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宗保佑:我建立了千年世家封邦建国,王道之始第四十七章:管吕之交管仲相齐二年,齐国兵力已经渐渐强盛,吕小白很是自豪自己将管仲带到齐国。
然后就得知曲国国君竟然出言不逊,认为让一个白身位在公族卿大夫之上,是无礼。
吕小白顿时大怒。
他登上君位以来,意气风发,又知齐国军力强盛,便心中存了几分炫耀管仲才能的心思,想要讨伐曲国一番。
便对管仲道:“曲伯是个卑贱的人,他对齐国无礼,来而不往非礼也,他是应该被讨伐的。”
管仲心中知晓现在不是对诸侯动武的时机,齐国的改革刚刚开始,往后会越来越强大。
曲国这样的小国,现在还能勉强与齐国一战,等到改革出现成效,大兵压境,便只能屈膝投降了。
于是便劝道:“国君,现在还不是对曲国动手的时机。”
吕小白浑不在意,摆摆手笑道:“阿仲,孤知道齐国不应该与曲国争一时之长短,但那曲伯实在可恶,他竟然说你是乡野之人,提拨为一国之相,甚是可笑。
若是笑孤也就罢了,但如此这般对阿仲,孤绝不能容忍!
这次便让曲国见识见识齐国的兵锋,让他知道阿仲相齐两年,就有强兵在齐,看谁还敢胡说。”
管仲又劝道:“国君,管仲不是在乎那些虚名的人,现在应该继续推行盐铁官营,收取赋税,推行兵民合一,强军练兵,等到……”
吕小白直接站起,执管仲手道:“阿仲,齐国内政孤全部交予你,曲国便由孤前去教训。”
眼见吕小白坚持,管仲虽然一向以臣下自居,但两人相识于微末,管仲对于吕小白一向是有些纵容的。
又想了想即使这一战失败,也不会造成什么影响,也就不忍心打击他的热情,只好应了他。
眼见管仲同意,吕小白很是高兴,然后就直接带着安宁大夫前往伐曲去了。
不得不说,齐国军队经过管仲整治,纪律严明,进退有度,确实是天下强军,两国对战,连战连捷,安宁大夫与吕小白很是振奋。
吕小白很是喜欢周围的景色,畅快笑道:“此地名为长野,便在此列阵,等曲国军队过来,再与之一战,定要让曲伯亲自到齐国,在阿仲面前赔礼道歉。”
齐国和曲国之间的战争,属于礼战。
诸夏列国与蛮夷之间的战争自然是不死不休的,历次天子对楚国这种不服从统治的国家的征讨也是真刀实枪的打,死伤都很多。
但是这一次不同,双方按照礼制而战,并不是为了要侵占曲国的土地,所以对战双方都比较克制。
曲国虽然连战连败,曲伯也只是恼羞成怒而已,倒是不担心齐国就这样灭掉自己。
于是两国就在长野之地摆阵,按照鼓声向前行进,一直到弓箭射程之外停下。
安宁大夫此次连战连捷,意气风发道:“传我将令,擂鼓助威!”
“咚咚咚!”
齐国鼓手便擂鼓一通,齐国士卒向前推进,然后安宁大夫就见曲国军队一动不动,也不见擂鼓助威。
“曲国为何不擂鼓助威呢?”
齐国战车冲锋,杀伤了曲国不少人,曲国军队还是不动。
安宁大夫奇怪,但还是道:“擂鼓!”
于是齐国再次擂鼓,箭矢齐射,曲国虽然有盾牌保护,但还是有不少士卒直接被箭矢杀死。
但即使这样,曲国还是一动不动,连阵型也没有变,这就让安宁大夫感觉很是奇怪。
“曲国这是什么意思呢?
他们列阵而出,明明是想要与我军交战,但是我军已经擂鼓两次,曲国却一次都不擂鼓,又不挂免战牌,这是不符合战场礼仪的。”
安宁大夫已经不像先前那么高兴了,认为曲国瞧不起他,于是皱眉大声吼道:“擂鼓!”
