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人回到客栈,分别回房。
李梦尘让红娜两个时辰之后来找他。
回房后,便红娜开始清点多格拉君给李梦尘的赔罪金银,现又交给了她打理。看着金灿灿的元宝,数完一遍又高兴得,又拿秤砣一颗颗称一遍,光是金子就足足二十两之多。她打算赶紧存到多格拉柜坊里,赚点利钱也好。不过这么重,需分好几趟拿过去,也不知师父李梦尘为何能背着这一包袱金子若无物一般。之后就可以逛逛焉耆有什么好东西可买了。
红娜来回几趟,方存完金银。钱财之物,终究是哪来的又回哪去。她想起要去见李梦尘,便先将采购特产之事缓缓。
“嗵嗵”,红娜敲了两下门。李梦尘走了出来,手上一封书信,交到红娜手上。
李梦尘少有的面无表情,说道:“你看看吧。”
红娜脸上泛起红晕,心偷偷思:“给我的吗?面对面写信,这是什么情趣?”
李梦尘回到房内,轻轻掩关了门。红娜打开那封薄薄的信,上面写着:
“裴红娜启。”
读到第一行,红娜惊讶:“师父看似只是一介武夫,没想到字写得这么好。”继续往下。
“吾欲报之仇,为家仇,与汝无关。吾亦知汝为教徒,汝不便参与。故吾欲一人上路。汝非童子功练武,故日后须更加勤勉练习。吾已教汝之武艺,若操使熟练,不说纵横四海,仅对付流寇土强,自保是绰绰有余。吾天床地铺、吞风饮雨惯了,金银负重,皆劳烦汝负携。吾已问过,若汝愿意,可于多格拉家族手下当份朝九晚五的安稳差事。你我师徒缘分已然不浅,暂就此别过。
李梦尘。”
这童子功三个字,本是武林中人术语,仅是指从幼年练功。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崩口人忌崩口碗。红娜读出,自己如此被嫌弃,慌忙撞门一看,只见窗户大开,李梦尘哪里还在。他轻功之高,来无踪,去无影,他要走,又哪里寻得。
红娜大感孤苦无依,万分凄楚,独自抹泪到不知时日。泪干之际,只欲归乡复见爹妹。
裴红娜暂且不提。
此时那李梦尘,一人一马,飞速奔还玉门关内,重归孑然一身,看着路上景色,绿植从瘫倒爬起,逐渐挺直脊梁,从踏着无边沙砾的风尘仆仆,到绿意渐生的泥泞飞溅,望着涓涓细流,终见四方支流汇聚为奔流大河,感受到日月之灵汇聚的天朝宝土正向己迎面冲来,从风沙扑面终回惠风和煦,顿感身心舒畅,天地宽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