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瘟疫即将迎来胜利,王志远他们聚集在一起谈笑风生,大家畅想着返回京城内会受到如何嘉奖,幻想着史书之中会留下他们的名字。
王志远听着大家的幻想嘴角不断上扬。
“王御医我们要恭喜你啊。”何御医对他拱拳说道。
王志远挑下眉毛:“恭喜我?为什么要恭喜我?”很是费解反问道。
“这次江南瘟疫你绝对头功一件,返回京城之日就是你升官之时嘛。”何御医笑哈哈解释道。
“对,咱们太医院正好缺个右院判,我看八成要让王御医担任。”
王志远摆摆手:“我现在还不适合坐这个位置。”
“别谦虚啦,这个位置除了你还有谁更合适?你说呢,黄院使。”
谈话之间把话锋转到了黄明义身上。
黄明义刚刚在发呆,听到有人喊自己勐然一愣,随口应答两句:“没错,没错。”
众人相互对视一眼。
哒哒哒,哒哒哒,一批人马从城门大摇大摆进入,最前面的马车停在了王志远他们所在的院子前。
王志远站起身走出去,随后黄明义他们也跟着走出来。
张公公从马车跳下来。
“张公公。”
王志远行礼喊了一声。
“万岁爷得知这里的瘟疫已经得到了控制,别提多高兴了,特意吩咐我给大家带来了好酒。”张公公说完转身对着小太监摆摆手。
一坛一坛的好酒搬下马车。
“谢皇上恩赐。”
“王御医不必过早言谢,我走之前告诉过你千万不要杀魏大人,你为何还是砍下他的人头?”张公公话锋一转,一脸严肃发出质问,“你砍了也就砍了,竟然还将他的人头悬挂在城门外。”
王志远千算万算没有算到张公公会来跟自己谈这件事。
“张公公我想这件事你可能有些误会,魏大人并非王御医所杀,而是寇......”黄明义走上前替王志远做出解释。
不过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王志远所打断:“张公公这件事确实是我请求寇将军帮助,当时的情况如果我不这么做,今日江南瘟疫依然不会结束。”
在经过内心利弊考核后他还是把这件事扛下来。
张公公叹口气:“不管怎么样你都不可能这么做,你是不知道前几日有多少奏折都在奏你,万岁爷得知此事后也很生气,特意吩咐我将你押回京城等待发落。”
“张公公这件事也不能怪王御医啊。”
“是啊,王御医来到这里后一直都在努力治疗,努力治好每一个百姓,而魏大人却一直想要发瘟疫财,这样的人杀了也就杀了,怎么还要把王御医押回京城?”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向张公公发出质疑。
张公公冷哼一声:“哼,怎么?各位御医是打算联合抗旨不成?我现在是奉旨行事,你们现在要么去喝酒庆祝,休息好了回京复命,要么就跟随王御医一同坐囚车回京。”没好气的指出两条路。
黄明义他们几人听完后瞬间闭上嘴巴,谁也不敢多言一句。
王志远也不想坑害任何人,他主动表示简单拿一下自己东西就跟张公公离开。
一辆囚车驶入文州城,张公公示意守卫将王志远押进囚车。
就在王志远准备进入囚车之时四面八方走来一群百姓。
张公公见状急忙催促:“快一点,快一点。”
“王御医你为何要坐进囚车之中?”郭安站在前方大声问道。
“王御医在瘟疫期间触犯大清律例,所以需要他乘坐囚车返京。”张公公给出了解释。
“王御医所犯何事?”
张公公还没想好如何回答,黄明义的声音从人群后传来:“因为他杀了魏大人。”
“魏大人?就是那个草管人命的魏大人?那个借助瘟疫压榨百姓银子的魏大人?”
黄明义微微点下头。
“这样的狗官难道不该杀吗?为什么要让王御医坐囚车离开?”
“该杀,该杀,该杀。”百姓高举着手大声喊道。
百姓的呼喊声如雷鸣一般在张公公等人耳边回荡。
张公公回头看向王志远,对他眨动几下眼睛,仿佛在告诉他这些百姓并不能救了他,反而会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
王志远深吸口气,低头钻进牢笼之中。
“王御医。”
“王御医。”
见他进入牢笼,大家呼喊着往这边走。
王志远站在牢笼之内,抬起自己的右手,右手抬起百姓们的喊声和脚步都停下来,一双双眼睛全都落在他身上。
“乡亲们得心情我能理解,魏大人虽然该杀,朝廷从未想要袒护,我当时只因为一时气愤才砍掉他得脑袋,古话说得好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我虽然解了心中得气,却也触犯了大清律例,应当接受惩罚。”
“谁杀不是杀,如果真要这样,那就把我一起带走吧,就说魏大人是我杀的。”郭安喊叫着跑到牢笼外面。
“带上我,是我杀的。”
“我杀的。”
百姓们主动要把这件事揽在自己身上。
王志远被眼前场景感动的想要落泪,虽说自己救过很多人,也有很多人向自己感谢,却从未见到过今日这般场景。
张公公为了能够早一点离开文州城,当即决定让王志远先坐进自己的马车,等出城后再去囚车。
王志远答桉下来,可惜这些百姓并不买账。
在他们看来目前所有的一切都是欺骗,他们坚决不放王志远出城,如果想要让他出城就必须拿出皇上的免追责圣旨。
“大胆,你们再敢阻拦我,都要被关入大牢。”张公公怒视着面前的几人呵斥道。
“关入大牢又如何?如果没有王御医我们恐怕是早已经死透了,你可以抓这里的任何人唯独不能抓王御医。”郭安面不改色的给出答复。
伴随着他的回答,百姓们又一次齐声发出呼喊。
咣咣咣!
人群之后传来锣声,闻声看去,只见寇将军带着一支队伍正迎面走来。
郭安短暂迟疑后径直跑到寇将军面前,二话不说双腿跪地,发出恳求:“大人你赶快去救救王御医吧,朝廷竟然因为王御医杀了那个狗官让他坐囚车。”
寇将军听完愣了一下,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还真看到了囚车内的王志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