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师徒几人说说笑笑,而在杨晋才家里,当杨晋才听说派去的人都被李近仁打伤并被武侯抓走后,杨晋才才知道,李近仁并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般斯文。
杨晋才一掌打在桌子上。
安氏在旁边乘机进言道:“我和裴氏商量了一个计策,你看这样行不行?”
安氏把与裴氏商量的计策仔细说了一遍,还特意道:“鱼幼薇身边的那个丫头也很厉害,这个裴氏还特意交待过。”
杨晋才拍着桌子厉声道:“你知道鱼幼薇身边的丫头都很厉害,为什么不跟我说?我要是知道,起码也派几个厉害角色去,搞不死他也搞残他。”
安氏缩了缩脖子,小声道:“爷,你也没跟我说你要派人去刺杀李近仁啊。”
杨晋才哼哼道:“无知妇人,我跟你说你又知道什么。”
安氏嚅动了一下嘴唇,最终什么也没说,捻着帕子低下了头。
杨晋才这时却又起了念头,道:“你这法子还不错,不过我们要再加点内容,把你那个裴氏叫过来,我跟她好好商量商量。”
安氏道:“爷,你知道你口中的裴氏是谁吗?”
“是谁?”
“她是现任扬州副史李亿的妻子,如果去找她的话,我们还是去她家里拜会比较好。”
杨晋才顿时就惊了,说话都结巴起来,“扬州副史,她,不,你怎么联系上她的?”
安氏羞答答道:“我们小妇人喜欢嚼舌根,街头巷尾的,什么都听说过,知道爷想搞李近仁他们,我特意打听并联系上她的。”
杨晋才哈哈大笑着抱住安氏道:“真是我的好夫人,平日里没白疼你。”
幼薇忙着做羽衣,突然想起李近仁好像好几天没来过了,不禁念叨起来,“这人也真是,有事能不能托人带个信,尽让人猜,这样活着真累。”
绿翘打趣道:“阿姐要是不牵挂人,就不用猜了。阿姐老是想着某个人,偏那人没有信息,可不得猜吗?”
幼薇笑斥道:“就知道贫嘴,也不担心你家主子,上次还专门派人来说要注意安全呢。他这么多天不过来,我担心那个叫杨晋才的大佬是不是派人找他麻烦。你找人去打听一下,看有没有什么意外。”
绿翘应了,她要帮着幼薇忙活,且李近仁叮嘱过她,不能离开幼薇,于是只能找人去打听情况。
李近仁注意到这边派人打听他的情况,哪里肯让人乱嚼舌根,这天晚上就亲自过来了。
幼薇洗洗正准备睡觉,听到门上“咔嚓”一声响,她就知道,某人过来了。果然没过多久,一具带着凉意的身子就钻到被窝里来。
幼薇拍了拍李近仁道:“这几天忙什么呢?我要不找人打听你的情况,你今天也没准备过来是吧?”
李近仁把幼薇搂在怀里,不答反问:“怎么,想我了?这么急吼吼地派人打听我。”
幼薇伸手在他腰上拧了一把,李近仁疼得冷汗直流,嘴里嚷道:“哎哟,腰痛。”说完又忍不住补充一句道,“媳妇儿,这一下你真要了你夫君的老命了。”
“怎么了?”幼薇伸手去摸他的腰,被李近仁抓住了手。
“别别,被人用剑刺了一下,伤口才刚愈合一点,你这么一抓,只怕又出血了。”
幼薇就要起床去点灯,被李近仁拉着往胸口按了按。“乖,别看,看了你会伤心的,你男人我不容易。”
李近仁说这话是不想让幼薇看伤口,也是想让她体恤自己一点。谁知道幼薇听了这话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涌出来,伸手抚向李近仁的脸,“明德,这世间纷纷扰扰,一刻也不能让人安心,不如我们找个清静之地,安安心心地过完下半辈子如何?你若是想生孩子,我、我也愿意。”
李近仁大喜,道:“可以考虑一下。”
事实上,所有势态发展良好的情况下,人又怎么可能舍得退出呢。所以,像张良这种能够激流勇退的人都是有大智慧的人。
烈火烹油,鲜花着锦,这人世间有太多的诱惑,凡夫俗子焉能参透其中的奥妙?等到一切来不及的时候,再后悔已为时晚矣。这是后话。
李亿从京城回来后一直忙于公务,都没有时间去留意周围的一切。这天,家里的仆人来报,说夫人这几天频频出去,好像在密谋什么。李亿决定公务之后回别院一趟,去问问那个女人,这伤才刚好了点,一天天地去外面做什么。
这天晚上,李亿早早地忙完手头的事情,跟身边人交代后便回家了。进门的时候问门阍:“夫人在家吗?”
门阍回道:“夫人在家,来了一对夫妻,说是有事找夫人。”
李亿点了点头。
在京城的时候,李亿就知道,裴氏一直在心里核计着怎么去对付幼薇。李亿明里暗里也劝说过,但裴氏哪里听得进去?只当李亿一心维护心上人,所以才这么努力劝她,心里越发恨得厉害。
估计到现在,裴氏自己都弄不大明白,为什么非得跟鱼幼薇不死不休。总之就是看她不顺眼,一有事出现,就觉得都是鱼幼薇在做怪。于是非得把人整废了才算。
回到京城后,李亿就吩咐过家里的管家,发现夫人有异常,一定要及时来报。
李亿一边往里走一边思考,裴氏交游不广,这对夫妻不知何许人也。
李亿走进厅里,厅里没有人,心里便觉得奇怪,有人来访,不是应该在客厅里待客吗?
至此,李亿心里已经有些想法,裴氏一定在做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他也不惊动其他人,估摸着裴氏要么在偏厅,要么在她自己的起居室里。
李亿先去偏厅看了一眼,没看到有人,于是悄悄地去了裴氏的起居室,果然就听到里面有窃窃的声音。
李亿没有去打扰他们,而是站在屋檐下等他们商量。
密谋的时间有点长,李亿站在那里,好几波仆人经过,都被他挥手赶走了。
仆人们很是奇怪,为什么郎君一直站在夫人房间外面不进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