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古帝业第四百六十八章星域高塔位列天畔,遥遥望去,密密麻麻一片,而此刻,那高塔的周身,则散发出了一片片神辉,是一片白茫茫的光线,而此刻,这片世界,竟掀起了一片雾,蒙蒙的雾气中,高塔时隐时现。
而这也更加增添了一分神秘性,这乃是何界?
于尊一脸讶异地望着头顶上那片白茫茫的苍穹,而这时,风起浪涌,眼前的一幕,令他心生出一丝惊意。
他回头望了一眼乾昆,而此刻,乾昆正凝眸望着苍穹,他的眼底,倒也看不出半分惶恐之色。
于尊紧紧地握了握手中的黑铁弯刀,心道:“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一幕,却是令人有一丝胆寒!但较之两位胆魄雄浑的少年,倒也无些甚么了。
幽幽高塔,如同林木一般,树立在高天上,而此刻,它们竟然动了,数百座白色的高塔,围绕着一座黑暗的巨塔,开始疯狂地旋转,谁也不知道,这里究竟发生了甚么。
清澈的光痕,打在了黑塔的塔身上,而渐渐地,那片光辉变得愈来愈浓郁,黑塔的周身,亦散发出一片片刺目的光线,但细眼望去,这哪里是甚么光线?这乃是一片片凝结的能量线。
密密麻麻的能量线,从黑塔的塔身上,向白塔涌了过去,能量线犹如植物的根冠,渐渐地延伸了出去。
这一幕,真是令人胆寒!
而那些白色巨塔,围绕着黑塔的速度亦愈来愈快了。
当它们再次凝结在天畔上时,突兀间,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那一刻,成就了永恒!
刺眼的光,从白色巨塔上,流淌下来!恍如流水,咕咕流入地表。
而此刻,更为令人心惊的一幕出现了。
大地上,竟涌现出了一座座白色的宫殿,那些宫殿,皆是白银所铸,在刺目的光华下,显得如此的晶莹。
而高塔,则从天畔,静静地落在大地上,它们周身的能量,势比沧海!
可天畔上,却依旧屹立着一座谜一样的黑塔,黑暗的塔身上,是一片片如同蚕丝般的能量线,能量线相互缠绕,将塔身包裹了起来。
这里究竟发生了甚么......
而此刻,那片银白色的宫殿,传出来一声声呼唤,此刻,于尊和乾昆,恍似失去了神识。
他们眼中无神,随着这一声声呼唤,各自向一座宫殿中走去!
阒寂的世界里,滴水穿石,如此清澈!
当木门轻轻地开启时,两人,分别走进了不同的宫殿中。
每座宫殿,皆是无比的浩瀚,广阔的银色大殿前,是一片白玉广场,晶莹的白玉,在耀眼的天光下,如此的刺目,广场上有一片片水潭,而自那片水潭间,涌出了一片片浓郁的玄气,如此看来,此地,定是修炼武道的绝佳之处。
而在那片白玉广场的四周,则屹立着一片片葱葱郁郁的树木,树的颜色亦是一片银白,只是那片晶莹的叶子,犹如透明般,若是光华流入其中,那片清澈的叶片,便会轻轻地摆动一番,似是经风一探。
广场上,还有一座座黑色的巨鼎,不知鼎中隐有何物,但这些巨鼎,决计并非眼前所觑的那般简单。
而最令人讶异的则是,大殿的上空,竟悬浮着一鼎铜钟,而当铜钟敲响之际,宽阔的大殿中,渐渐地有了人息!
只是,令人为之惊愕的是,这些人息,倒似是千古之前出现此境的,遥遥望去,大殿依旧空空荡荡的一片。
这是怎么回事?
迷茫的于尊,手中提着源天刃,茫然地行走在这片大殿中,他的神识,业已清醒!
只是,令他感到惘然的是,他是何时出现在此境的?
一切皆是白茫茫的一片,是方才起了雾气,在茫茫的雾气中行走,无知无觉,就仿佛梦了一场,当梦醒来时,他的身边,已没有了乾昆。
而此刻,那喧嚣声,依旧不绝,仿似身处在一片人海中,到处都是密密麻麻的骚乱声。
他一脸愕然地望着此境,而他的周身,依旧是一片空空荡荡的世界。
这......又是为何?
