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王疑如此大逆不道的言语,齐太诚立马一脚踹出,提醒他不要瞎说。
“齐将军你踢我干嘛?”虽然没被踹中,但王疑还是一脸幽怨地看着齐太诚。
“你说我踹你干什么?如此大逆不道的话语你也说得出口?不知道隔墙有耳啊。”齐太诚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哪有啊,我也只是随口一说嘛。”王疑却是不以为然,脸上写满这无所谓。
“唉,你小子迟早吃到多嘴的亏!”齐太诚叹了口气,颇为无奈地骂道。
要说这些士卒也确实非同常人,喝的醉醺醺的,还能在约定时间内撤收所有辎重,准点集合,这点很不容易。
孙灏见众人集结完毕,也没再说什么,直接就是带队先行踏上了班师的道路。
后边的士卒也只得紧随其后,虽然大部分人已是喝得晕头晃脑,但依旧强撑着身子行军。
若是这支队伍是出征去打仗的,那么估计等待他们的就只有全军覆没一个结局。
见到孙灏领军离开,关城守将杨大春也是前来极力挽留,说什么底下士卒喝得醉醺醺上路,不符合大魏得军纪律法。
但孙灏却依旧不为所动,坚持要南归,甚至思考都不思考一下。
见此情形的杨大春也没再言语,他知道孙灏去意已决,再劝阻下去,保不齐会招来孙灏的厌恶,于是乎也只好毕恭毕敬地为孙灏送行。
此刻大军已是真正意义上地入了关,也算是到了大魏的内地。距离大魏京城北凰正常行军的话,也就只剩下了一天半的路途。
但按照目前这情况来说,至少需要两天。
而且原本按照正常行军的速度,天黑之前也能到达一座小城附近,但眼下这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这入了关,景色到底不一样了,有山有水的。”离开关城,王疑骑在马上张望着四周的风景,确实是辽锦那边要丰富得多。
“你是没见过阳江,光是两岸就有五六里的距离。”赶着车的齐太诚也是搭话道。
“以后都会看到的,不急。”王疑笑道。
“王羽,你现在没事的话,就去找孙灏,我明日就要离军南下,不能没有战马,你也不能没有赶车的。”齐太诚不紧不慢说道,语气之中却有几分不舍。
“啊?齐将军你这么快就要南下了吗?帮我赶到北凰再走,也不迟啊。”王疑一惊,开口劝阻道。
“你小子不也很想见你那正妻,难道我就不想早点见到我的亲属?”齐太诚反问道。
“这倒也是,那行。”王疑点了点头,不再坚持。
然后他便驾马向前,赶向孙灏处,因为都处于前军,相距不远,所以没多久就到了。
“末将王羽,见过大将军。”王疑勒停战马,拱手行礼道。
“何事?”孙灏转过头看了眼王疑,淡淡问道。
“大将军,末将斗胆,想向你讨要一匹良马与一个车夫。”王疑开门见山,直接说出了自己的需求。
“哦?齐太诚要走了?”孙灏也是颇感意外。
“齐将军说他明日就要离军南下,所以末将才斗胆向大将军讨要良马与车夫。”王疑毕恭毕敬地说道。
“行吧,我知道了,你可以退下了。”孙灏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答应了,随即便摆摆手让王疑退下,很显然,他今日的兴致不是很高。
虽然王疑有着一肚子的疑问,但他还是忍住了,没问出口。
而且看孙灏的神情,王疑心里差不多也有了个数,或许真是被他说中了。
大军就这么向南行进着,一路上的行商与百姓也是愈发多了起来。现在他们已经位于燕地,放眼整个大魏,虽然比不得中原与广陵,但也算是个富庶的地方,行商与百姓自然不会少。
酉时一刻,孙灏下令全军扎营休整,这比以往都要早了不少。
原因也很简单,大部分人马都已喝得醉醺醺的,完全无法快速行军,既然如此,还不如早点休息,而后等第二日酒醒早点起来赶路。
大军就此在这野外结营,周边别说城镇了,就连个村庄都没有。
喝了点酒的王疑,此刻也是感觉脑袋有些晕乎乎的,虽说他酒量不差,但此刻也是困意席卷,钻进马车就想睡觉。
慕倩月见状也是哑然失笑,十分贤惠地将他脑袋枕在自己大腿上,好让他能够快点入睡。
但仿佛天不遂人愿,正当王疑快要睡着的时候,齐太诚却在车厢外呼唤他。
“齐将军,你吵个啥劲啊?我都快睡着了。”王疑拉开帘子,一脸怨气。
“行了,大将军要我们过去。”齐太诚一脸鄙夷地看着王疑。
王疑无奈,只好跟着齐太诚去到孙灏大帐处。
“末将王羽,参见大将军。”见到孙灏后,王疑依旧是老规矩,单膝下跪拱手。
“起身吧,落座。”孙灏点了点头,然后又指了指大帐中的椅子。
王疑与齐太诚对视了眼,不知道孙灏有何用意,但随即也都落了座。
“放松点,齐将军明日离军南下?”孙灏笑着对王疑说道,而后又转头问向齐太诚。
“归家心切,请大将军恕罪。”齐太诚拱手告罪道。
“无妨,明日分别,那么今日就由孙某好好为你招待一下,为齐将军饯行!”孙灏说着拍了拍手,只见从帐外走进一个个士卒,每个士卒手里都端着一道散发着热气的佳肴。
“大将军,无需如此,齐某只是一介草民而已。”见孙灏如此客气,齐太诚也是连连推却。
“无妨,你我二人也算故交,友之将行,岂能不好好招待?只要齐将军别忘了你我二人的约定即可。”孙灏大有深意地说道。
“愿为大将军效劳!”齐太诚也是立马就表了态。
第二日卯时不到,大军就撤收了所有辎重,准备启程。
天色微亮,星月还没有完全落幕,一支七八万人的队伍在这北燕大地上蜿蜒前行。若从高处看,像一条正在游动的黑龙,但若从更高处,乃至天上看,则是一根黑线,不足为道的黑线。
而在这跟黑线的左边,则又存在着一小簇人马,隐约可见的有五匹马,一架马车。
只是没过多久,其中一匹马就离群向南方疾驰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