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古帝业第一百四十九章此役非常【1】孤渐心底一怔,忽急道:“怎么可能?大哥可不要开这种玩笑!以免伤了和气!”
于尊哈哈一阵大笑,幽幽道:“孤渐,我承认你是个豪迈的汉子,但这尊铁塔,我却不能取之,铁塔在你的手中,无人知晓,但在于尊的手中,可谓是江湖中的一大传闻了!”
孤渐皱了皱眉,道:“大哥!还是那句话,勿要开这种玩笑,这尊铁塔,可是一颗烫手的山芋啊!大哥都不能保全,在我的手中,又岂会安稳?”
于尊晦暗的瞳子里,难见光明,他轻轻地叹了口气,“我要这尊铁塔作何?这尊铁塔在我的手中,定会埋没......它是金子,而我却是铁匠......”
孤渐愣了愣,忽道:“大哥,这话不能这么说,我倒有一分好奇,这铁塔内,究竟关押着甚么人?”
于尊阖上双眼,倏尔,睁开眼睛,道:“不是凶人,只是一些妙龄女子,只是这些女子,却皆是貌美惊人!”
孤渐轻轻地点了点头,道:“大哥,可否将这些女子放出来?”
此时的孤渐,忽的想起凤仙身边的那十余位女子,他亦不知,心底为何会萌生如此念头!
于尊转而望向仙弦,道:“不知仙弦姑娘何意?”
仙弦愣了愣,道:“于大哥,为何单问我一人呢?”
于尊笑道:“因为,这铁塔内的女子,皆是些通晓音律之人,我将她们放出来,尔等倒也可以切磋一番!”
“她们不是凶人罢!”仙弦心有余悸地望着于尊,道。
于尊笑着摇了摇头,道:“不!她们不是凶人,于尊的眼光,是错不了的!只是,却不知她们究竟蒙受了何等冤屈,竟被奸人纳入此界!”
仙弦的脸上,略带一丝惆怅,道:“哦!那仙弦的心底便没有疙瘩了!”
于尊笑着点了点头,左手托起那尊铁塔,大喝一声:“诸位可想离开此境?”
铁塔内,是一群女子哭哭啼啼的声音,“那就劳烦英雄了!”
于尊将手中铁塔的塔顶一掀,然后,空冥中,多了一缕缕清气,清气从塔尖飘了出来,片刻后,十余名女子落在地上,果然是些绝美的女儿家!
一脸忧愁的女子,方落地,便作揖行了些礼仪,道:“小女子替各位姐妹,谢过英雄了!”
于尊笑着摆了摆手,道:“各位无需如此,于尊只是举手之劳罢了!”
女子哽咽着指着于尊手中的铁塔,道:“便是公子手中的那鼎铁塔,令人姐妹们蒙受冤屈!”
“哦?敢问姑娘从哪里来?”于尊面露疑惑,道。
“我等来自氹响国!”女子脸上挂着一分愁容,道。
“各位姐姐当真是氹响国来人?”孤渐心底一怔,道。
“不知姐姐,可是认得妹妹?”文珊儿的心底亦是一怔,道。
“哦?妹妹?可是珊儿?”一气质不凡的女子,大惊失色,道。
“原来真的是姐姐!雅姐姐,珊儿就怕不是你!方才竟没有认出来!”文珊儿一脸忧伤,道。
“妹妹!快让我们看看,伤着了没?可是安好?”名为琳儿姐姐的高挑女子,一脸悲色,道。
仲夏呆呆地望着那十余名女子,轻轻地拉了拉于尊的绣袍,道:“哥哥,这些姐姐,可真是好看!”
于尊笑着拂了拂她额前的刘海儿,道:“等你长大了啊,你定比她们还要漂亮!”
机灵古怪的仲夏嘻嘻一笑,从于尊的身后爬到了他的背上,抱着他的肩膀,一脸亲昵道:“哥哥,还是你最好了,哥哥!背一背仲夏罢!背一背仲夏嘛!”
闻声,于尊笑着点了点头,在仲夏的面前,他永远都是那个不畏艰险的小哥哥,他亦是少女心中的英雄,是她的整片天下......
“妹妹,可是想令于尊将你背至氹响国才作罢?”