他沉下心,盘膝坐在地上,他渐渐地阖上了双眼,这一次,他看清了,他的眼前渐渐铺展出了此境本该有的颜色。
他看到了一群人,行走在白玉广场上,他们皆裹着一身青袍,其中不乏傲然之辈!
可那群人,虽竟过他的身边,倒似是穿越了一片清澈的影像般,丝毫触及不到他的本体,此境,他也道不出,究竟是他本身是虚像,还是那些人是虚像。
他看到了一个男人,在静静地望着他,他一脸错愕地望着那个男人,似乎唯有他发现了于尊!
他心底一滞,睁开双眼,那男人竟出现在了他的眼前,他竟从那片未知的世界里走了出来!
“你是何人?”于尊问道。
男人眼神中多了一丝笑意,道:“我乃是来此境接引你的人!”
“哦?接引我?”他一脸错愕地望着男人,道。
男人轻轻地点了点头,低吟道:“幻年宫!”
于尊心神一滞,幽幽道:“难道此境就是幻年宫?”
男人哈哈一声大笑,道:“你说是,那便是了!”
于尊心神一阵恍惚,片刻后,他亦消失在此境,他已置身于大殿之中,这座大殿,倒是极为的诡异,他看到了星空,大殿的殿顶,是敞开的,无数的星辰布满殿顶,然后,璀璨的星芒,静静地打落下来,仿佛是一片星河接引了大地。
而此时,男人也再次出现在于尊眼前,他的身体,虚浮在半空中,他笑吟吟地望着于尊,道:“这便是幻年宫!”
于尊一脸讶异地望向四周,而此刻,他望向窗外,此刻窗外是一片黑暗,再觑时,才发现,那大殿的四周,皆是一片星辰,大殿似已脱离地表,它搁浅在了天空的深处。
乌暗的星空,是一片片群星缭绕,他静静地窥视着,心中的惊骇难以平复,他忽道:“这幻年宫,定非一所罢!”
男人笑了,道:“没错,你猜对了!此境不止有这一座幻年宫!”
于尊轻轻地点了点头,道:“可我还不知这幻年宫究竟意味着甚么!”
男人道:“你且阖上双眼,静静体悟罢!”
闻其言,于尊渐渐地稳下心神,沉入他的世界中,此刻,他的眼前,出现了一颗巨大的星球,星球从他的眼前飞掠而过,当星辰接近他的眼前时,他看到了一幕幕熟悉的场景,这不就是他在狱界中所经历的一切吗?
他看到了一个个熟悉的人,看到了一幕幕熟悉的场景,这一切,皆令他感慨,令他激动!
这便是幻年宫?可是幻象所孕之地?
可一刻后,他的心底,打消了这个想法,不知过了多久,他方觉,此间世界,时间的流速,似乎比外界时间流速更为的缓慢!恍似千倍之余。
不仅仅是那颗蔚蓝色的星球,一颗颗闪烁着血芒的星球,亦翻涌而至!
他看到了那颗星球上,一个个身披血袍的青年,静静地抬头仰望着星空,这一幕,实在是令人为之心惊!
他们好似在望着自己?而他本身又是何物?
于是,那片身披血袍的青年,拔身而起,他们的身体犹如神铸,当他们手中的利矛,刺穿了于尊的心脏时,他的身体感触不到一丝的疼痛,可他的灵魂,却仿似被撕裂了!
灵魂深处的痛苦,渐渐地溢了出来。如此的痛苦,如此的难受!
而此刻,他心中竟有一丝诡奇的想法,若是以神魂之力,来炼就体术,又会发生甚么样的碰撞?
他笑了,开心的笑了!
当身披血袍的青年再次出现在他的眼前时,他拔地而起,他的灵魂实在是脆弱的很,但他的拳头,却是相当的坚硬!
只要不要触及到灵魂深处的火种,那便无妨!
