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讶?”
胡丘的脸颊上,泛起一抹不屑之色。
他深深看了眼校尉,忽而仰天大笑。
“校尉有所不知,我胡丘这些年混迹官场,也算是见过了不少人物。校尉既然已经追来,想来便是已经做好了逃离军队的决定了吧?”
“嘿嘿,既然你这么聪明,看来老子更不能放过你了。”
校尉冷笑一声,阴沉的脸颊上杀机毕露。
“可是校尉可想过,你看过的那个宝库,里面的东西究竟几成是真的,又有几成是假的呢?”
此言一出,校尉原本脸颊上的得意,瞬间被阴沉所取代。
“你说什么?那么大的一座宝库,你告诉我里边的东西全是假的?这怎么可能!”
胡丘望着脸色阴沉的校尉,脸上的笑容愈发的纯粹起来。
“校尉大人,看来您对于我们这种混迹官场的人,还是不够了解。您可知道何为狡兔三窟?”
听到这话,校尉内心的怒火稍稍按捺下去。他知道,如今双方之间的关系,已经彻底没有了彼此间的信任。
对方若是咬死了不告诉自己真正的宝库,那自己这波,可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
勇武军回不去,还会招致无穷无尽的追杀。
莫要忘了,那位杨公不仅是勇武军的幕后之人,同样也是西厂的厂公。
虽说如今的西厂,已经是日薄西山,没有了往日的威信。
可他手底下的那些密探,依旧着实如同苍蝇一般,令人无比厌烦。
“校尉大人,不如你我二人合作一番?”
胡丘再次开口,语气沉稳,语速平缓,完全看不出任何的慌张。
而这也令校尉对他更加忌惮,尽管他只需要一道命令,便可以要了这胡丘的性命。
可校尉总感觉,这个胡丘没那么简单。
然而,事实会证明,他的预感没有任何的问题。因为要不了多久之后,胡丘的名字,便会在幽州乃至三国之间赫赫有名。
历史往往就是这般,很可能因为一个巧合,便产生了天差地别的效果。
有时候,不逼自己一把,都不知道自己多么强大。
而胡丘,就是这么个例子。
“说吧,你想和我怎么合作?”
校尉冷眼盯着胡丘,一只手按在未出鞘的制式长刀之上,颇有一副只要你的回答,让我感觉到不满意,我就会直接提刀砍了你的感觉。
“简单,想来校尉大人,今后是很难回到大周了,而且说不定……还会招致军队的追杀。”
“校尉大人想要自立门户,恐怕是没那么容易。至于隐姓埋名么……校尉大人您恐怕是没那么多的银子。”
“继续。”
校尉不置可否的开口,眼眸中的目光,却带着几分思忖之色。
胡丘见到这一幕,心中微微泛起一抹得意之色。但表面上,却是依旧是一副稳如老狗的姿态。
“我观校尉大人,有大帝之姿,即便是有那么多银子,想来也不会选择偏安一隅。所以……我打算投靠大人。”
胡丘说着,二话不说直接跪在了校尉的面前。
“我愿意奉上全部身家性命,来协助校尉大人逐鹿天下。”
“全部身家性命?”
校尉眼眸微眯,忽然嘴角上泛起一抹不屑之色。
“胡丘,你以为我真的那么容易被你骗么,而且还是同一种手段,连着被骗两次?”
“你若是真心想投靠,那便拿出你的诚意,否则……”
不等他话音落下,便见胡丘居然直接一把扯掉身上的外套。
这个动作,即便是校尉本人,都微微失神,只觉得脑瓜子嗡嗡的。
这个胡丘这是何意?难不成……他想以身……可他是个男的啊,而且如此丑陋。若是生的好看一些,说不定我会给他个机会……
正当校尉神游天际之时,突然便看到一张张银票,被胡丘以接近于变戏法的方式,从身上摸索了出来。
不多时,胡丘的手心里,已经出现了好几张银票。
胡丘又摸索了一会儿,直到积蓄到一小沓之后,才满意的点了点头,而后双手奉上,递到了校尉的面前。
“校尉大人,这是五万两银票!”
“实不相瞒,我出来的匆忙,身上就只带了这些。若是日后校尉大人要起势,只要咱们夺回我胡家祖宅,那里还藏着二十万两银子!”
此言一出,校尉整个人都呆住了。
他做梦都想不到,这个看起来没什么特别之处的胡丘,手里居然有如此多的银子!
可问题来了,胡乐县如此偏僻,又没有什么油水可以捞取。
这位胡乐县的县守大人,又是从何而来这么多银子呢?
难不成……他是在骗我?
或许是看出了校尉心头的疑虑,胡丘主动开口解惑道:
“校尉大人有所不知,我们胡家世世代代管辖着胡乐县的地盘。实不相瞒,胡乐县的名字,还与我们胡家的一位先祖有关。我们胡家那位先祖名为胡乐,来到此处之后,见此处人杰地灵,便建造了县城。”
“而这……便是胡乐县名字的由来。实不相瞒……这些年来,胡乐县虽然贫穷,但是我们胡家也攒下了一笔家业。只可惜……后来在夺嫡之争时候,家父选择了老王爷那一脉,然后就被先帝打压了。”
“原来如此。”
校尉点点头,眼眸中的困惑稍稍缓解。
他抬手拿起胡丘递来的五万两银票,确认这些银票是真的之后,他的脸色不由好看了几分。
“既然你有心合作,那我不介意再给你一次机会。”
“重新认识一下,我叫冯步星。”
“原来是冯将军!久仰久仰……”
胡丘立刻摆出一副恭恭敬敬的姿态,继而开口道:
“从今往后,我胡丘唯冯将军马首是瞻!”
“不过将军……此地并非说话的地方,不如咱们还是先逃吧?”
“逃?本将军为何要逃?”
冯步星很快代入了自己将军的角色,忍不住开口反问道。
“将军仔细想想,您口中的那位大人,居然连小的这些年来做了什么,都能调查的一清二楚。您觉得咱们现在这种情况,那位大人岂会察觉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