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过虫害聚集区,侥幸活过野兽区,王志远深深感觉到这一次随军出征真的太难了。
可一想到自己回去后就能进入太医院,心中好受了一些,否则他这辈子都可能不会去做这件事。
“王郎中,王郎中。”帐外传来喊叫声。
王志远急忙起身应答着跑出去。
六名战士架着三个人站在面前:“王郎中您赶快给瞧一瞧吧。”说着就走上前来。
外面只有火把的光亮,实在无法看的清楚,王志远转身掀开门帘:“赶快把他们带到帐内。”说道。
“忍一忍啊兄弟。”
进入帐内王志远这才看清楚三名受伤战士,一人大腿部位连同衣服被咬掉一大块,还有一人后背像是被利爪抓伤,白色的肉都向外翻出。
最后一名战士伤得最重,腹部被划开个大口子。
王志远长呼口气,依照轻重缓急来说确实应该先去治疗伤势最重的战士,可是依照他目前状态来看,自己不一定能够救活他,但是只要有一分希望就必须百分努力。
“把我那边的木箱子抬过来,快一点。”
“好。”
打开木箱从里面取出止血散和白色布条:“你们先给他撒上止血散,用布条使劲勒住他伤口的上方一手掌位置,我来帮他处理。”对着身旁战士命令道。
两个人应声接过来,止血散撒入伤口,疼的战士嗷嗷乱叫,最终没抗住昏过去。
另外一个后背抓伤的同样也用上止血散,又是一阵痛哭哀嚎。
这两声哀嚎惊动了帐外的战士和寇将军等人,他们纷纷靠拢过来不停小声滴咕帐内情况。
“这里面什么声音?”
“你不知道?有几个兄弟被勐兽咬伤了,现在都被王郎中治疗呢。”
“啊?被勐兽咬伤也能治好?那看来咬的不太重。”
“我听说有一个腹部都被开了个大口子,至于能不能治好我不确定。”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说话之间勐然回头发现寇将军就站在身后,吓得几人魂差点都飞出去。
立刻站好向后倒退。
“没事不要总瞎议论,该值守巡逻的就去工作,该休息的就赶快休息。”
“嗻。”
战士们用最快速度散开。
寇将军跟随自己手下走进帐内,看到王志远正跪在地上不停折腾,他很好奇凑过去,凑近一看发现王志远正在战士的腹部手舞足蹈:“王朗中。”低声喊了一句。
王志远并没有回头,抬起满是鲜血的手擦拭了下额头汗水:“寇将军我现在没时间向你行礼请安,还望见谅。”说完继续埋头苦干。
他必须要检查一下战士内脏有没有受到伤害,肠道有没有破裂等,确定所有器官和肠道都没有受损之后长呼口气,这也许就是不幸中的万幸吧。
站起身绕过寇将军跟其他几位闻讯赶来的先锋,找到自己另外一个木箱子,打开后从里面取出羊肠线和一根专门让人做成半圆形的针,这个针的形状还是那位画匠给自己的启发,半圆型状不仅好操作,而且缝合也比较顺手。
穿针引线后回到战士身旁,抬头扫了一眼还处于昏迷状态的他:“来两个人给我摁住他的身体,万一等下醒来绝对不能让他乱动。”王志远低声说道。
“好,我来。”
“等一等。”寇将军拦住了几名战士,“王朗中你这是做什么?他很明显已经死掉了。”
王志远抬起战士的手腕:“寇将军可以试一试他的脉搏,我可以确定他现在还没有死,不过在这么拖延下去很快他就会死,当前我需要有人摁住他的身体,我来为他缝合伤口。”语气非常强硬的解释了几句。
寇将军也搞不懂王志远到底在做什么,他也不好阻止,只能点下头算是默认。
几名战士纷纷走上前摁住他的身体,王志远低头看了一眼:“来两人给我在一旁举着火把一点,我需要亮一点的光线。”继续说道。
另外几名战士纷纷看向寇将军。
“你们都看我做什么?按照王朗中说的去做。”
“嗻。”
在战士拿火把的时候王志远又从箱子里拿出了两包改良过的麻醉散,将他递给其中一名战士:“你现在就去把这两包药煎一下,记住一定要分两个锅,还有只要一开锅就可以灭火。”
战士点点头接过两包药离开帐篷。
光线虽不如白天但也能让他看的清楚,王志远侧着身体尽可能不让自己的影子映射在伤口位置。
将战士的腹部用羊肠线一点一点如缝衣服似的开始缝合,伴随着最后一针穿过,王志远取来一把小刀隔断了多余的羊肠线。
站起身体感觉自己的腰剧痛无比,慢慢扭动几下后把针和多余的羊肠线放回到远处。
拿来几块白布条在为战士伤口撒上药物后将伤口包裹起来,一切都处理好后试了一下他的脉搏。
帐内的所有人都被他的这一套动作看呆了,听说过缝衣服裤子的还从来没听说人的肉片竟然能也用针线来缝。
王志远没时间跟他们讲解这些,扭头看了一眼刚刚被疼醒已经醒来的战士。
“煎好的药帮我端过一碗过来。”
“王朗中,给。”
王志远接过药碗递给其中一名战士:“喝下这碗药。”说道。
战士接过来想都没想仰头就喝下去。
大约也就半炷香左右时间,他表示自己眼皮沉重的厉害,特别想要睡觉,结果话都没有说完就睡着了。
王志远用毫针对他痛感神经刺了几下,确定没有任何反应后开始为他缝合伤口。
当三名战士全部弄好时都已经到后半夜,王志远活动着酸痛的手腕走到一旁坐下来:“呼,呼。”喘着粗气歇息。
“王朗中这样就可以了吗?”
王志远有气无力的点点头。
“这个伤口不会漏气吗?”战士好奇的继续问道。
王志远听完有种哭笑不得感觉,他耐着性子跟战士做出了简单解释。
战士听完脸上写满了惊讶,还表示刚开始还以为他也会用烧红的铁块来将伤口肉粘连在一起。
“那个办法已经不适用了。”
“还是你这个办法好,我见过就有好几个打仗受伤后被郎中用铁块弄的活活疼死的,而你这个直接让他们睡一觉不疼不痒就结束治疗,好,这个办法朕好。”战士努着嘴不停对他竖大拇指称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