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几日的审问,唐无命顽强的抵抗下来。斗战修士的风骨,不容小觑。
关沧海有些恼怒。
怎么可以把一名斗战修士就这么随随便便的抓起来,这个宗璠想要干什么?
关沧海还不知道细节,不过这都没关系,自己这个大元帅,说出一句话,同天益州的上空响一个雷也不差多少。
他没有去找宗璠,而是直接去见姚矜。与宗璠都是元婴后期,但自己身份显赫,他有些不屑宗璠。
到了皇宫,求见姚矜。侍卫传话说让他等,可是这一等,直到太阳快下山了,姚矜也没有见他,这让关沧海心中十分的不爽。
最后侍卫来说请大帅明日再来,今天宗主实在是抽不出时间。
关沧海悻悻而归。
第二天,关沧海又来到皇宫,同第一天一样,又吃了一个闭门羹。他的心里已经是无比的恼火了。
第三天,关沧海再来,这次还不错,等了不长的时间,姚矜就召见他了。
“宗主,不知为何天卫营抓了斗战修士唐无命,大家私底下议论纷纷啊!”关沧海施礼后,迫不及待的说出了自己的问题。
出乎他的预料,坐在龙椅上的姚矜态度十分的冷漠。听完他的话,姚矜只是略微的点点头,道:“底下的事情,就让底下去办吧。”说完,便没有了话。
这一下把关沧海急的,连忙说道:“宗主,那唐无命乃是斗战修士,具有一定的地位和影响,随随便便把他抓起来,恐怕有人不服哇!”
“关大帅,”姚矜的声音冷淡而又低沉,“那斗战修士唐无命,意图分裂帝国,诋毁污蔑本宗主。天卫营将其擒拿,也是有理有据,关大帅静待他的审理结果就好,不必过多操心。”
关沧海一听,更是着急:“宗主,唐无命怎么可能分裂帝国呢?他一个斗战修士,为了天益州征战疆场,冲锋陷阵,从来没有含糊过,说他分裂帝国,这定是有人陷害!”
“关大帅说有人陷害,那这个陷害他的人是谁呀?”
姚矜一句话,关沧海顿时语塞了。不能随便指定一个人,说这个人陷害唐无命,没有依据。而且真的信口说出一个人来,姚矜要是追查下去,便是他这个大帅随便诬陷别人了。
“宗主,那你说是谁说的唐无命意图分裂帝国!”关沧海有些不服气,便反问了一句。
“关沧海大帅,注意你说话的分寸!”姚矜的语气骤然严厉起来,“什么事情,还需要我这个宗主向你汇报吗?嗯------”
场面顿时僵住了,空气有些紧张。这是天益州,姚矜是集皇帝和宗主之位集于一身的统治者,独裁者,伟大的领袖,是不允许任何人有丝毫的冒犯的。虽然他在位的时间短,虽然他打了败仗,虽然他作为领袖的能力令人质疑。但,他是领袖。
关沧海瞬间惊醒,自己犯了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他连忙跪倒,口中道:“宗主恕罪,属下刚才一时糊涂,冒犯了宗主,恳请宗主责罚。”
“哼!关大帅,今日本宗主不与你计较,你暂且回去,好好的反思自己的过错,下去吧!”姚矜把关沧海就这样逐出了皇宫。
惊出一身冷汗的关沧海,就这样出了皇宫,心中悔恨交加。
他对于姚矜在萨燕岭之战中表现出来的刚愎自用,狂妄自大,确实是心中颇有微词,认为姚矜不够一名卓越的战略家,军事家。同时自己也很快就要化神,这也令他产生了自傲自负的心理,有点看轻了姚矜。
今天被姚矜呵斥,使他幡然醒悟,自己还不是化神强者,自己依然只是姚矜手心的一个棋子而已,还不具备同姚矜分庭抗礼的资格,自傲自负也许会害了自己。
唐无命不亏为斗战修士,虽然受尽屈辱与毒打,但就是铁嘴钢牙,不承认自己有罪,也不承认与大帅关沧海串通一气。这让宗璠有些着急,他需要这些口供,因为姚矜需要。
他忽然想到了王春望,这个人还是挺机灵的,看看他有没有什么好主意。
“王春望,这个唐无命就是不开口,这让我们天卫营出师不利啊,你可有什么好办法?”宗璠向王春望问道。
王春望站在那里,也是一番踌躇。过了一会,开口道:“大祭司,这些斗战修士各个狂妄自大,但我想,杀人诛心,第一,让他的信念崩溃,第二,可否考虑从他们的亲人身上寻找突破口,以他们的亲人相要挟。我们不妨再多抓一些人,让他们互相出卖。最后以他们亲人的前途和性命来让他做抉择,我想其中的一部分人定当变节。”
“噢------”
宗璠长长的噢了一声。他并非没有想过这些狠毒的方法,狠毒的方法也不是只有王春望一个人会。只是天卫营刚开始运作,宗璠一时拿不到主意,做得太狠了会不会有什么不妥。现在王春望一说,加强了宗璠的决心。同时宗璠忽然明白了一个道理,宗主姚矜让他办事,姚矜同样也是会有这样的心机,只是需要通过他的手来实现罢了。如果自己不能令宗主满意,不能让宗主的目的实现,那自己就会成为宗主的障碍,到了那时------。
