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陌想到一件事,绿翘的身手不错,有她护卫,小娘子不会有事。然而,李近仁却说,万一她们碰到的是几百上千的南诏军呢?总而言之,没有见到人安然无恙之前,什么话都很苍白。
两人紧赶慢赶地来到金州官道上,李近仁和阿陌在官道上勒马一站,就拦住了大半边道,来往行人看得一清二楚。
如有马车,就拦住道:“我们要找人。”别人自然问他找谁,李近仁就说找谁谁谁,当然,这些话说完,车里要是一无反应,那里面准不是幼薇和绿翘。
这样拦了几辆马车,李近仁觉得自己有点傻,于是让阿陌继续拦车,他则去了京城长安。
长安城里有一个组织,只要钱够,杀人都行,他们的消息四通八达,全国各地都有人手。
这个组织很早以前就有,原本以为他这辈子都没法接触到这个组织,却没想到,有朝一日他要找这个组织帮忙找人。
到了长安,李近仁第一时间去了皇甫枚家。要说人脉,在京城,皇甫枚的人脉远比他要深广得多。最后在皇甫枚的一个朋友的帮助下,李近仁找到了那个组织,花费了一笔不菲的佣金,让他们找人,只要找到人,就把确切消息马上告诉他。
李近仁不敢让那些人把幼薇直接带到他面前,怕吓着了她。
阿陌被传召回了京城,李近仁一边打理京城的生意,一边静待幼薇的消息。虽然有时也会想,如果幼薇被匪人抓住糟蹋了怎么办?死了怎么办?
他默默地做事,有时与皇甫枚出去谈生意,喝酒的时候会变得非常豪爽,喝完后又很安静。
静待消息的日子很难熬,但李近仁表面上平静如水。
这一天,李近仁接到一张纸条,纸条上写着,他要找的人正在通往长安的路上,让他到哪里哪里等,到地方后会有人接应他们。
与阿陌再次踏上去金州的路,李近仁心里轻松了很多,因为小纸条告诉他,他要找的人一路上貌似过得还不错。
这天,幼薇、绿翘,还有岳老三正在路边的小摊边吃饭,之所以会在这里吃,是因为这里煲着一锅浓粥,闻起来清香好闻,幼薇于是叫了一大盆粥,几道小菜,又给岳老三叫来了酒,三个人坐在摊边津津有味地吃起来。
正吃得开心,桌上忽然投下一道阴影,幼薇本能地抬头去看,却撞上一双幽黑如深潭的眼睛。
下一刻,她的勺子掉落在地,人被一拽,脚立时落了空,腰被人抱住,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进了一个密闭的空间。恍过神来才发现,自己进了岳老三开的那辆马车。
岳老三见幼薇被人劫走,连忙去抓放在脚边的剑,被阿陌一脚踢走。岳老三反应也是快捷,从地上一跃而起,朝李近仁扑过去。
阿陌伸手拦住他,两人就在路边动起手来。
岳老三高大,走钢猛路线,掌声呼呼,掌影纷飞,每一下都至钢至猛。
阿陌呼道:“不错,再来再来。”
阿陌和李近仁走的是轻灵路线,飘来荡去,鬼魅一般。但是别以为他们拍出去的掌是柔弱无力的。尤其是阿陌,你可别被他的外表迷惑了,他拍出来的每一掌,都蕴含着极大的威力。
没拍到人身上,那就是一道风,一旦碰到人,掌心里就会喷吐出一股强大的力量,轻则飘落出去,重则骨碎牙裂置人死地。好坏善恶全在一念之间。
岳老三就这样被打了一拳,不过阿陌并不是真的要伤他,所以只是把他震飞出去。
难以接受,竟然被人这么轻易地击败,岳老三眼里全是不服,用手揩过嘴角,岳老三往那边马车看去。
幼薇被带进马车,若是出事,他可怎么向杨县令交待,正待再打,绿翘跑过来拦住他们两个,对岳老三谄媚笑道:“自己人,都是自己人。”又对阿陌道,“喂,你怎么能一声不吭就开打,还好岳兄为人大度,不同你计较。”
阿陌道:“他带着你们走了一路,我不过是测测他的武力值而已。”说完,对岳老三抱拳道,“得罪了,老兄。”
岳老三有些无语,这测试让他无颜以对,感觉自己在这瘦猴子面前像是桌上的一盘菜,捏扁掐圆别人可以随心所欲。
再说马车里,幼薇被拦腰放在某人的膝盖上,某人对着她的屁股“啪啪”就是两下,痛得幼薇眼泪都掉出来了。她一边挣扎一边喊:“喂,你干什么干什么?”
李近仁在她的屁股上又是两下,“干什么?你自己想想你该不该打?”
幼薇的泪刷地掉了下来,有些委屈,关键是,她真的痛啊。想到李近仁肯定会骂她,却没想到,他会动手打人。
李近仁也知道,自己这次下手是重了点,但不重不长记性。听到幼薇小声地啜泣起来,他才一捞把人扶正坐好。
幼薇被强制坐在李近仁膝上,与他面对面,抹泪的同时发现李近仁也红了眼眶,“你……”
李近仁眼睛往上一抬,幼薇噎住了,半天才说,“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李近仁叹了口气,把幼薇揉进怀里,他想了很多种可能,最怕的就是看到她肢离破碎的身体组织,如今看她完完整整的,自己先红了眼眶。
都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李近仁第一次为一个女人这般煎熬,他抱着幼薇道:“你让我省点心。”
幼薇见他伤心,便乖觉地缩进他怀里,还用手抱了抱他的腰。
李近仁想,他大概是中了这个女人的毒,明明咬牙切齿恨得要死,看到她却只想好好抱一抱。
“以后不准这么任性知道吗?”他的声音柔得像要化出水来。
幼薇用头在他怀里拱了拱,拱得李近仁不得不伸手按住她,不让她动。这女人到底知不知道,她这样很容易让人擦枪走火啊。
磨磨蹭蹭半天,幼薇才说了一句李近仁最想听的话,“我想你了,所以才这样。”
说着,幼薇又往李近仁怀里钻了钻,脸上滚烫火辣,幼薇感觉到一种叫做幸福的东西在心里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