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殿内是最后的帝国,宫殿外是左蓝带领的强青军工兵们,也可以说是民巴们。
这是民巴对于高层的复仇,而时至今日,复仇能算作成功了。
今天终于来临,一起那样不真实,左蓝凭一己之力无数次被皇帝的军队击败,他难以适应成功的一刻。
工兵们分散在王宫外的各处,所有的驻守点汇成一张巨大的网格,网格最中心的原点便是唾手可得的巨大宫殿。
明天是洛汗规定的期限,左蓝或许今天能够完成,他通过电报再次向洛汗确认。
得到的答复是必须在三十日将攻占王宫的消息从正规途径发布,王宫内的所有皇室也必须一个不留。
有一件事是左蓝所不知道的,珐瑆亲王的背叛,也有一件事是洛汗不知道的,珐瑆亲王因为背叛得到的恶果。
更有一件事是被击毙的珐瑆本人不知道的,洛汗要清缴的皇室成员包含他在内。
秘密需要隐藏,残酷的手段需要有人来执行,左蓝用民巴的身份做这件事不会有任何人感到错愕。
所以,他是最合适的人选。
工兵们无法理解围而不打的种种因素,他们只听从自己指挥官的命令,在规定的地点进行驻守。
这天下午,后方的炮兵指挥官骑着高头大马出现在了王宫之外,这位功勋卓著的军官受到了工兵们的热烈欢迎。
毫无疑问的,如果没有大表弟近乎神一样的炮火打击,工兵们根本支撑不过近卫军的围剿。
左蓝向大表弟表达了敬意,但他希望这个炮兵指挥官能够离开王都,回到后方的火炮阵地去。
大表弟执迷不悟,称自己想要去宫殿中,或许有劝降的希望。
关于这一点,左蓝摇头,他拒绝了大表弟的提议。
二人随即起了争执,互不相让的争吵中,呜朋闯进说道:“宫殿那边有情况,你最好出来看一看。”
来到王宫广场前,左蓝看到工兵们纷纷举枪瞄准了宫殿的阶梯,那里正有一个男人在士兵的拥护下走出。
大表弟看出来那个被拥护着的正是他的余涟表哥。
“我叫余涟,代表陛下和你们的最高指挥官谈判,请接受皇帝陛下的善意。”
听着余涟嘶哑的喊声,左蓝以相同的声响回应:“余涟先生,让你的人放下武器,我们可以谈谈。”
“他们不会跟来的,我自己过去,放心,我没有携带武器。左蓝,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您请上前来。”
余涟离开了保护他的士兵,从宫殿走到广场,强青军工兵们的枪口从始至终都在对准他。
如果这其中有一人走火,他会当场死亡。
来到左蓝十米之外,工兵要对余涟进行必要的搜身。
“不必了,我们要相信皇帝陛下的诚意,而且余涟先生是不会做那种蠢事的。余涟先生,我们到后面一叙,您意下如何?”
“正合我意。”
还是那个左蓝和大表弟争吵的前沿指挥所,几个关键人物悉数在场。
大表弟才准备开口,左蓝抢先说道:“我可能不清楚皇帝的诉求,只是任何诉求都不可能应许,别说是体面的投降,甚至皇帝的性命都无法留下。余涟先生,您如果是为这种事情来的,那还是不要说了,好在我还有一丁点的能力,可以保您一条性命。”
没有任何客套话,左蓝开口就否决了任何可能的企图,无法进行谈判。
大表弟听后呆住了,这怎么就没有谈的可能性呢?让皇帝陛下体面的下台是多好的选择?有些还支持皇帝的人也会对洛汗阁下感恩的。
他认为这是左蓝自己的决定,与亲和的洛汗阁下无关,便用一种仇视的态度说:“我认为能谈,某些人把自己的个人仇恨凌驾于会议之上,这是一种可耻可憎的行为。”
不光左蓝,包括余涟在内的所有人都在看大表弟,他们没想到会站出来一个喧宾夺主的家伙。
反而余涟笑道:“诸位也许不知,这是我的表亲,亲人之间的亲情关爱,想必诸位是理解的。”
左蓝礼貌的微笑,只是没有说话,他被大表弟给扣帽子了。虽然只是一顶帽子,但可想而知,未来会有多少人会来扣同样的帽子?