仲夏嘻嘻笑道:“哥哥背我一小会儿便可!”
于尊点了点头,道:“那便背一背你这个调皮耍滑的妹妹罢!”
这一天,与往常一样,过得极为充实,酒过三巡,孤渐寻了些野味放在木炭上烤制,那酒水在他的眼里,跟普通的白水没甚么差异,仰头便将那一碗碗青梁酿造的酒水,一饮而尽。
也是在那一晚,一些苦楚的故事,被人又重新的翻了出来。
方成迷迷糊糊地喊道:“娘亲!娘亲!娘亲勿要怪罪方成,勿要怪罪方成,方成会改的,方成定会改的!”
你可见过,一个男人,在梦中哭泣吗?你可见过,一个少年,因一场梦而放弃自我吗?你可见过,彼时的灯火,已是过去时?昨夜的梦,昨夜的黄粱,昨夜的忧愁,昨夜辛辣的白酒......
抽泣声,点燃了夜的寂静,深暗的高空,变得愈发的黑暗,是一场醒不来的梦,不是醒不来,而是不愿醒。
坐了一夜,也冥想了一夜,众人的睡姿,皆在于尊的眼底,他轻轻地叹了口气,站在一座山峰上,幽幽道:“方成!你的命苦!我心知你的苦涩,我与你一样,因此我们才是兄弟!”
打鼾的声音,夜里磨牙的声音,渐渐地将这片凄冷的夜晚,装点的有些温度了,而那丝温存,静静地徘徊在于尊的心底,他似乎能够感触到其中的温暖,当然也包括那片冰冷。
于尊望着天空发呆,喃喃自语,道:“琪儿啊!琪儿,你为何要出现,又为何要匆匆路过?”
长空间,凄冷的月光,有一片倒影,映射在离他不远的水塘里,而今,已仅剩下些余光,阐明着,那轮弯月曾经路过世间。
天渐渐地放亮了,孤渐擦了擦嘴角处流下的口水,翻了翻身,抱住同时流着哈喇子的方成,喃喃道:“师傅......师傅......您老人家可勿要怪罪孤渐啊!”
方成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向四周看了看,忽的大喝一声:“妈呀,这是谁啊!抱着我干嘛啊!变态......死变态!”
这片惊呼过后,晨意渐渐地在彼此的心间,晕染了开来。鸟鸣声环翠,鱼儿轻啄水草,野兽疾奔于山林间,这世间的万事万物,皆已苏醒。
于尊扫视着众人,道:“各位既已醒来,那便早些上路罢!”
仲夏愣了愣,幽幽道:“哥哥,为何如此急切?”
于尊长吁了口气,道:“还不是因孤渐手中的宝物所致......”
众人心底一怔,仙弦一脸忧心,道:“那于大哥可是算计好了?”
于尊无奈地点了点头,道:“我等恐怕要疾行了,即将赶赴此地的人,可不好对付啊!”
仙弦心底一滞,有些坐立不安,道:“我感受到了,我的心底,确有了一丝不安!”
仲夏皱了皱眉,向西北方望去,嗓子略有些沙哑,道:“应是西漠来人......”
于尊轻轻地点了点头,道:“仲夏妹妹判断的不错,确是西漠来人,有一女子脸上蒙着一片红纱,皮肤极为的白皙,乃是那群人中的首领,而第二位则是一名莽汉,生了一脸胡须,有些凶神恶煞倒是身在他左侧的却是一名人头兽神的魔物......”
“哦?哥哥可是当真?”仲夏愣了愣,脸色变得极差。
“确是如此!”方成眯着双眼,望向西北上,只是却不知他使用了甚么术法,竟也能看清怪物的模样。
“哥哥,若是以我们的腿速......”仲夏脸上蒙着一片忧色,道。
“恐将难以避过!”于尊咽下一口唾沫,一脸苦涩,道。
“我倒不是怕她!这一路走来,各种艰险,都已遇见,此时,她便是来了,我亦不会恐惧,只是却怕生了些细枝末节,恐将误了大事啊!”于尊叹了口气,道。
“我心底渐渐地明白,何谓因果,这因果,在面前有因,可在背后有果,可在半个时辰后应验,亦可在百年之后证实,只是就怕这因果,生了事端,待我等寻到符术之时,业已是百年之后!”仲夏叹了口气,道。
于尊无奈地点了点头,道:“所以,此刻,我等唯有躲过这些因,才不会得了那果!”
