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说,幼薇的生日左名场还是坚持要来,幼薇都不想办了,但又拗不过国香,最后答应还是在国香家里聚一聚,到时刘玲珑就算追过来,也有国香和吴夫人。
虽然闹起来不好看,但哭闹毕竟是别人的事情,幼薇又不花费力气,她乐得看好戏。
因为有左名场在,幼薇没在国香家呆太久,便离开了。
幼薇离开后,国香就揪着左名场追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左名场不得已把昨天的事说出来,国香捂着嘴道:“你们家那位也太,太过分了,母老虎啊。我家幼薇宝贝儿有什么错,要受这样的凌辱,我要是当时在场,我啪啪就给她两个嘴巴子。”
吴夫人还在旁边,呛声道:“你也就是嘴巴上说说,真到那个时候,你也忘记了。你看你那姐妹,平时多厉害的人,这个时候不也忘记了吗?”
国香于是不说话了,她也在想一件事情,幼薇这么精明强干的人,怎么可能在当时被吓懵了?
幼薇带着绿翘回到自己家的小院,当时计划这段时间购置各种新婚用品,李近仁突然离开,原定的计划搁浅,她都不知道自己现在要干什么。平时忙得脚不沾地的,突然闲下来,幼薇反而不适应了。
在院子里的花圃前站定,看着满园长得葳蕤的菊花,幼薇道:“有些已经打出小小的花苞了,再过一个月,这满园的菊花就要开了。”
不觉又想起初到扬州来的自己,还好遇到了国香,自己在这里才迅速地安定下来。那个时候绿翘还没来,自己一个人就生活在这个小院,真是难以想象。
“阿姐,后天你那个结拜的姐妹要是过来,我就把她拦在门外吧。”
幼薇笑道:“不必,她想怎么闹就怎么闹吧。她闹我,她的日子一定过不好,尤其当我占理而她无理取闹的时候。而我,并不会受多大的影响,最多当时有些不爽罢了。”
幼薇蹲在那里,把看到的杂草拔掉,叹道:“绿翘,我们好久没有这样悠闲地生活过,赚钱固然是好事,有时候也要停下来走一走。有些事情,要辩证地看。你看,我这段时间是赚了不少钱,但是,我也少了很多空闲时间。”
“想当初刚到扬州来的时候,我每天就打理一下花圃,晚上回家看看书,画两笔,日子过得孤寂而清闲,我也不是毫无所得。起码现在回想起来,其实还是挺怀念那一段时光的。”
绿翘听得点头,不过她还是有些糊涂,她刚才不是在谈论刘玲珑的事情吗?阿姐怎么说到刚到扬州的这个事情上来的,两者之间的关系是什么。
幼薇看她很是费解,便笑道:“傻瓜,刘玲珑她闹我,我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其实对她就是最好的回击。因为她在乎左名场啊。”
绿翘恍然,“阿姐的意思是,她越是闹,左名场就越不喜欢她。所以,阿姐走的时候,说他们两个是绝配,阿姐是故意的是吧?”
幼薇抬了抬下巴,道:“你说呢?”
绿翘就笑起来,“阿姐,我还一直替你担心呢,说你白白地吃了亏,心里一定气不平。”
幼薇笑道:“气不平是有的,毕竟头上淋了一下,汤汤水水的让我难受了一阵。回到家之后我还得泡澡,还得把满是油水的衣服洗干净,怪麻烦的。”
刘玲珑要是听到幼薇这番言论,不知会做何感想。事实上,幼薇从来不希望她能幸福,一个挖空心思害你的人,你又怎会大度到忘记一切,让她得到幸福?幼薇自认自己不是圣人,没有那样的圣母心。
在地里又干了一会儿活,幼薇拍了拍沾在手上的泥土,笑道:“好久没有这么悠闲过了,感觉还不错。”
左名场在饭桌上宣布,“后天是阿令的生日,我要去给她庆生。”在他人面前提起幼薇的时候,他的称呼是“阿令”或者“鱼贤令”,当他和幼薇面对面的时候,他会叫“幼薇”或者“阿薇”。
左夫人看了刘玲珑一眼道:“你和三娘一起去吧,毕竟也是她姐姐。”
左名场回得很生硬,“不用,我一个人去就够了。她们两个关系又不好,阿令看到她应该吃不下饭吧。”
刘玲珑的脸一下子变得通红,但她记得要缴系好两人的关系,这时候就不能跟左名场吵。于是,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不满,柔声道:“我陪你去选礼物吧,我不过去,你代我向阿姐问一声好。”
左名场眼里全是嘲弄,道:“礼物我自己会选。”
刘玲珑气得攥紧了筷子,费了好大劲,才把心里的那股怨气压下来。
左夫人提醒儿子道:“就你一个人去不大好吧,你和她还是保持点距离比较好。”
刘玲珑连忙去看左名场,左名场只是扯了扯嘴唇,摇了摇头,不愿意多说了。
吃完饭后,刘玲珑便回了自己院子,她越想越气愤,越想越觉得心里痛。左名场真的没把她放在眼里,而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女人。
“三娘,树叶都被你撸光了。”小环在旁边提醒道。
刘玲珑把满手的树叶丢在树底下,呛声道:“丢光又有什么关系,难道堂堂左家还怕少了一棵树。”
小环于是闭嘴不言了。
“我一定会让她不好过。”刘玲珑恨恨地说。
“你想让谁不好过?”左名场负手走进院子来。
刘玲珑连忙转过身来,迎上左名场道:“阿场,我是说我自己,你在吃饭的时候都没看过我一眼,我心里很不好过。”
左名场讥诮地看着她道:“你不好过就对了。”说着,越过刘玲珑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刘玲珑追在后面道:“阿场,你答应过我父亲,要跟我好好过日子,你现在是想出尔反尔吗?”
左名场回头看了刘玲珑一眼,依然是那种讥诮的眼神,然后转身进了书房。刘玲珑看着左名场消失在门口的身影,不知所措。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左名场为什么要那样看她?
她走上前,伸手去敲左名场的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