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东胡大军杀入前阵,整个战场都开始了近身拼杀。
战场前端一片混乱,有步卒有骑兵,全部都混战在一块,有步卒将骑兵拉下马的,也有骑兵撞翻步卒的,场面很是混乱。
随着战鼓声响,大魏士卒提起一股子士气,开始更加卖力的拼杀。
单论步卒,大魏这边的援军可是丝毫不弱于对面的东胡步卒,甚至还稍强于对方。
但是骑兵这方面就要逊色一些了,此刻东胡骑兵正在大魏阵中肆虐,可是大魏的骑兵却始终还在埋伏着待命,孙灏也没有动用的意思。
战斗愈加激烈,就连孙灏的中军指挥大阵都有些危险,不得已之下,孙灏只好撤到后边稍高处,与箭弩手等一道。
但他神色依旧没有异样,眼中带着些许不屑直勾勾看着眼前的战场。
“挥旗,全军压上。”目前战场局势较为混乱,不过孙灏并不介意,而是打算让局势更加混乱些。
因为如此一来,东胡骑兵就失去了优势,与步卒不同陷于混战泥潭,甚至还不如普通步卒有用。
随着孙灏令下,所有步卒一道压上,沉寂已久的万余边军此刻冲杀得比谁都猛,毕竟这本来是他们的活,虽然现在有援军,但也要争口气,不能光让人家援军出了风头。
看着眼前如潮水般涌来的东胡步卒,边军将士们没有丝毫害怕,他们常年驻守在辽锦,与东胡人打了不知道多少交道,可以说是老朋友了,完全没有那种出自见面的拘谨,上去就是拼命。
此刻王疑也是持着斩马刀冲在最前面,他没有忘记孙灏交给他的任务,只要斩掉一个大将,当作投名状,就可以去到孙灏手下任事,确实是个好机会。
“冲啊!”杨嵩骑着战马,举刀大吼一声,随即身先士卒杀入战阵。
“寻大哥,兄弟们....就是今日了。”王疑想起了当时战死的寻原等同僚,心中泛起一丝哀伤。
那日大战的惨烈直到今日,依旧在他心中徘徊不去,他从来没有忘记寻原死前的样子,也从没有忘记当时在“老地方”的欢愉。
如今他虽贵为营将,但依旧会怀念当时刚入卫所时的事情,那是他真正意义上的重生到这个世界。
回去肯定是不可能了,能做的就只有在这个大魏建立起自己的无上功勋,也不枉活这第二世。
“杀啊!”四周喊杀声震天,边军也迎来了决战的第一次交手。
只见身先士卒的杨嵩冲在最前边,一刀就砍杀了一名敌军,虽然此刻战事混乱,但杨嵩经验老道,还是能够快速反应杀敌。
成欢杜浩等将领也是颇为英勇,带着一大帮士卒与东胡人战到一块,全然不顾敌方人数占优。
“嘿啊!”
战场中段,先前因为骑兵冲阵而暂时撤下的孙灏直属长枪兵再次集合了起来,这次他们又组成了一个巨大的圆形枪阵,密密麻麻的长枪仿佛刺猬身上的刺一般。
这个大枪阵一路推进,不管是东胡骑兵还是步卒都不能招架,都成了枪下亡魂,一时间纷纷避其锋芒。
而右翼的战马重卒此刻也是大放异彩,凭着身上重甲,手中强兵,打得东胡骑兵鬼哭狼嚎,死伤惨重,凡是战马重卒所过之处,马腿散落一地,骑卒难有全尸。
更为可怕的是,战马重卒自身却是伤亡极小,因为身披重甲,难以穿透,少数几个战死的也都是被战马冲撞致死。
其实这样的重卒也不是无敌的,也有武器可以破解,只是东胡人压根就没准备,凭他们手下的长枪与战刀,基本上奈何不了这群重卒。
战场左翼,曹非所部及其他几部援军步卒英勇非凡,成片成片的东胡步卒成了刀下亡魂,甚至还一度将东胡人打得溃退。
虽然自身伤亡也是不小,但对面的东胡人看到曹非所部人马裤腰带上别的脑袋就开始发慌,难以克制。
只是这玩意谁看谁不迷糊啊,就算是边军士卒看到,估计也得被吓到。
眼看着被压制,后方的东胡大将再也忍不住了,大旗摇动,又是一大批东胡骑兵与步卒开始入场。
这一切自然也是被撤到后方指挥的孙灏所看到,紧接着他让传令兵再次挥动大令旗,示意众人后撤。
“咚!”
光是挥动令旗肯定是不够的,有很多人是看不见的,还得敲鼓通报。
当然,这鼓声也与先前的完全不同,先前的是又快又激,这次的是慢又重,代表着暂时后撤,脱离战场。
场中厮杀的士卒一听到这鼓声,便不再恋战,纷纷退去,他们虽心有不解,但是战场之上军令如山,不可违背。
“起!”随着己方士卒逐渐撤下,唐乾一挥大手,早已等候多时的箭弩手顿时开始张弓搭箭,准备激射。
“射!”唐乾一声令下,一张巨大的箭网铺下,将追逐大魏步卒的蛮子罩在其中。
战场之上顿时哀声遍地,死伤惨重,那些后续支援冲阵的东胡人马此刻也是放慢了脚步,以免被箭弩所伤。
但还在原地的东胡人马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他们遭受着箭雨的侵袭,十分的狼狈,就算是后撤也是难以顾尾,被射成筛子。
而且他们的精力也基本都在刚才大战中消耗殆尽了,许多人甚至身上还带着伤,在如此密集的箭网攻势下,根本就是板上鱼俎。
见到自家人马疯狂逃窜,狼狈不堪,后方的东胡大将再也沉不住气了,他召集了现在手上所有的骑兵,大约三万人,准备快速冲阵,顶着箭雨,趁大魏方面的人马也是刚下战场,没有恢复体力,袭杀冲阵,以来扭转局势。
这一切自然都逃不过孙灏的眼睛,看着对面正在集结的骑兵,他没有丝毫的慌乱,虽然这三万骑兵冲杀进来,己方也是难以招架,但是孙灏手中也还有三万骑兵啊。
可就在孙灏准备传令骑兵时,对面竟然出现了一个银甲将领,跨骑一匹白马,虽然相隔老远,但依旧掩盖不住那锐利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