,救救我娘。”焦急说道。
王志远走上前为官兵的老娘切脉,她的脉搏已经有了败脉迹象。
放下手腕:“老夫人气数已尽。”低声说道。
官兵听完顿时愣在原地:“郎中你说什么?”
“节哀。”王志远没太多功夫跟他解释。
谁知他刚站起身来官兵就跟着站起来一把拽住他:“别人你都会针灸都会治疗,为何到我娘这里却瞧都不瞧一眼便说出那样的话?”眼神中迸发出愤怒火焰,“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这位兄弟我说的是实话,老夫人脉象已经成败脉迹象,就算扁鹊华佗也无力回天。”
“放你娘的屁,你肯定有办法治,你用针,对,用针。”官兵说着就要冲过去拔掉其他人身上毫针。
冯云鹤见状一个箭步冲过去拦在他面前:“我们都理解你心情,不过你可千万别做傻事。”
“滚开。”
刷刷,官兵拔出佩刀同时冯云鹤双刀也已经出现在手中。
房间内气氛不在和谐,王志远上前劝说时被官兵一个肘击不偏不倚打在鼻子上,伴随着鼻子酸痛他感受到鲜血流出来。
冯云鹤二话不说挥刀就冲过来。
“住手。”
带头官兵大声呵斥住两人。
他走上前双手拽住了手下衣领,将他从房间拽到外面,用力把他推到在地上。
“你在搞什么?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期?知不知道如果没有郎中这些人都得被活活烧死?”
“可是我娘。”
“我知道你很难受,我又何尝不是呢。”带头官兵走过去蹲下来,他在强忍着眼中泪水,“兄弟,这官亭县是我们的家,这里不仅有我们的娘还有他们的娘,瘟疫之下能活着得人本就少之又少,让郎中留给有希望活下来得百姓好不好?”
“啊,娘......”
官兵双腿跪在地上,仰头大哭。
“你没事吧?”冯云鹤把自己手帕递到王志远面前。
王志远接过来撕成两块塞进鼻子里面,原本裹着布就呼吸不畅,如今两个鼻子也被堵住导致他不得不张着嘴巴喘气。
吱,吱,身后房间有响动,王志远和冯云鹤几乎同时跑过去。
是那个孩子,他已经睁开眼睛。
王志远凑过去为他切脉,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孩子你安静躺一会,等行针结束后在下来。”
孩子身体虚弱的说不出话来,他只能不断眨动自己眼睛。
王志远走出去拿来已经包好了几包药材递给冯云鹤:“你去熬制这些药吧,尽可能多熬制一些,等下我们也需要喝一点。”说道。
“你自己在这里没问题吧?”冯云鹤眼睛看着门外官兵对他问道。
“没事的,你赶快去吧,这小包一炷香后在放进去,不要盖盖子。”
“我知道了。”
冯云鹤带着药材跑到后院,找了一圈没有找到药锅,王志远提议让她去药馆瞧一瞧。
带头官兵安抚好手下后找到王志远为手下行为道歉。
王志远摆下手:“他并没有做错什么,只怪我无能。”
“郎中千万不要这样说,你能够走进这座城就已经让我心生佩服,我们现在继续去寻找活着的人。”
“官爷。”
“郎中你就叫我乔天奎吧。”
“好的,我这里目前所有毫针已经全部用完,可能需要你们受累帮我找一些毫针过来。”
乔天奎皱起眉头,指了指那些人身上毫针:“就是这些东西吗?”问道。
“对,只要是会针灸的人家中肯定都有。”
乔天奎眼睛快速转动几圈,他还真想到了城内有个人曾经给人做过针灸,想到这里马上就跑出去,大约半炷香时间带着一个木盒子跑回来递给王志远:“你看看这些能不能用。”
王志远快速打开木盒发现里面确实是针灸用针,不过不是毫针,有些失落摇摇头:“这些针我无法用,我目前只需要毫针。”解释道。
“我知道谁家有。”刚刚打了王志远官兵走过来说道。
“谁家?”
“城西头杜财主家,之前想让他儿子学习针灸所以买了一些,不过现在还有没有我不能确定。”
“走走走,我们去找,去找。”乔天奎带着人火急火燎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