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员得知寇将军真实身份后显得格外惶恐。
寇将军猜出了王志远这么介绍自己的缘由,所以便配合他演了一出戏。
让官员不敢再对二人产生任何质疑。
“你开的药方能够缓解这场瘟疫吗?”寇将军小声问道。
王志远摇摇头:“我不敢确定,不过这个药方在窦郎中给我的瘟疫书中有记载,只是当时并没有太大效果,明末时期御医进行改良,据说有一定功效,如果要是加上可以针灸的话也许能更好一点吧,如今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解释道。
寇将军微微点下头。
王志远从怀中取出九针包,平铺在奄奄一息的男人身旁:“你们让他平躺在地上,解开衣服。”对着身后的衙役说道。
先取出一枚三棱针,一手抓住男人手腕,另外一只手快速刺入他食指顶端,随后用力向外挤压血液。
王志远并不知道针灸到底能不能协助瘟疫治疗,他只能先根据病人目前情况进行症状减轻。
放出四五滴血,用手切脉依然处于高烧状态。
看来这放血疗法对于瘟疫爆发的高烧并无太大效果。
王志远长呼口气,放下三棱针取出四枚毫针,挑选大椎,肩井等四个穴位行强刺针。
“王御医。”一个很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王志远行针完成后才起身向后望去。
原来是刚刚那两名官员,他们已经完成了所有交代,目前正在开展。
“好,那就帮我敲开城内所有人户家门,让他们在家中等待,切莫出来。”王志远继续说道。
两人对视一眼,向前走两步,询问道:“王御医能否先给知府大人瞧一瞧?他病的很严重,如果王御医再不去只怕是会......”
依照王志远之前得脾气别说知府就算是总督也得排队,如今他已经不会再意气用事,而是会综合考虑。
“可以,毕竟他是父母官,更需要为全城百姓带头试验。”说完就让两名官员走在前方带路。
两人一听试验二字,吓得浑身一颤。
心想,那可是堂堂知府大人,怎么听上去成了试验品?
“王御医所谓试验是什么意思?”
“这都不明白吗?自古鼠疫就没有最好治疗办法,就算是今日也是如此,所有瞧病的百姓也好,达官贵人也罢都是试验品,要么患鼠疫之人全部死光,要么找到最好的治疗方法,否则一切都是空谈,你懂我的意思了吧?”
“明白,明白。”
临走之前王志远特意留下一名衙役守在自己刚刚行针的男子身旁,叮嘱他一炷香后用手拔出身体上四枚毫针,然后试一下他的高烧有没有减轻,不管有还是没有都去知府家中告诉自己。
衙役不太情愿答应下来。
王志远跟着两名官员和寇将军一行人直奔知府家中。
家中佣人丫鬟已经没有一个能下床行走,知府的夫人和姨太也都撂摊子病倒。
家中冷清的有些吓人。
两名官员带头推开房门,一左一右向王志远做出请的手势:“王御医这边请。”
王志远绕过他们来到房间,看到躺在床上的知府,他的气色比自己刚刚在街道上所见之人还要微弱。
浑身高热,虚汗浸透了下面的褥子,脸色苍白,呼吸微弱,一看就是将死征兆。
王志远喊了几声,没有回应。
脉搏都不用切了,直接从九针包内取出毫针。
水沟位于督脉,为手足阳明与督脉之会,有开窍泄热、醒脑宁神之功;十二井穴乃阴阳经交接之处,刺此可使经气接续,阴阳协调;合谷、太冲合称四关,分属大肠与肝两经,善解郁利窍,疏调一身气机。四穴合用,可达通调阴阳气机,开窍醒脑宁神之目的。
知府因高热而导致昏厥,所以还需增加大椎穴。
一番忙碌后王志远额头流出汗水,他向后倒退两步,对官员问道:“这家中其他人在什么地方?”
“夫人和姨太应该都在旁边的房间。”
“走,带我过去瞧瞧。”
“那这里?”
“这里我目前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你们吩咐熬制药材的人需要加快速度,瘟疫单靠针灸根本治疗不了。”
“我已经吩咐他们加快速度,第一碗熬制好的药材便会送到这里。”
王志远内心冷笑两声,都这个时候了还能想着先给自己主子上药,你们也是蛮忠诚的。
跟随两人来到旁边房间,推开门就闻到了一股呕吐过后的味道。
王志远来到床边,只是看了一眼躺在那里的女人就退回来:“她已经死了,赶快找人处理掉吧,然后将房间用苍术、艾叶、丁香熬制消毒,不仅这里,城内各个角落街道也必须全部架锅熬制,熏消。”
“王御医全城都需要?”
“对,全城,每家每户和街道全部都需要。”
“药材是一方面,我们目前没有这么多人手去做这件事才是关键。”官员提出了当前困难。
王志远眉头一皱,扔出四个字:“找和大人。”说完扭头去了另外一个房间。
知府家中上上下下,一共三十一口人,只有八个人还有呼吸,其他二十三口均已死亡,包括知府的夫人和老娘。
站在院中,寇将军无奈感叹这鼠疫的危害,却又很好奇为什么会突然爆发这样的瘟疫。
“《崇祯实录》曾经这样记载京城中曾经爆发的鼠疫:“京师大疫,死亡日以万计。”因战争导致土地荒凉,百姓没有了食物,同样老鼠也没有食物,所以他们便进入到人类居住生活地方寻找生存食物,老鼠自身所携带的东西我们人类不能适应,从而引发疾病。”
王志远言简意赅的将鼠疫讲述给寇将军。
“之前我一直认为天花就够恐怖的,没想到鼠疫比它会更厉害。”
“这可不一定,天花我们已经有了非常安全的预防办法,而鼠疫至今无法医知,天花和鼠疫的区别在于,鼠疫并非所有地方都爆发,而天花是全国性质,我现在只希望能赶快研究出治疗和预防鼠疫的方法,这样才能让百姓在免受这类之苦。”
“王御医,王御医,知府他浑身抽搐,你赶快去看看吧。”一名衙役从房间慌张跑出来。
“好,我这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