他的身体,以极为流畅的节奏,闪烁在星空间。
清澈的星痕,如同一道道长河,横亘在他的眼前,在那片飞速的拳影下,血袍青年,皆被震飞在半空。
而此刻,于尊心底的内核,渐渐地凸显了出来,是一道鬼眼,而自那片鬼眼中,则流淌出了一片片鬼泉,鬼泉一入星空,便化为了一个个鬼魅,凌空的鬼魅,畅快的笑着。
片刻后,他们皆跪立在地,大喝一声:“王上!”
这一幕,出现在了方才那个男人的眼中,他心道:“这小辈倒不是一个徒有虚名的人!”
星辰,挂在深空中,而当一颗黑暗的星球出现在于尊的眼前时,于尊渐渐地明白了,鬼泉为何要在此刻开启。
他的心底也渐渐变得清晰了,或许方才那片身披血袍的青年,乃是血族罢!
而此刻,这颗巨大的黑色星球,逼近到自己的眼前时,他感觉到了一丝熟悉的气息,那便是——鬼道!
在那片暗黑色的星球上,静静地燃着一片片篝火,那片光明,是如此的微弱,或许,他们只是想让那片火光,照亮自己心底看不清的角落而已。
星球上,一片片鬼影,飞速的掠过苍茫的大地,此刻一道黑暗的大门,向他们敞开了,而那道黑暗的大门,便是于尊心中所负的鬼泉!
一片又一片的鬼族,自那片鬼泉中,涌了出来!
此刻,眼前的这片世界,渐变得虚实不定!
于尊抬头窥视着天畔,心道:“这便是鬼族所立之地?”
鬼魅越积越多,于尊,心底渐觉,若是任其如此下去,此界定会造就祸患!
这时,男人出手了,他的手臂轻微的一合,令于尊心底愕然的是,他心中的鬼泉,竟被男人封印了!
男人笑道:“当你离开此境之时,那鬼泉的封印,自会解开!”
于尊笑道:“多谢大哥!”
男人轻轻地摇了摇头,道:“倒也不知,你该谢我,还是我该谢你!”
“哦?大哥可有忧事?”于尊轻言,道。
男人无奈叹道:“怪我无力而为!”
于尊一脸惊愕道:“大哥有如此神力,为何还无力而为!”
男人一脸苍凉的笑意,招了招手,道:“你且来!”
于尊走上前去,却见男人将手臂搭在了于尊的肩头,于尊一脸愕然地望着男人,道:“虚像?”
男人轻轻地点了点头,道:“没错,我业已身死百年,此刻你所见的我,便是虚魂!”
于尊的脸上,渐多了一丝苦痛,道:“大哥,且详述!”
男人叹了口气,幽幽道:“是小师妹,小师妹仍旧活在人世间!而小师妹亦如你一般,前去探访幻年宫,而直至此刻,却仍未回到我等身边!”
于尊轻轻地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了!可大哥,你得给我指条明路!”
男人脸上渐多了一分喜色,道:“你且看头顶上的那方星空!”
漫天遍地的星辰,闪烁着刺目的光,它们恍似开在春天里的花瓣,恍然间,便仓促的盛开了。
而其中,却隐有一片最为闪耀的星域,那片星域的周身,绽放着一片血红的刺芒。
于尊眯着眼,静静地望着那颗星球,心底有一丝感知力,似乎在牵引着他向前走去,他心道:“定是在这片星域中!”
男人笑道:“你也发现了罢!”
于尊轻轻地点了点头,道:“没错!应是那片星域!”
或许,此刻的男人,心底仍未平静下来,但至少他的心底有了一丝希望!
男人道:“你现在还不能走!”
于尊道:“为何?”
男人笑道:“你无一战之力,又如何能寻回我的妹妹?”
于尊一脸讶异地望着男人,心道:“无一战之力?这是何意?”
男人哈哈一声大笑,道:“你可发现了此境的妙处?”
于尊道:“是时空的元素罢!”
男人轻轻地点了点头,道:“没错,正是时空之故!”
于尊心底一动,一脸笑意的望着男人,道:“你可是想留我在此境,练就一番?”
男人笑道:“没错!在那片血红色的星域,寻常的道法,不见其效,唯有动用体术,才能抵挡的住那群圣的攻击!”
于尊道:“那我又该如何修炼体术?”
男人哈哈一声大笑,一脸坚毅,道:“我教你!”
