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人?
朱见深一楞,有些怀疑的问道:“朵颜三卫?”
后世人对于在大明朝任职的蒙古人知道的最多,也是最熟悉的怕是就是朵颜三卫了。
朵颜三卫又称兀良哈三卫,是明朝设置的三个羁縻卫所,分别是朵颜卫、泰宁卫和福余卫。大明洪武二十二年设立,但是第二年就反叛归顺了北元,朱元璋于洪武二十四年傅友德、郭英率军讨伐。三卫与大明的关系随之断裂。
但是在永乐帝还是塞王守卫边疆的时候,就致力于招降朵颜三卫,并于永乐元年重建朵颜三卫。
但是人家只是这么多年习惯了依附强者,虽然他们没有长远的眼光,可是墙头上的草,最喜欢的就是随风摇摆,于是,朵颜三卫又因为勾结鞑靼,被永乐帝征讨。
甚至还与宣宗皇帝朱瞻基对战过,结果,让朱瞻基一战成名,三千明军铁骑压着人家好几万打,那叫一个丢盔弃甲啊!
可是以后呢……
宣宗后期的仁政,以及正统皇帝英宗的战神之举,以及现在景泰帝的军事上的战略守势,早已经让朵颜三卫慢慢的换过劲了,也开始逐渐的劫掠边疆。让大家对他们的印象很坏!
小丫鬟蓉儿也知道这一点,看到朱见深皱着眉,急忙解释道:“不是的,殿下,永顺伯和恭顺侯都不是朵颜三卫的人,只是单纯的蒙古人。”
“恭顺侯吴瑾,祖父是巴都帖木儿,在归附我朝后被赐姓名为吴允诚,父亲答兰也更名吴克忠。吴瑾自少娴熟武艺,擅长骑射,太上皇北征瓦剌时,吴瑾与父亲吴克忠、叔父吴克勤随征。后来被瓦剌包围,他在阵中射击瓦剌军。最后吴克忠、吴克勤战死于阵内,吴瑾守护二人尸首不动,被瓦剌擒获。瓦剌首领嘉奖吴瑾的忠义,放他回京师,陛下嘉许此人忠孝英勇,得以袭封父亲的爵位恭顺侯,现在掌管督操三千营!”
“永顺伯薛辅,其父乃永顺伯薛绶,其祖内永顺伯薛斌,永顺伯薛斌本名脱欢,其父为薛台,薛台初为元朝知院,洪武二十一年归附明朝,赐姓薛,授燕山右护卫指挥佥事。薛斌,北征有功,进都督同知。永乐十八年封永顺伯。永顺伯薛绶在土木堡一役,跟从成国公朱勇遇敌于鹞儿岭,战败之后,弦断矢尽,依然战斗,最后被瓦剌人肢解,后来得知乃是蒙古人,称赞‘此吾同类,宜勇健若此。’谥武毅!”
“一门忠烈!”
呃……
朱见深哑然无语!
能说啥啊,人家这两家子,可没有对不起你大明朝,全是忠烈之士,要说对不起,那只能是你亲爹对不起人家两家!
这一刻,他的心里沉甸甸的!
这巡边,不去还真不成,不然,自己心里这道坎就果不其然!
朱见深缓缓的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望着朱见深的神情,小丫鬟蓉儿不知道哪根筋没有搭对,鬼使神差的问道:“殿下,您不会真的去巡边吧,要知道您父……”
下面的话,小丫鬟蓉儿没有说,却脸色煞白的捂住自己的嘴。其实下面的话不用说,朱见深也猜的出来,不就是自己亲爹那边破事么!
好好的一个老大帝国,结果被人家一记耳光打的找不到北,更加丢人的是,自家的皇帝还特么没事跟人家公主调.情,然后还舔着脸去叫门……
奇耻大辱啊!
如果放到后来,这就是国耻!
朱见深略显难看的背着小手走出了大殿,抬头看了看头上的煌煌烈日,低声的交待道,去皇宫!
一路走来,现在的皇宫阻拦他的人几乎看不到,和半年前的待遇相比,自然是不可同日而语,但朱见深却已经没有半年前的心态。
那个时候他还想着游戏人间,而现在的他却只想着威霸世界。
大明,犹如那一轮烈日,容不得他有一点的衰弱。
因为一旦衰弱,那便是寒冬!
御书房门口,朱见深正要进去,却看到旁边的小黄门在一旁给自己打手势,那意思自然是阻拦的意思。
这就奇了怪了?
现在这皇宫内谁不知道自己跟景泰帝那叫一个叔慈侄孝,亲密无间,要知道你皇宫内的好多供应还是我拿的钱。军机大事,我这个太子都要参与,啥事啊,就不让我进?
难道是,自己的叔叔景泰帝又在密谋要废立太子?
嘶——
朱见深悄不做声的来到那个黄门前,低声的问道:“这位公公有何指教?”
那黄门急忙跪倒在地,很是惶恐的说道:“回禀太子,奴婢胆子再大也不敢指教殿下啊,实在是因为太上皇在里面……”
朱见深这才放下心来,人家亲哥俩说两句兄弟情深的话,这有啥啊,只要废立太子,都好说!
放松下来的朱见深望着眼前这个知趣的太监也是顺眼的很,不由的就问道:“哦,你叫什么啊,原来怎么没见过你?”
“回禀殿下,奴婢叫张敏,是舒良公公刚调过来的!”
张敏?
你要说这到这里,朱见深就想起来那个风情万种的张老师,赵敏小郡主,阿紫姑娘,还有那个“常威,你还说你不会武功”中楚楚可怜戚秦氏……
呃,不对!
这不是港综,这是大明朝!
所以,眼前这个张敏就是那个传说中在狠毒的万贵妃手下给我保住儿子的张敏?
朱见深又深深的看了一眼张敏,二十多岁的太监,长得倒是还算是挺拔,仪表堂堂的,不然也不至于来当小黄门。记住对方之后,朱见深却不知道该给对方说点啥,难道说,您老请回吧,我家万姐姐不是那样的人?
略微有点尴尬的场面,直到房内一声暴怒传出来——
“朱祁钰,你别太过分,他是我儿子!有什么事,你冲着朕来!”
这一声,朱见深很熟,便是没多少感情,也没见过多少面的亲爹太上皇朱祁镇,但是这句话,确实有点让朱见深感动。
这才是一个当爹的样子嘛!
只是——
望着前面张敏那尴尬的神情,朱见深觉得眼前这个墙根,他想听一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