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瞬间明白,自己被什么人出卖了,自己的底细被追来的人掌握的明明白白。
打!对方两伙五个人,两伙中都有比自己等阶高的强者,打不过。
跑!可以试试,但也不能保证跑得了。
交出紫阳玄火鉴,不甘心啊!
那还想什么,先跑再说吧!
白墨决绝,纵身飞逃,撒腿就跑。
“人界鼠辈,你逃不掉的!”
随着话语,两道身影脱离人群,疾速追了上来。
白墨心中紧张,这是两个明显比自己等阶高的化神强者。
逃了不到半日,白墨停住了身形,因为敌人追上来了。本来双方离得就不算太远,对方等级又高于自己,白墨确实逃不掉。
那就战吧!白墨并非贪生怕死之辈。
青虹剑在手,白墨傲然而立半空,一身白袍咧咧作响,英俊的面庞杀机毕现,二目圆睁,怒视追来的敌人。
“人界鼠辈,不跑了?”
最先追来的两名修士,一个身着紫袍,名叫匡质吾。另一个身着绿袍,名叫鲜于不思。两人都是化神境第四重。说话者,正是匡质吾。
“在此一战也挺好,不过动手之前,可否回答我一个问题,你们是怎么知道我有一件仙器的?”
白墨非常关心这件事,他心中恨呐,恨得咬牙切齿。
“哈哈哈!你叫白墨?人界第一强者,这些我们都知道了。说出这件事的人是个身着藏青色袍服,面色红黑,五官端正,身高在八尺五寸左右的一个大汉,他好像很是羡慕你呦!”匡质吾有些戏谑的回答了白墨的疑问。
白墨的脑中闪电般把仇人过滤,他的朋友和仇人都不多。
修士的记忆是相当的好,可以说是过目不忘,终生不忘。
顾坦的名字终于浮现于脑海,藏青色袍服,面色红黑,身高八尺五寸,应该是他。在灵药谷开始结怨,在遮断山偷袭,自己作为施加伤害的一方,自然不会太在意,可是被伤害的一方,肯定把自己恨得要死,如此解释,完全解释的通。八成就是那个顾坦了!
他娘的!好阴险的顾坦。白墨把仇恨记在心中,今日不死,日后必报此仇。
“白墨,想出来是谁了吧!不过,没有用了,你就要死了。”
绿袍修士鲜于不思开口了。
话语说完,鲜于不思与匡质吾各举刀剑,齐齐向白墨发起了攻击。
他们在跟踪白墨的路上,并没有因为紫阳玄火鉴的归属而起分歧,相反的,却是达成了一致。就是先夺得宝物再进行决斗。他们清楚,白墨虽然不如自己,可是上品仙器的威能加持,自己化神境四重的境界,未必就会占什么便宜,甚至都有陨落的可能。
白墨是心存幻想的,希望两伙人狗咬狗斗起来,那样自己还是有一定机会的。现在看到两人一起向自己杀了,如意算盘落空,白墨有些恼怒交加。
身形急退,白墨左手执定青虹剑,右手一挥,紫阳玄火鉴一阵嗡鸣,飘于头顶,紫色的鉴身瑞霭缭绕,正中雪亮的镜面白光耀目,一股恐怖的威能瞬间散发而出。
紫阳玄火鉴,在化神后的白墨手中,露出峥嵘。
只见白墨双目怒瞪,煞气上涌,右手食中二指向紫阳玄火鉴镜面中心一点,随后向前一引,对着最先冲来的鲜于不思一声轻斥:“去!”
紫阳玄火鉴瞬间发出一道耀目的光柱,挟无尽威能,周围空间被热力烧灼的吱吱作响,虚空尽皆碎裂,直奔鲜于不思而去。
“不好!”
鲜于不思急闪,虽然事先有所防备,可还是低估了上品仙器的威能。光柱从他的身边左侧划过,他左边的袍服立刻化为飞灰,左肋下也被烧蚀的焦糊了一片。
“好厉害!”
