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近仁把头埋在幼薇的颈弯里,诚心道:“谢谢你,我会尽量赶在过年前回来。”说着,在幼薇脸上连吻了两下,放开她,就准备往外走,幼薇一把拉住了他。
“怎么了?”李近仁回过头来。
“收拾衣服,我帮你。”幼薇口气坚定地说。
“好。”
站在院门口,看着李近仁打马远去,幼薇长长地叹了口气。绿翘站在她的旁边,轻轻地说了一句:“阿姐,我们进去吧,外面风大。”
外面的风倒不是很大,但冰雪天气,冷是真的冷。幼薇搓了搓手,哈了口气与绿翘一起进了院子,道:“我们做饭吃吧,吃完饭后我去绣楼一趟,早上接的生意还没跟妮妮姐谈好呢。”
当时走得匆忙,没有跟周秀妮说这个利润分配的问题,到时周秀妮一个人全拿走或者分给她的太少,幼薇可不干。
“我出来的时候她们已经在做饭了,阿姐想吃什么菜吗?我跟她们说。”
三个中年妇女原来只是临时做工,后来因为需要,便雇她们做了长工,白天在这里做事,晚上回家。
幼薇道:“生活上我没有什么讲究,你看着办就好。”
再说李近仁一阵急行,虽然下着雪,路滑难走,但是,他还是只用了四天不到的时间,就来到了天兵军城。
骑马站在军城外面,看着前面修建的灰白建筑物,李近仁双腿夹了夹马腹,骏马朝军城冲过去。
军城和过去一般无二,站岗的人都认识李近仁,直接就放他进去了。
李近仁先去找莫鲜夜,莫鲜夜表示阿陌确实来过这里,但是只是与陈家军的人相聚两天就走了。来的时候没有异样,走的时候亦没有什么不同。
李近仁见莫鲜夜这里问不出什么,便去军营找陈家村的兄弟。他们见到李近仁非常高兴,只差没有列队欢迎了。
谈起阿陌的事,陈家兄弟们表示阿陌过来陪他们只训练了两天,两天之后他就回去了,没有什么异常。
队长陈阿斗关切地问:“阿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明德君为什么向我们打听这些?”
李近仁简单地说道:“有些异常表现,我们都很关心他。但现在的关键是,他在太原城没呆多久,便请求去处月国了。后来觉得他不对劲便去城门口拦截他,他根本没从那里出城。”
大家七嘴八舌地表示,李近仁应该去处月国找人。在城门口没有拦截到人,这很正常,也许阿陌那天根本没有出城。另外,阿陌是一个极其有责任心的人,他说去处月国,那就一定会去那里。
李近仁觉得他们说得很对,以阿陌的性格,既然答应他去处月国调查,便无论如何都会赶去那里。所以,如果真要找他,得去处月国才行。
但是,下意识的,李近仁对去处月国的事很抗拒。毕竟,处月赤心的野心摆在那儿,自己若是过去,被处月赤心发现,会不会来做文章?
自己一介草民,按理,处月赤心对付他也没用。而且,要对付他早在他第一次去的时候就可以动身,不必拖到现在。
但是,现在吐蕃和南诏都在大唐周边伺机而动,南诏更是攻下了安南。处月赤心野心勃勃,难免这时候不想做点什么?
所以,去不去处月国呢?李近仁犹豫起来。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去。毕竟,阿陌已经去往处月国,处月赤心真想利用他做文章的话,就不可能不关注他身边最亲近的人。而且,要去就尽快去,争取在年前赶回太原城陪幼薇过年。
于是,从天兵军城出来之后,李近仁又直奔处月国去了。
只是,李近仁没有想到的是,这时的处月国,真的不是他该去的地方。因为,早在他带着陈家村人进入天兵军城,并在那里帮着天兵军城训练士卒的时候,就有一张大网在等着他,只等他随时投网了。
命运有时是瞬息万变的,当你参与进去一件事的时候,便有无数的事情在前面等着你。
李近仁刚踏上处月国的土地,便有人迎上来,向他行礼道:“明德君,我们国君已经久候多时。”
李近仁眉心一跳,心道:不好。
处月赤心果然没安好心,虽然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但是,李近仁意识到,自己已经走进了他的圈套。
左右看了看,果然见不少人向他这边走过来。他敢肯定,只要他不跟眼前这个人走,这些人马上就会包抄过来。
李近仁倒不怕他们,但是阿陌已经进了处月国,也不知道情况怎样,他自然不能自己走路,倒不如跟他们走。
李近仁笑了一下,道:“处月国国主未免太看得起在下了吧,弄这么大阵仗来。不过,我若真要走,你们也未必留得住我。”
李近仁话音刚落,迎接他的人拍了两下手掌,就见左前方押了一个人走出来,定睛看去,正是李近仁心心念念要找的阿陌。
阿陌的头歪在一边,被人用刀架着拖过来,看那样子,应该是晕迷了。
“你们想干什么?”李近仁平静地问,既然他们抓了阿陌来威胁他,只要他不做出出格的事,阿陌就是安全的。久经商场的人不会连这点都想不明白。
因为想得清楚明白,李近仁就不会生出恐怖害怕等不良情绪,这有利于他在接下来的这场斗争中保持清醒睿智。
面前的人哈哈笑道:“明德君,我们国君已经等候你多时。”
李近仁笑道:“国君想要见我,说一声就是,何必弄这么大的阵仗?去见国君之前,我想跟我的人说几句话,不知各位兄弟能否行个方便?”
“这个好说。”
阿陌被押了过来,押他的人在他的鼻端用药刺激了一下,阿陌打了一个喷嚏醒了过来,有些茫然地看了看周围,然后眼睛落在李近仁身上。
李近仁看着他问道:“告诉我,这前后到底是怎么回事?”
阿陌的目光闪了一下,叹道:“主子,你不该来。”
“所以,这一切他们早有预谋。”李近仁很平静地叙述着自己的推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