“你当真?”于尊的心底,渐泛起了一丝喜色。
男人笑道:“难道不可?”
于尊摆了摆手,道:“可!可!可!太可了!太可以了!”
男人道:“殊死一战,你可准备好了?”
于尊轻轻地点了点头,一脸的坚毅之色。
男人冲着玄天,轻轻地勾了勾手指,眼前的一幕,令于尊感到错愕,亦令他感到心神一滞。
怎么会是乾昆......
可这漫天遍地,竟皆是乾昆,这又该怎么解释......
男人幽幽道:“他可不认你做兄弟!”
“可我认得他,他是我的兄弟,没错!”于尊道。
男人笑道:“这乃是我复刻的神魂,此境,他有强绝的武道,却不负一丝人情!”
“甚么......复刻?”他心底喃喃道。
当他看到男人脸上的笑意时,他心底渐渐地觉悟了,或许在男人的眼里看来,这仅仅是一场游戏罢!
而站在玄天深处的他那位兄弟,此刻却业已换了性灵,这当真是鬼神难测的一件事。
仰头望着玄天,嘴角略略向上弯起,眼中是一片灿烂的光,是一层浓厚的笑意,而在男人眼里看来,这一幕,却是如此的熟悉。
男人静静地仰望着虚空,幽幽道:“大帝,你何时才会回来......”
天空时而清明,时而阴霾,他将源天刃轻轻地一掷,源天刃在玄天旋转一周,之后凝滞在半空,此刻的于尊,握着双拳,眯着眼,冲着乾昆,一步一步地走了过去。
“乾昆,我深知,这并不是你!可我心底仍有一丝顾虑,但愿这一切如我所料,我要......大开杀戒了!”他抿了抿嘴,脸上渐露出一丝刻骨的杀意。
迅速的消失在天空边缘,当再次出现时,一颗铁拳,随着一阵汹涌的狂风,疯狂地袭来。
轰!
一声巨响,他的拳头沾满了血,他用舌尖,轻轻地舔着那些血迹,心底却无一分兴奋之色。
而在他的眼前,却是一个跪立在地的青年,青年眼角的余光,绽放着一丝冷冽的神芒。
青年忽的拔身而起,而与之相随的则是,数十个青年,皆随他一同涌来,他们的长相一模一样,皆是乾昆的模样。
他们手中亦无兵器,他们身披一件黑袍,埋在深沉的夜色里,犹如鬼魅一般!
风止息了,可这群青年也不见了,一刻后,于尊的身体,变得千疮百孔,而少年的拳头上,已然沾满了鲜血。
青年的瞳子里,缠绕着一片片猩红的血丝,而站在那天空正央的一位青年,瞳子里,却有一种难言的苦涩。
他轻轻地叹了口气,道:“大哥,若非濒临此境,你不会有所突破了,你不要怪乾昆下手重了!”
他静静地消融在枯朽的深夜里,就像从未出现过,而此刻,战斗不息,战意不止!
于尊身体里流动的血脉,变得滚烫,似乎每一滴血液,都会冒出一片片烟尘。
他滞立在半空,但他的周身,却未溢出半分的玄气,他是怎么做到的......
难道,这便是唤自然?难道唤自然与体术亦有着神妙的关系?
此刻,他轻轻地阖上双眼,静静地体悟着眼前的一切。
光阴在流淌,仿佛汇成了一条河流,安静地蜿蜒在地表之上,他的身体,随着风,轻轻地摇摆着,此刻的他,就如同一片柳絮,挂在一条枝蔓上,轻轻地随风摇摆,却不甘堕落!
这片神秘的地域,头顶挂满了星辰,而大殿的四周,亦是一片幽暗的星辰,这仿佛是一片古宇,到处都散发着一种陈旧的气息。
他轻轻地喘息着,虎视眈眈的青年,一步一步地逼近他,但很显然,他们并不想立即结束这场战斗,他们的心底是有目的的!
而这时,一道刺眼的星芒,忽的从窗口,划入大殿中,而在于尊的眼里,这栋大殿,已然不是一座大殿了,他看到无数的明灯,在一片阒寂的黑夜里,浮浮沉沉,他看到一面面墙壁,在静静地崩塌,他听闻道外界的猎雪鸟,嘶鸣的声音。
他渐渐的平和下来,他的心中,既有喜悦,亦有忧愁!
