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芳楼门前,
洪老六望着整整一马车的银子,一双眼珠子里,瞬间被贪婪所占据。
只不过他隐藏的很好,并未被旁人发现他的真实想法。
洪老六才不在意,林府送来的是银子还是银票,反正对于他而言,无论是银子还是银票,入了自己的口袋,便没有再还回去的道理。
此刻,他再也懒得理会林洛一行人,只是随意的摆摆手,便一手牵着马车,返回了群芳楼的大门。
林洛深深看了一眼洪老六的背影,脸颊上一抹阴狠之色转瞬即逝。
林府的银子,是如此轻易便能收的?
好生替本少爷保管着,要不了多久,这些银子小爷会连本带息的拿回去。
……
群芳楼,三层,
洪老六得意的瞥了眼杨冬,开口道:
“你小子能活着回来,还真是命大。去趟幽州也能碰上诡教的人,真不知道你的运气算好还是不好。”
杨冬闻言,脸颊上闪过一抹不自然。他轻咳一声,开口反问道:
“老六,有些事情咱们是不是开诚布公的聊聊?”
“这些日子来,我也听到了一些传闻。你难道就没有什么想告诉我的吗?”
洪老六闻言,却是嘿嘿一笑,他面带笑容望着杨冬,突然指了指檀木桌上的茶杯。
“求人也要有个求人的态度,倒茶。”
杨冬闻言,不由得白了他一眼,他并没有按照对方的意思倒茶,而是从怀中摸出了一张五两的银票。
“这些,够不?”
“你这小兔崽子,小瞧谁呢?”
洪老六见了五两银票,顿时气的吹胡子瞪眼起来。
他指了指群芳楼后院的方向,得意的开口道:
“你没见老夫方才,刚领回了九万两银子?你这五两银子,这不是打发叫花子嘛!”
“行吧,那你不要就算了。”
杨冬说着,便打算收回手中的银票。可下一秒,他只觉眼前一花,手中的银票居然不翼而飞了。
紧接着耳旁便传出了洪老六没好气的声音。
“罢了罢了,蚊子腿再小也是肉,既然你小子诚心诚意的请教了,老夫便大发慈悲的告诉你好了。”
洪老六说着,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水灌了一大口。而后他才不疾不徐的开口道:
“律组织的情况,你大概了解吧?”
杨冬闻言,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大概知晓一些……只是这些和我之间,又有什么关系?”
“其实也的确没什么关系。”
洪老六一开口,便出乎了杨冬的意料。只是他并未在意杨冬惊愕的表情,继续自顾自道:
“不过就是有个神神叨叨的老家伙,总觉得掌握了一些个天机。然后在他的蛊惑之下,我们这些老兄弟们,便一个个脱离了律组织。”
听到这话,杨冬立刻抓住了其中的关键信息。
他几乎是同一时间,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之处。
“老六啊,若是照你这么说,那你口中的贾老大,便是这神神叨叨的老家伙呗?只是你说的老兄弟,又都有哪几个?”
“诶,这些事情还不急。有些事情缘分未到,你也莫要强求明白不?”
洪老六笑呵呵的,打断了杨冬的询问,而后继续道:
“贾半仙儿,也就是贾老大。他在若干年前一拍脑门,认为不久之后,人间将会有一场浩劫。于是呢,便把这事儿告诉了律里边的头头。”
“只是律组织的这个头头呢,同样也是个半仙儿,他认为这场浩劫,乃是天意,不应该横加干预,便决定静观其变。”
“可这事儿贾老大可就不乐意了,因为按照他的推演,这场浩劫对于人间来说,堪称是灭顶之灾。即便是对于高高在上的律组织,依旧有着不小的冲击。于是他再次找上了律组织的头头。”
“二人彻夜长谈,具体聊了什么,老夫也不知道。只是最后,二人闹了个不欢而散。而贾老大气不过,直接宣布脱离了律组织。临走的时候,顺带着把我们兄弟几个,一并忽悠了过去。”
说到这儿,洪老六的语气之中,明显带着不忿。
“要我说当初真是信了他的邪!”
“自从离开了律组织,老夫的生活品质不止下降了一个水准!以前大鱼大肉惯了,现在却要考虑一顿饭能不能少吃个炊饼……你说说,这叫什么事儿!”
对于洪老六的吐槽,杨冬本能的进行了过滤。他皱着眉头,一边思考,一边继续问道:
“可这些事儿,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我不过是个小人物,修为比起你们也有云泥之别,更何况资质也不好……”
谁知洪老六听到这话,却是极为认同的点了点头。
“你说的不错,你这样的资质,老夫一天就能遇上几十上百个。说实话老夫也不知道,贾老大为何选中你这么个普通人。”
“不过……你的的确确是贾老大推演出来的应劫之人。”
应劫之人?
杨冬眉头微皱,心中暗自思索起来。
根据洪老六的话来看,那场贾老大口中的浩劫,似乎正在酝酿。而自己便是那个冥冥之中的应劫之人。
所以鲁老五也好,洪老六也好,他们都找上了自己,也帮了自己许多。
可问题是……在这个拥有修行者的世界,自己区区一个小人物,如何能担得上如此大任?
就算自己脑子里,有一些后世的知识储备。可那又如何?如今自己造出来的那些火器,甚至无法对修行者造成太大的威胁……彡彡
“怎么,你小子是不是被吓怕了?”
洪老六揶揄一句,忽而起身拍了拍杨冬的肩膀。
“你小子够机灵,也是个搞钱的能手。但别的老夫不敢说,在修行一途上,你的确是没什么天赋。自保有余,但是想成为顶尖的强者,恐怕是没这个机会。”
“所以……关于浩劫的事儿,你随便听听就行。反正若是真有那么一天,我相信你小子也能活得好好的。”
“贾老大觉得人定胜天,可这何其艰难?老夫倒是觉得,顺其自然,才是正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