鲜于不思痛苦的大叫一声,瞬间疼痛令他浑身冷汗直流,龇牙咧嘴。化神强者也是无法抵抗那恐怖的光柱。
匡质吾见此情景,硬生生停住了脚步,他也害怕,那光柱,在场的这些人,照谁谁死。
白墨有些遗憾,没能杀死这个绿袍修士。但只是遗憾而已,化神强者已不是那么好杀死的。
白墨没有逃,遥遥的与匡质吾等人对峙。他的心中在想,一旦自己逃跑,会让这些人认为自己怯战,不如就这么对峙,看看他们怎么办。
恐怖的紫阳玄火鉴在白墨的头顶漂浮,不时的指向某人。指向谁,谁就闪避,刚才那一击,大家都胆寒。
“还来么?”
白墨阴恻恻的发问了。
匡质吾看了一眼鲜于不思,二人心领神会。没有必要为了一件仙器而打无把握之仗,看来彼此的道行还是不够啊,收敛起贪念,留着性命再做他图吧!
二人一拱手,带领各自的人飞走。不要怕丢人,在仙界,在修士中,丢人是经常发生的事,很是正常。
白墨心中一阵无语,但也是暗自窃喜,如果对方与自己纠缠,也是很麻烦的。
吓退了劫掠者,白墨化作流光,急速飞走。
顾坦和郝天瑜很快找到了关沧海,关沧海看到二人,很是感激。然后说明这是姚矜返回广饶郡的必经之路,姚矜已经出发了,我们在这儿等他就行。
顾坦神识散发开去,百里之内尽可感应。
“他来啦!”
顾坦说完,来到中间,凌空站立,等待姚矜的到来。
郝天瑜和关沧海有些讶然,顾坦好强大的感知能力啊!
顾坦双手空空,关沧海长枪在手,郝天瑜掣出长剑,三人呈品字型,等待姚矜的到来。
很快,姚矜出现了。
姚矜,这个塞顿族曾经的族长,后来的天益州宗主,在大列州战败之前,狂傲,自负,嚣张乖戾。战败之后,又变得敏感,多疑,总是怕有人瞧不起他,总是怕有人夺他的权,所以以关沧海为代表的一批人成为了被打压,排挤,迫害,杀戮的对象。自从关沧海杀回天益州,姚矜的帝王生活变得沉重,压抑,焦虑,患得患失,直至最后天益州土崩瓦解,分崩离析,姚矜才怀着无奈与悲凉飞升仙界。
到了仙界他的仙途同样不顺畅,性格使然,没有人愿意接纳他,他和谁都相处不来。最后在广饶郡杀死了一名元婴修士,抢夺了那人的洞府,才安身下来。这次的比法大赛,他很想展露一下锋芒,然后加入道宗,可惜他的法力欠缺,没有人要他。
现在他正怀着抑郁的心情,返回广饶郡。
“关沧海!”
姚矜倏然停住脚步,他看到了关沧海,看到了一双血红的眼睛,正像饿狼一样盯着自己。那滔天的恨意,令周围的空气有些凝固。
“姚矜,你恶贯满盈了,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左边一身白袍的英俊青年开口了。
姚矜心中骇然,但拼死一搏的决心迸发,面对三个化神修士,他自然清楚是凶多吉少。
死鱼眼一翻,姚矜开口:“你是什么人?这是我和关沧海的私人恩怨,请你们不要插手。”
“什么人?私人恩怨?我叫郝天瑜,他叫顾坦,听清楚了吧?”
“你们------那就战吧!”
这两个人,对于姚矜来说,可谓大名鼎鼎,如雷惯耳。天益州失败,就是失败在郝天瑜身上。顾坦以元婴期大战化神期的嬴潼,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二人,都是天益州的头号敌人。
缭风镰在手,上面寒光闪烁,冷气森森,巨大的弯月形刀头,直指三人,一副决死一战的架势。
可是姚矜的双脚,却在缓缓的后退。姚矜的心里,已是萌生退意。以一敌三,不能算明智。吞噬别人生命时,他是高高在上的强者。被别人吞噬生命,他一样会恐惧,会害怕,会怨天尤人,会怨苍天不公。
三人逐渐逼近,顾坦依旧双手空空,表情凝重。郝天瑜长剑上的剑芒放射着光华,死敌关沧海的双目血红如霜,双手紧握长枪,手背上青筋暴起,枪尖巍巍颤动,枪芒刺破虚空,无尽的恨意似乎都凝聚在长枪之上。
姚矜的心一阵的冰冷,猛然转身,就要化为流光拼死逃遁。
一声炸雷般的大吼响彻四野,摄人心魄。
“碎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