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志远带着皇太后的赏赐离开皇宫。
走到皇宫门口停下脚步,扭头看了看里面,对着一旁小太监询问道:“寇将军还没有出来吧?”
小太监摇摇头。
王志远决定暂且先不回太医院,找个阴凉地方坐下一边思考乾隆今日对自己计划时态度,一边等待寇将军。
时间大约过去一个时辰左右,寇将军才从宫内缓缓走出。
一出宫门就看到了不远处的王志远,短暂迟疑片刻后快步迎上去:“王御医你是在等我吗?”问道。
王志远起身对他行礼:“寇将军,我们边走边谈。”
“好。”
两人一边往前走一边说起过几日去北方事情。
从寇将军这里得知,这次乾隆让他去找匈奴人交涉,一个是为了匈奴人年年上供问题,还有就是要让寇将军对之前所犯错误向匈奴人表示歉意,并且取得对方谅解。
王志远听完点点头,这件事确实应该去做,如果不是寇将军私自增加上供数目也许不会发生战乱。
“我听说还需要让你带着太医院的人给他们瞧病?”
“没错,张公公确实是这么跟我说的。”
“那你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
“我?我只能奉旨行事,只希望能顺利前往,顺利归来。”王志远苦笑着回答道。
寇将军叹口气。
“你计划何时出发?”
“五日之内。”
“好,那我等下回太医院跟黄院使说一声,也需要尽早安排。”
交谈过后走到岔路口处,两人相互拱拳告别。
王志远回到太医院找到黄明义说出了前往匈奴那边事情,黄明义对此并没说任何意见,只是告诉王志远需要带谁由他决定。
王志远决定这次一个御医也不带,他要从太医和实习太医之中挑选几人。
黄明义皱起眉头:“一个御医也不带?恐怕有些不太妥吧。”
“黄院使这件事我想大家不会有任何意见,毕竟去跟匈奴人交涉,恐怕他们想躲都来不及,又会有谁乐意跟随呢?”王志远解释道。
“话虽然这样说,不过还是要提前询问一下,以免日后有人拿这件事说。”黄明义提议道。
“好,那就依照黄院使的安排,我们现在就可以集合大家来商讨。”
十九名御医除去倒班的几人外剩余全部到齐,王志远站在前方说出此次前往北匈奴事情,大家听完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王志远快速扫过,从这些人脸上没有看出一个人想要前往的意思。
“有哪位御医愿意跟随我前往?”王志远开口问道。
“王院判我最近有一些病人需要瞧,实在脱不开身,要不然我肯定没有任何意见。”何御医第一个站起来表达态度。
王志远点下头:“何御医最近确实有些忙,我懂,那你就留下好好瞧病。”
“多谢王院判理解,多谢。”
“王院判,老夫年事已高实在有心无力长途跋涉,而且前几日刚从江南回来身心俱乏。”
“我明白,赵御医确实需要好好休息,不过这值班的事情还是要坚持一下。”
“这个你放心,老夫肯定坚守岗位。”
有了这两位御医的开头,剩下得众人也都或轻或重找出理由。
这些都在王志远预料之中,所以十分爽快答应下来。
在这些人之中唯独钱御医自始至终没有说话,王志远眼神落在他身上,询问道:“钱御医你是否愿意前往呢?”
“只要能为朝廷效力,我愿意前往。”十分干脆的给出答复。
“好,既然如此那这些时日我就不再给钱御医排夜间值班,好好休息,五日之内我们随时出发。”
钱御医坐在那里微微点下头。
会议结束了,大家在离开会议室前都找到王志远表示感谢,非常感谢他能理解并且同意自己不用去北匈奴。
王志远一脸假笑的回应几句。
“这个钱御医平日对他观察少了一些,他倒是有些不同。”王志远跟黄明义面对面坐在办公室内交流道。
“钱御医是个怪人。”
“怪人?怎么个怪?”王志远来了兴趣,追问道。
黄明义挑起眉毛,嘴角淡淡一笑,讲述出钱御医的事迹。
原来钱御医他们家世代都在朝廷做官,他爹曾是户部尚书,爷爷还做过外交使臣,本来他也是奔着当朝做官为目的,怎奈何小时患了一场异常疾病,导致左耳失聪,这才弃文从医。
自从进入太医院后他一直都很少与人交流,上面安排什么事情就做什么事情,不该他做的一律不做,不该他管的一律不管,大家都感觉他没有风趣,渐渐也就疏远了许多。
王志远听完这番介绍后略有所思点点头,没想到钱御医还有这番不堪往事。
“钱御医主学什么?”
“妇人病症。”
“黄院使说到这妇人病症,我记得太医院之前专门有此类科室,为何后来又合并了呢?”王志远顺势提出疑问。
“这个一言难尽,之前分十一个科室,病症也分出许多,导致有些人瞧病需要不断变换科室,估计是太麻烦了吧,后来就进行合并。”
麻烦?病症能够更精细的分类按说是一件好事,又怎么会麻烦呢。
黄明义小声告诉王志远,这里面不单单是瞧病那么简单,而是一些疾病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
王志远恍然大悟,心想,这合并科室的事情想必又是后宫某人提出建议。
一旦涉及到个人权贵利益就肯定要插一腿。
看来自己得计划实行起来还真的不容易,王志远本想跟黄明义再交谈几句,结果有人敲门告知有一外国人想要见王志远。
王志远以为是那个画匠,迎出去后发现面前的外国人他并没有见过。
只见他一头棕色头发,高鼻深目,皮肤略显黑色,胸前佩戴着一些奇形怪状的东西。
王志远扭头跟黄明义对视一眼。
黄明义凑到耳边说道:“他应该是波斯人。”
“你就是王神医吗?”说话功夫男子已经来到他的面前。
“我确实姓王,但并非神医。”王志远回答道。
“不,郎世宁说过你是神医,请受我一拜。”男子说着就要行礼。
王志远急忙拦住他,心想,我一猜就是郎世宁介绍来的人,否则他怎么可能如此轻松进入太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