如此想来,左蓝不免后怕。
对于余涟的刻意保护,大表弟全然没当回事,他还在强调自己的观点:“表哥,你怎么糊涂了?陛下派你来不就是谈投降条件的吗?你不用怕,左蓝他只是一个中层军官,他自己的观点无法代表会议,这种大事要洛汗阁下开口才行,至少要通过会议的表决。”
虽有种种不解,余涟也反应过来了,他面向左蓝询问:“这是洛汗的决定对吧?”
左蓝没说话,实际上没说话已经算作默认了。
得到了近乎肯定的答复,余涟还想努力一下,他说:“请帮我联系洛汗,我可以尝试说服他。”
“这不可能。”左蓝还在否决,“你无法说服他,余涟先生,这是不可能的。”
“正如我的表亲所说的,您代表不了洛汗,也代表不了所谓的会议,我要和能够与陛下对等的人交涉。”
一个对等的词汇硬生生抬高了洛汗的地位,试问哪一个人能够和皇帝对等?也只有另外一个皇帝了。
是否要帮助余涟联络洛汗,左蓝特别为难,不能给大领导分忧还给大领导制造烦恼是忌讳。
权衡利弊,左蓝对阿诺说:“发报吧。”
阿诺皱眉:“什么内容?”
“实话实讲,就说余涟先生想要谈谈,他会明白的。”
“知道了。”
阿诺走到了电台前埋头工作。
大表弟拍着胸脯表示:“表哥,你尽管放心,洛汗阁下是我见过的最明事理的人,他能摒弃前嫌,是一个伟大的人物。”
“听表哥一句劝,回去后离开你们的会议,和那枝好好生活。”
“你们怎么都这么说?那枝也是这样说过好多次了。”
“你应该听她的话,这女人不简单的。”
看似是两个人无心的交流,左蓝人都傻了,像被万钧雷霆劈到一样,同在一起的呜朋忍不住发出大笑。
左蓝打量了一下大表弟,叹着气微微摇头。
呜朋笑的肚子难受,他可是知道这里面的一些隐秘的,也是拍着左蓝的肩膀表示女人不值得。
大表弟没搞明白这一份笑的含义,余涟更加没搞明白,放在男女之事上,余涟也就比白纸多了一点线条。
从阿诺开始发报,时间过去了整整一个多小时,洛汗那边静谧的未回复一电。
左蓝就问余涟:“余涟先生,还要等下去吗?我感觉再等一天还是一样的结果。”
“没关系,我可以等,我想左蓝将军同样有时间。既然你们对王宫唾手可得,迟迟不进攻是没有道理的,而洛汗不打算谈判,说明这边是您在掌控局势。那我很好奇,您不攻占王宫完成洛汗使命的原因是什么?”
“这是机密,我无法告诉您。”
“都是待宰的羔羊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呢?”
“余涟先生,在您来谈判的时间,皇帝是不是已经从密道中跑掉了?”
余涟首先是诧异,随后哈哈大笑,他用手指头特别不礼貌的指着左蓝说道:“左蓝将军啊,您聪明过头了,聪明到您已经无法理解一个王该有的尊严。诚然,陛下曾经逃离过一次,但那时候面对的是太辉侵略者,而今并不相同,陛下是不会在自己的人民面前逃跑的。”
“是吗,其实逃也无所谓,洛汗先辈曾参与过王宫的建设,他恰好知道密道的所有进出口位置。也正因为有密道的存在,我当初才能安然离开王宫。”
“您还认为陛下会逃?好吧,随您怎样想,现在时间还早,不知道您有没有兴趣讲一讲当初离开王宫的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