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眼看着太阳已经越来越高,炽热的阳光烘烤着大地,让众太医的官服都已经被汗水浸透。
乾隆坐在房间小眯了一觉。
醒来后看了一眼门外,站起身走出厅堂。
来到众人面前,问道:“朕问你们,知不知道为什么一直跪在这里?”
“奴才不知。”众人有气无力回答道。
“呵呵,不知?那我问你们,最近谁做了见不得了的人事情?”
于院使悬着的心彻底从嗓子眼飞出来,看来还真是冲着自己来的。
想到这里,他用手碰了碰一旁实习太医:“还记得我前天给你说的那些话吗?”小声问道。
实习太医点下头:“记得。”回答道。
“是时候站起来了,只要你能抗下这件事,我保证你不会有事,而且你的家人也会收到一大笔银子。”
“于院使我恐怕不能替你扛下来了。”
“为什么?”
“因为你说的是官府来调查的时候我站起来定罪,可现在不是官府而是皇上,他有权力直接把我推出午门斩首,我还想好好活着。”实习太医也不是个傻子,就算于院使给再多银子也换不来他的这条命。
于院使没想到他会临阵脱逃,生气的用手捶了一下地面。
“你就不怕我让你离开太医院?”于院使压低声音对他威胁道。
实习太医反过来向他问了一句:“那于院使就不怕我把自己知道的一切告诉皇上?”
于院使咬牙切齿的怒视他一眼。
眼下乾隆步步紧逼,他也实在想不出更好办法,所以只能自己站起来。
“皇上。”
“于院使?你有什么话要说吗?”乾隆没想到他还能自己站起来,多少有些惊讶。
于院使毕恭毕敬来到乾隆面前:“回皇上,奴才身为太医院院使,没有起到很好的监管作用,还望皇上降罪。”
乾隆一听,他跟自己问的貌似不是一件事吧,看来这个家伙是想要岔开话题。
“于院使你说的那些我目前还不想听,我要听的是最近有谁做了违反大清律法的事情,比如雇凶杀人,贪污受贿,前往八大胡同吃喝玩乐,我要听的是这些,不知道于院使有没有线索向朕提供啊?”乾隆把于院使做的这些事全都说出来。
此话一出跪着的太医们有几人身体就开始发抖。
噗通,一位年长一些的御医实在抵抗不住炙热的阳光,昏倒在地上。
乾隆立马让人将他先抬进房间。
于院使看到这一幕心生一计,把乾隆邀请到厅堂内将所有罪行都推到了昏倒的御医身上,他也知道御医肯定不会认错,不过自己当前最需要的就是时间。
乾隆听他说完之后仰头大笑几声。
于院使从笑声中听出了不一样味道。
突然乾隆的笑声停下来,他双目直视着于院使一字一句说道:“于院使给朕讲了一个好故事啊,看来你不适合在这里当院使,你更适合去修四库全书才对。”
“奴才该死。”于院使跪在地上喊道。
“朕给了你这么多次机会,你却一次一次的不珍惜,竟然还敢把罪行推到黄御医的身上,你好大的胆子啊。”
“奴才罪该万死。”
于院使彻底慌了神,他以为乾隆只是例行过来问话,没想到是直奔自己而来。
既然这样那肯定是躲不过去了,于院使向乾隆发出央求。
“你身为太医院的院使,整日不思进取,净想着一些害人事情,你这样的人留在朕身边,是不是哪天还想着给朕也下点毒药?”
“奴才不敢,奴才不敢。”
“朕看就没有你不敢做的事情,就因为朕破例让王志远来太医院,你就害怕他动摇院使地位,知道小王爷经常去的那个春楼,你一连几日再次蹲候,见小王爷不上钩你又找人假扮王志远的身份故意找事,从而让小王爷对他产生厌恶。”
“等小王爷说出想要吓唬他的那些话后,你当天晚上就找到那几个亡命徒,让他们刺杀王志远。”
“只是你千算万算,没算到王志远没有死,朕说的这些对不对?”乾隆一鼓作气就说出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
于院使的身体在颤抖,汗水不停顺着脸颊向下流淌。
“回答朕,这些到底对不对?”乾隆对他的谈话加大了一些音量,吓得于院使浑身一颤,默默把头磕在地面上。
他的默认已经证实所有,乾隆也懒得再和他对话,命令两名锦衣卫将于院使送往顺天府大牢关押,务必让顺天府的人搞清楚他雇佣的那几个人是谁,并且尽快将他们抓回来。
有了皇上的口谕顺天府内谁敢怠慢,于院使被送进牢房还没有半个时辰就被带上公堂。
伴随着冯大人拍响堂木,两边的压抑敲响木杖,一场有关于于院使的审讯拉开序幕。
“说吧,你雇佣的那几个人是谁?他们现在何处?”
“我不知道他们的名字,我也不知道他们会住在哪里。做他们这行的只是收钱办事,从来不会过多更人交涉,而且皇上只是让你们负责关押我,并没有说让你们审讯我吧?”于院使装出一副很澹定的样子回答道。
啪,冯大人又一次拍响了堂木。
“想必于院使肯定知道我这顺天府内有多少能让你开口的工具吧?何必非要自讨苦吃呢,现在说出来对于你我来说都是一件好事。”
冯大人说完一摆手,衙役从外面搬来了六个私刑用来逼供的工具。
所有刑具一次摆在于院使面前,这一幕看的他浑身不舒服,可如果自己真的说出这些,那这个罪名可就算是正式成立了。
他想要拖延时间,小王爷肯定不会坐视不管,只要他能出手相救就还有一丝希望。
只可惜于院使万万没有想到,乾隆所知道的一切都来自于小王爷的讲述。
“你到底说还是不说?”冯大人继续问道。
“我没有做过这件事,你为什么非要让我说,冯大人我们两个素来没有恩怨吧?大家都是同朝为官之人,何必非要用这样的方式来相见呢。”
“呵呵,你少跟我来这一套,既然你不说,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你要干什么?”
“我让你尝一尝我这顺天府刑具的滋味,放心,这些东西不会要了你的命,最多让你体验一下生不如死感觉,你现在还有机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