他睁开双眼,轻轻的向上一撇,却见青年亦在静静地窥视着他,他咧着嘴笑了!
而这时,他的头顶上,亦多了一片明灯,在那片明灯照耀下,他感觉他的身体,恍似浸透在一片药性生猛的药水里。
他的身体仿佛要被撕裂了,而此刻,当那片星光渐渐地滑落时,它们汇集到于尊的周身,然后静静地融入到于尊的体内。
这时,于尊再次睁开了双眼,明灯随着他的脚步,而迅速的挪移着,犹如众星捧月一般。
他不明白,那些明灯究竟意味着甚么!
但这片明灯,却令他的心底,愈来愈清明了,他不再感到躁动不安,他的心神稳固了下来!
而明灯始终悬浮在他的头顶,浮浮沉沉,明明灭灭!
刺目的白光,将眼前的一切,照得通透,可令人感到窒息的是,此刻乾昆的头顶亦悬浮起一片片明灯,只是悬浮在乾昆头顶的那片明灯,所散发的神辉,却是殷红色的!
刺目的白,与灿烈的红!二者融合,却不知会发生甚么样的变化!
于尊瞬间消失在天际间,他没有忘记他的使命,他仍需要战斗,他要得到男人的认同。
他感觉在那片赤红色的星域,总有一些古怪的人,在等待他的到来。
他眯着眼,静静地窥视着高空的一切,他握起铁拳,他再次飞至那片身披黑袍的青年之间,只是此刻,他却下不得手了。
这明明是他的兄弟,男人又为何说这乃是他的复刻之术?无论是气息,还是武道,皆是如此的熟悉。
可在稍微一愣神的瞬间,乾昆的拳头,已迎风而至。
若不是明灯,若不是星耀,此刻的他,很有可能会死。
他的脸上,是一片惨淡的笑意,他轻轻地摇了摇头,当他执起双拳时,这一切恍似业已结束!
处处是于尊,天上地下,山川与河流,皆是他的存在,而这便是唤自然的奥义!
石化其神,草幻其神,水过其神,风聚其神!
男人眯着双眼,脸上多了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道:“倒有些意思!”
风疯狂地掠过少年的脸,犹如刀割一般,凌乱的长发,随风而扬,他静静地窥视着高天,此刻,战斗却在善念中爆发了!
他的身体,犹如一片光斑,迅速的掠杀过大地,他握紧的了铁拳,一次又一次的掠过那片青年身边。
渐渐的,风变得愈来愈冷漠,尖马啸,刀寒渊,炽孤落,星辰绝!
刺目的光,照亮的身边的一切,而那片远在天边的血色光辉,似一只凶兽,紧紧地凝视着此境的于尊!
那片血光,仿似一片沧海,将青年周身的一切,浸泡其中。
看到莫名的生物,背负一片猩红色的血芒,它们的双眼,开始魔怔,它们只是一个个无主的性灵,可就是这些无主的性灵,成为了这场战斗的逆乱之辈。
大殿已然解体,众人虚浮在半空,周身是一片古宇,看到星辰的起起落落,看到赤阳从东方升起,然后渐渐地消融在西方。
拳势生猛,仿似流星,划过天幕,然后落在群雄之间,就真的仿佛一道耀眼的流星,忽的炸裂长空。
众人被他的一记生猛的拳势,击退了!
可这却远远没有结束,猩红色的明灯,变得愈来愈刺目,而当那片猩红色的光,点燃了青年眼中的神辉时,他们的周身,沐浴在那片猩红色的光中,身体仿佛覆上一层铠甲!
他们猩红色的瞳子里,没有失败二字,而这时,于尊也渐渐地感受到了一丝熟悉之意,这乃是他初遇乾昆时的一幕,同样冰冷刻骨,也同样是嗜血弑杀!
那这些人,究竟是谁......
有一种年代感,横亘在两人的眼前,他可以感受到,乾昆上的那股杀气,较之与他相遇时,更加的残忍,也更加的暴戾!
那么,眼前的这些青年,到底自何处而来?难道真如男人所言,乃是他复刻而成的?