“王春望,今后你就留在我的身边,做个总参事吧。”宗璠直接把王春望升任为了总参事。
“谢大祭司!属下铭感五内,永记大祭司恩德!”王春望对宗璠感恩戴德。
很快,又有十来个修士被抓进了天卫营。其中包括关沧海的大弟子陶如相和四弟子陆元。这些人同唐无命想的一样,都认为不会有什么大不了的。同时虽然想反抗,可面对煌煌天威,最终都放弃了。进了天卫营,他们都受到了非人的羞辱和拷打。这是非常必要的,宗璠认为这样可以摧毁他们的意志。
王春望带领他的两个好兄弟谭凯和吴艳明,来到了唐无命的府邸。非常遗憾,唐无命孤身一人,府邸连个佣人都没有。找到与唐无命有联系的修士,告知王春望,唐无命不到二十岁离家修仙,到现在已经一百余年了,从未有道侣,家族之中还有没有后人根本无从得知。
王春望很失望。便把目光瞄向了陶如相和陆元,看看他们二人有没有家室。这一探查,王春望心中高兴了起来。陶如相和陆元都是有家有室的。
昏暗的地牢内,陆元带着困仙枷,靠墙坐着。他已是满身是伤,衣衫破损,鲜血浸染。
一阵的脚步声响,王春望带领几名天卫营的修士打开了牢门。
“陆元,因为你,你的妻子和女儿,也被牵连其中,现在也被抓入大牢了。”王春望不急不缓的说道:“我今天就做件好事,让你们一家见个面。”
陆元抬起头,自己的妻子温玲和女儿陆小茵,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夫君!”
“爹爹!”
母女俩扑到陆元的面前,抓住他的胳膊,流下来伤心的泪水。
陆元大吃一惊,他们怎么把自己的妻子和女儿也抓了起来?心中大怒,刚想发作,可看到妻子和女儿也带着困仙枷,便没了勇气。
“天卫营的人说了,只要你按照他们所说的去做,便可把我们一家三口放出去,戴罪立功还有奖赏。”温玲对陆元说道。
“爹爹,你可要顺势而为呀!”女儿陆小茵也说道。
“带走,说两句就得了。”王春望一声吆喝,温玲和陆小茵被拉走了。
“咣当。”牢房的门被再次锁上。
不就,又有两个人从陆元的牢门前走过。陆元又是一惊,那是大师哥陶如相的妻子王敏和儿子陶志。
入夜,牢房内漆黑一片,阵阵寒意浸透了陆元的身体。他无法入睡,思绪万千。
陆元已经进阶到金丹后期,即将进阶元婴。他的妻子温玲筑基后期,也很快会进阶金丹。女儿的修仙资质还算可以,进步很快,现在也已是筑基中期了。陆元虽也幻想着有一天化神成功,飞天入地,但他也清楚,以自己的资质,好像是不大可能。但女儿小茵的资质不错,陆元的全部希望都寄托在了女儿的身上,小茵是他的唯一。
可是现在,自己前途未卜,女儿小茵会不会受到牵连而仙途就此终结呢?
第二天,陆元被带到了王春望的总参事房间,没有升堂审问。陆元有些疑惑,怎么没有升堂呢?自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毒打酷刑自己挺下来就是。
一进房间,只有王春望一个人在屋内。看到陆元进来,王春望首先开口了:“陆元,坐下吧!”然后指了指一旁的椅子。
陆元更加疑惑了,今天的待遇有点不一样啊!
看到陆元坐下,王春望清了清嗓子,一字一顿的说道:“陆元,今日让你到这来,是纯粹的私人行为,你可以理解为好意,也可以理解为恶意,都随你。”
陆元没有回答,他不知道王春望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王春望的声音变得柔和了许多:“陆元啊,因为你,把你的夫人和女儿也牵扯了进来。宗璠大人心中不忍,不忍看到你一家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尤其你的女儿,本来是仙途一片光明,如果因为你而半途夭折,你将如何苟活下去。让你检举揭发关沧海和关九方父子意图分裂天益州,我们是有确切的依据的,只是需要你们这些人的佐证而已。你不要觉得你这么做就是欺师灭祖,丧尽天良。你这是在为天益州的稳定和团结做贡献。话又说回来,为了自己的前途,为了家人,为了自己的女儿,丧尽天良又有何不可呢?宗璠大人特意嘱咐我,如果你肯检举你的师父,你的女儿小茵,会得到帝国的重点培养,你也可以挑选一个合适的职位。”
停了一会,王春望有开口道:“你的师兄陶如相,已经开始考虑和我们合作了,你们两个,谁是第一个,这对将来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