方成愣了愣,幽幽道:“师兄,何不将眼界放的更远一些呢?”
“发生了甚么?”于尊心底一怔,再次将眼光放在远方,一脸难安,道。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于尊心神震了震,却依旧难掩心底的怒火和失望。
“发生甚么了?方成!”仲夏似乎已然明白了事态的危机,有些心悸,只是,她也不敢多问,只能将话匣子倒向了方成。
方成一脸哀意,道:“仲夏妹妹有所不知,那女子,乃是一个魔头啊!只要被她手中的长矛刺中,那人非但死不了......竟......”
仲夏心底一怔,瞪大眼睛,道:“将话说明白!竟怎么了?”
方成一脸苦涩,道:“会沦为人首兽神的魔物啊!”
“啊......怎么可能?这天下怎会存在如此恶毒之术?”仲夏心神不安,道。
方成无奈地点了点头,只是,此刻他的瞳子里,业已燃起了一片狂烈的火焰。
“仲夏妹妹!孤渐,尔等现在此地,静待于尊一刻!”言罢,于尊随手拽住方成的臂膀,跃上了高天。
方成无奈地叹了口气,一脸幽怨,道:“于师哥,你也太霸道了罢!”
于尊笑道:“若是不如此,你会跟我来嘛?”
可见,方成的心底,并无一分俱意,他的脸红润着呢,却不似仙弦那般,一脸煞白。
只是,此刻的他,略有些扭捏道:“可人家还想活命呢!”
于尊对他是一点都不客气,道:“若是想要活命,便随我去拼杀一场罢!只是,勿要被人施了法术,变成那人首兽神的魔物!”
“于大哥,我跟你就是冤家路窄,你若不抓我前来,我的小日子,可美的很!”方成一脸无奈,耸了耸肩,道。
于尊倒是大义凛然,脸上则始终挂着一分疯狂地笑意,道:“身为男儿,畏首畏尾,就不能如我一般,恣意洒脱些?”
方成挠了挠后脑勺,道:“于师哥,你虽疯虽狂,但是你确实一个精明的人,你的疯狂,皆是精于算计,因而,每每遇险,你总会轻松的避开杀身之祸!”
这时,于尊给了方成一击暴栗,道:“想什么呢?如此危机时刻,还想三想四呢?别迷糊了,我们快要到了!”
在空中一刻,极为消耗体力,于尊渐渐地读懂了青石镇的老人言中之意,这或许便是老人不同意他们凌空飞行的原因罢!若是遇见粗狂野蛮,体力强绝之人,性命恐将不保!”
荒原上,不断的有人,化作那人首兽神的魔物,便是寻常百姓,也躲不过女子的妖道,但于尊却有些迷惘,他不知女魔的意图所在。
他的心底一滞,一股苦涩,难以抑制地流淌了出来,“这么多生灵,竟......老天,你要我怎么做......要我怎么做......”
只是,此刻的方成,仿佛变了一个人,他的眼中,渐渐地爆出了一团黑暗且冷寂的神采,“杀了她!”
于尊怔怔的望着站在他身旁的少年,此刻,于尊好似不再认识他了,他不再是那个大大咧咧的大橙子,而是一个能敌万人的英雄,“你要动手吗?”
方成冷冽的容颜上,挂着一丝清浅的笑意,道:“于师哥,她该杀啊!”
“只要活捉了她,这所有的事端,皆会烟消云散!”他的脸上,渐多了一片灿烂的笑意,只是,他的瞳子里,却依旧是一片深沉的黑暗。
于尊揉了揉额头,轻轻地叹了口气,道:“你说得没错!而我方才却未想到!”
方成一改笑颜,道:“于师哥,正如你所言,接下来的战斗,可能会相当棘手,望你打起精神,抓了那妖女!”
此刻的于尊,心怀天下黎民,当他看到那些化作人首兽神的百姓时,他亦不知心底,为何会那么痛!
或许,此刻的他,始有了一丝霸者之姿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