可他明明与乾昆走散了,那么,此刻的乾昆又在何方呢?
他没有尝试着杀掉这些青年,他的拳势,虽一拳更胜过一拳,可他的拳势里,却没有扼杀之意。
男人拍了拍双手,笑道:“好一个于尊!好一个于尊啊!”
于尊心神一滞,幽幽道:“你是何意?”
男人笑道:“怕是被你看穿了!”
于尊道:“难道,这片世界,当真是时空错乱之地?”
男人轻轻地点了点头,道:“如你所料!”
“那我的兄弟呢?”于尊一脸愕然地望着男人,道。
“他啊!业已在荒古洪流中,四处飘摇!”男人笑道。
“甚么......荒古洪流......”于尊难以置信地望着男人,道。
男人轻轻地点了点头,道:“没错!正是荒古洪流,亦是神荒古刹!”
于尊心底一惊,眼中渐多了一丝厉光,道:“是你干的,对吗?”
男人却摇了摇头,道:“你可知何谓幻年宫?”
于尊茫然无知地摇了摇头,道:“何谓?”
男人笑道:“这幻年宫,本就是僭越了时空的存在,落入时空的裂隙中,倒也并非坏事,他会重历千古之事,虽历亡故,却乃是外界时光的万千之一!”
于尊轻轻地点了点头,道:“我好像明白你的想法了!”
男人轻轻地点了点头,道:“你所演绎的那番武道,为何意?”
于尊笑道:“唤自然!”
“哦?可是神幻之法?”男人一脸稚拙地望着于尊,道。
于尊笑道:“前辈可曾听闻过裂天式?”
男人心底一惊,幽幽道:“原来是裂天式!”
看到男人脸上的惊意,于尊心底一紧,道:“前辈,可知裂天式的传说?”
男人轻轻地点了点头,道:“这裂天式,可是震惊上古的魔道幻法啊!”
“甚么?魔道幻法?”他的心底一颤,这是令他始料不及的一件事。
男人道:“没错,就是魔道幻法!你方才未使用玄气,便业已能够调动心中的幻法,所以,这定是我所认知的武道!”
于尊吞下一口唾沫,道:“前辈,那于尊可有可战之力了?”
男人轻轻地点了点头,一脸笑意,道:“若是,你未使出那惊天幻法,在我眼里,倒也无些惊奇之处,可你既身负裂天式,我便心安了!你且去罢!”
“没想到,这裂天式来头竟如此之大!看来,接下来的时光,我要努力修炼才是!”他心底喃喃道。
而这时,那漫天遍地的青年,业已不知归处,他们静静地消融在一片刺目的红芒下,像是从未出现过一般。
于尊叹了口气,幽幽道:“兄弟啊!兄弟!或许喊你出来,是真的错了!”
这时,男人哈哈一声大笑,道:“这不是他的罪责,应是他的福报才是!你不必心忧,他自会寻到自我的!”
于尊轻轻地点了点头,忽又指向头顶上的那片明灯,道:“前辈,此为何物?”
男人道:“这乃是幻年宫中的时光之烛!”
“可否详述?”于尊道。
男人幽幽道:“这时光之烛,乃是令你自在的游走于千万年之间的法则!”
于尊心底一滞,道:“可是能够自在行走于千万年之间?其意就是可以僭越千古光阴?”
男人笑道:“自如你所想的那般!”
于尊道:“那为何乾昆头顶上的那片明灯乃是血红之色?”
男人道:“属于他的时光之烛,乃是僭越了生命的烛火,他可以生生灭灭,他可以在这片古宇中,保持永生!”
于尊道;“那我头顶上的这片明灯,与他相比,又有何异处呢?”
男人哈哈一笑,道:“你头顶上的那片明灯,乃是僭越了千万年的时光游历而回的!你不需要生生灭灭,因为这一世,你将获得永生!”
“甚么......永生......”这是令他始料不及的一件事,悲也哀哉,苦也哀哉,他不知该怎么面对这个答案,若是琪儿回不到他的身边,这一世的永生,对于他又有什么意义?
他又道:“何谓这一世?”
男人笑道:“直至时空毁灭的那一天,都被谓为这一世!”