于是齐国再次擂鼓,士卒们再次向前,这一次曲国的鼓声终于响了起来,咚咚咚的鼓声催促着双方的士卒向前。
但是经历过三通鼓的齐国士卒,已经卸掉了一口气,安宁大夫也不是那种无双的猛将,能够带动起士卒的士气。
相反曲国士卒士气旺盛,非常勇猛,打散了齐国的阵型,向着中军前来。
早就得到管仲嘱咐的那些出身洛国的护卫,直接带着脸色发白的吕小白就走,至于战场就留给安宁大夫处理,他才是统兵大将。
吕小白只是过来看热闹,但现在曲国人的热闹是看不成了,再不跑,估计管仲就要亲自带着大笔的金银财宝到曲国,去把国君赎回来了。
吕小白失魂落魄的回到齐国之中,其实这一场失败对齐国来说真的不算什么,大国自然有大国的任性。
除非像是懿王时期,洛国和淮夷死磕的那一战,整整几十多年都没能恢复过来。
吕小白是感觉太丢人了,他无颜面对管仲,更不敢去见管仲,只能借酒消愁。
齐国国政有管仲管着,有没有他倒是没有太大的区别。
在吕小白沉迷酒色的时候,齐国夫人希宜见到自己的夫君这副模样,很是心疼。
“国君,您终日消沉,回国之后就没有去见过仲相,这不是国君应该做的。”
吕小白叹口气,一把将希宜温软的身子搂在怀中,道:“良人,我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去见阿仲。
阿仲,不仅仅是臣子,还是孤的挚友。
如果我是一条鱼,阿仲就是水,如果我是一只鸟,阿仲就是天空,是我离不开他,不是他离不开我。
他为了兄弟间的情谊,离开自己的母国,来到齐国辅佐我。
我还说要让天下人见识阿仲之能,却疏忽之下,败于长野,天下人定要以为阿仲徒有虚名,我有愧啊。
若是阿仲生气,弃我而去,我该怎么办呢?”
希宜见自己夫君连孤的自称都不用,就知道他定然很是惶恐。
她是个温柔贤惠知礼的女子,安抚道:“夫君,您也说仲相是您的挚友。
臣妾听说,如果君主对待臣子如同手足,臣子对待君主就如同腹心。
您对待仲相这般重视与信任,仲相定然是知晓的,怎么会因为这件事就离开您呢?”
“国君,仲相求见!”宦者走进道。
吕小白嗖的一下从希宜怀中做起,忙声道:“你们全都下去。”
那些乐师舞者便匆匆从殿侧离开,殿中只留下护卫与吕小白和希宜几人。
吕小白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站起来道:“请仲相进来。”
管仲从殿外走进,吕小白连忙迎上去,执住管仲的手,眼中含泪,却不知道说什么,只是道一声:“阿仲,我……”
管仲反手握住吕小白的手,他这等冷静的人,现在也是满眼热泪,:“国君,您不用说了。”
还没等管仲接下来的话,吕小白直接急声道:“阿仲,伱真要离我而去吗?
我错了,我不应该去讨伐曲国。
自此之后,我绝对不会再擅自行动,你可不能离开我啊。”
“小白!”管仲说出了这个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用过的称呼,“你我之间的情谊,要比黄金和石头还要坚硬,我怎么会离开你呢?
您讨伐曲国,臣没有阻止您,这是我作为臣子的错,又怎么能够怪到您的身上呢?
您没有怪我,还将臣比喻成水和天空,臣实在是受之有愧啊。”
吕小白听到管仲叫他小白,便觉得欣喜,又听到管仲的话,更是直接笑出声来。
他拉着管仲到席上坐下,对夫人希宜说道:“良人,你可听到了,阿仲没有怪我,他还愿意留在齐国帮我。”
眼见夫君一下子就从颓废变得神采飞扬起来,希宜也是高兴笑道:“仲相与您,如同高山流水,不可分割呀。”
“高山流水?”
吕小白念叨两句,很是喜欢这个词,转头对着史官说道:“卿,请您将高山流水记在史册之上,以彰显孤与阿仲情谊。”
现在这个时代的史官可是相当的有风骨,宁死都不会乱写,尤其是很多史官都是洛氏分支,这些史书都会汇集到洛国之中,整个天下史书最全的就是洛国。
希宜悄悄离开的殿中,重新振作起来的吕小白兴致勃勃的拉着管仲讨论起国家大事,但基本上都是管仲在说,他在听。
由于吕小白水平有限,很多管仲政策之中精妙的地方他还听不懂,需要管仲给他解释,之后就是吕小白的一声声惊叹与称赞。
这种情景在过去的两年之中已经发生了无数次。
这一战的结果传到了洛休耳中,但他只是看了看战报,不仅没有着急,反而很欣慰的笑道:“齐国军力昌盛,若是任用一大将,必胜矣。”
这就是大国君主与小国君主的视野不同。
率领军队的是吕小白和安宁大夫这两个本来就不太懂统兵的人,齐国之中统兵最强的张其没有出手。
在这种情况之下,齐国军队在混乱的过程之中,依旧能够很快的结阵,并没有造成很大的伤亡。
这证明经过两年的锤炼,齐国军队相比吕无咎时期,已经发生了质的变化。
齐桓公的结局每每想起就有些感慨,尊王攘夷的一代雄主,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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