于尊轻轻地点了点头,道:“难道我自己想死,都死不了?”
男人心神一滞,静静地望着这个悲楚的少年,幽幽道:“可是为情所伤?”
于尊道:“如你所料!”
男人仰头一笑,道:“有情人终成眷属!”
也不知是预言,还是男人随口一说,他叹了口气,幽幽道:“前辈,于尊去了!”
男人道:“你且暂留片刻!”
于尊道:“前辈,可有所嘱之事?”
男人笑道:“你没有开启时空的钥匙,又怎会进入那赤红色的星域?”
“哦?开启星空的钥匙?”于尊道。
男人阖上双掌,静静地坐立在空中,他的身体浮浮沉沉,片刻后,一片刺目的神芒,自他的掌间,诞化而出。
男人的掌间,竟真多了一柄赤金色的钥匙。
他笑道:“于尊!这便是星空之钥!”
于尊道:“可我要如何开启它呢?”
男人道:“只要你身负此钥,星空之门,便会自动开启!”
于尊轻轻地点了点头,道:“前辈,可还有所嘱之事?”
男人笑吟吟地望着于尊,道:“我倒没了,你呢?”
于尊叹了口气,道:“我的兄弟,他......”
男人哈哈一声大笑,道:“你且放心罢!乾昆无事!”
“哦?你竟知他的名姓?”于尊一脸愕然地望着男人,道。
男人笑道:“我乃是他的祖爷爷,我又怎会不知他的名姓?”
这时,倒是令于尊心底一滞,幽幽道:“甚么......乾昆的祖爷爷?”
男人轻轻地点了点头,道:“没错!我乃是乾枫!”
“真是令人想不到啊!若是乾昆知道,他的祖爷爷,竟在此境,还不知他的心底会有多快乐!”于尊叹道。
乾枫哈哈一声大笑,道:“罢了!罢了!你这小辈,既如此放不下乾昆,那我便让他现身罢!”
他伸开手臂,轻轻地探入空气中,而此刻,半空中,竟出现了一座深暗的黑洞,而那片黑洞,便是时空的破洞,乾昆竟凭借着疯狂的力量,将时空撕扯开了一道黑洞,这真是太强了!
虽不止一次,见过时空的黑洞,被撕扯开,但却未见到如乾枫一般,轻易的便撕开一片时空黑洞。
而这时,从那片黑洞中,走出了一个蓬头垢面的青年,他浑浑噩噩的出现在于尊的面前,这倒令于尊心底一滞。
他轻喝道:“兄弟,可安好?”
这时,乾昆抬了抬眼睑,轻轻地瞥了一眼于尊,这一幕,倒令于尊的心底倍感安慰,因为他从乾昆的眼里,看到了那片清明的光。
自看到于尊的那一刻起,乾昆的瞳子里,便渐渐多出了一片神辉,而此刻,他的头顶上,依旧挂着几盏明灯,只是明灯颜色,一趋于暗黄。
乾昆摸了摸后脑勺,道:“大哥,方才不知为何,我竟走失在了这片空间中,这片空间,当真是诡之又诡,奇之又奇!”
于尊笑着点了点头,忽指向他的身后,道:“你且看,那是谁?”
乾昆回过头去,一刻后,一脸愕然地望着乾枫,惊呼道:“祖爷爷,怎会是你?”
乾枫哈哈一声大笑,道:“难道你不欢迎祖爷爷?”
乾昆苦笑道:“祖爷爷!你又不是不知乾昆的性子。”
乾枫道:“你可知祖爷爷为何会出现在此境?”
乾昆一脸茫然地望着乾枫,道:“为何?”
乾枫叹了口气,道:“乃是为了你的师妹,乾樱啊!”
乾昆心底一颤,呼吸也变得急促了,道:“乾樱她怎么了?”
乾枫叹了口气,道:“乾樱她自万年之前,落入那赤红的星域,便再也没有归来!”
“可我记得,我方离开此境时,却不过是数年之前,那会儿,小师妹,还未去那片星域罢!”乾昆道。
乾枫幽幽道:“此境的时间流速,自是要比内界的时间流速,快了足有千倍万倍之余!”
乾昆轻轻地点了点头,脸上亦覆上了一层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