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古帝业第五百三十一章魔裔皇族魔族的皇者......
于尊立在青年的对面,一脸潇洒的笑意,道:“你可准备好了!”
这倒不似一次战斗,倒有些比试的味道,而此刻,那身披皇袍的青年,早已消失了,大千世界,再无他半分气息。
而这时,一道强光,忽的袭来,在那刺目的强光下,是一颗巨大的拳头,犹如流星一般,轰然而至。
这......意味着甚么?
是拳影,是拳头的影子!是甚么样的功法,竟如此骇人,似乎再也来不及思考了,唯有举起双拳,硬着头皮攻上去。
一道道霹雳,围绕着那颗骇人的拳头,劈落下来,呲啦呲啦的雷势,照亮了半边的天空,然后,拳头距离自己愈来愈近......愈来愈近......
轰!
那是一阵气浪,可气浪之中,却夹杂着骇人的风暴,裸着身体的于尊,渐渐地阖上了双瞳,而此刻,他的身体上,业已布满了一道道恐怖的伤痕,有的伤口,甚至深可见骨。
腥涩的血水,不停地涌了出来,他的身体,在空冥之中,摇摇晃晃,他似乎随时都会从半空中坠落下来,只是,他阖着双瞳的面容,却是如此的平静、安然。
“于大哥,不会有事罢!”清月一脸忧色的望着凤婉,道。
凤婉轻轻地摇了摇头,道:“谁又愿他出事呢?”
“难道就连姐姐,心里也没底吗?”清月道。
凤婉一脸惆怅,道:“是没底!这场战斗,可谓是势均力敌啊!”
清月轻轻地点了点头,一脸忧色,道:“于公子,定要安然无事啊!”
而站在一旁的小衫,则皱着眉毛,“怎么不打他,哎呀,于尊,你怎么不打他啊!”
小衫握着一双小粉拳,左右开弓,嘴里也不闲着,“于尊,打他,打他啊!”
斩天笑着拉了拉小衫的手指,道:“衫儿,勿要闹了,且静心观战罢!”
这两人倒是一脸无恙,似乎并不担心,于尊会输掉这场战斗。
而盘膝坐在空冥之中的于尊,周身的魔纹,纠缠在一起,倒似是在雕琢一件完美的艺术品,渐渐地魔纹延伸到他的身体各处,虬结着,就如同青瓷瓶上的花纹,如此的妖娆而柔美。
而那身披皇袍的青年,则一脸傲气、气宇轩昂。
他亦在等待,等待于尊苏醒的那一刻,他亦得了一个“德”字,一代豪杰,应有的“德”字。
他平静的瞳子里,仿佛是一片静寂的荒原,内里似乎有一片洁白的雪,雪从高空,飞旋着落了下来,然后越下越大!
风鼓噪着他的皇袍,绣着青龙的皇袍,似是一件铠甲,将他深深地禁锢在了其中。
他倔强的瞳子里,总有一种疯狂的焰光,而那片焰光,则在一片静寂的荒原上,疯狂地追逐着,直至火势通天。
而此刻的于尊,则身在瀚海,无数的苍龙,盘卧在深空之中,有一片苍茫的墨色云朵,遮住了耀眼的赤日,只在云层的罅隙间,投落下些许的光芒。
幽暗的世界里,是海浪疯狂地涌起,然后落下,遥远的彼岸,是一座座雄宏的城池,是一片片摇曳在风中的幡旗,是小酒馆里的安乐,是疆场上的疯狂和残酷。
秋天已至,田里的包谷也熟了,一棵棵包谷,立在那片疯狂的荒原中,随着风,轻轻地摇摆着,熟透的包谷,散发出一种秋天该有的香气,然后随着风,渐飘渐远了......
而这时,那空冥之中,却有擂鼓之声,是一片片黑色的影,犹如幻象般,飞速的从眼前掠过,于是,那天地之间,竟是些黑色的痕,似是牢牢地刻印在那里,而这片影,则始终围绕着一人,在疯狂的翻涌着。
此人,是一位少年,他阖着双瞳,盘膝坐在空冥之中,他的身上,有一片片魔纹,那些魔纹纠缠在一起,然后静静地变幻着纹理,它们攀上少年的胸膛,游向少年的四肢,如同一条条虬结的筋肉般,却好似负有一片罕见的力量般。
他似是在沉睡,他阖着双瞳,一脸的漠然之象,没人去打扰他,所有人都在静静地等待他醒来,而此刻,那些黑色的影,盘旋在他的周身之间,越聚越多了。
不知过了多久,没有人去刻意丈量着时间的脚步,只是,那空冥之中,却有一轮日晷,时间自日晷上的指针,轻轻地划动,孕育而出,而这只是一种主观的说法,其实时间一直都围绕在我们的身边,而时间与空间,却是这世间,所有客观之物的祖上。
是随风静静地远去,还是在这片空冥之中,再次找寻到生的奥义?
他在盘问上天,虽然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少年,但他有个响当当的名字,他叫于尊!
空冥之中,幻象万千,那些飞逝而过的面容,那些或悲或喜的表情,随着风,随着浪,随着光,渐渐地远去,也似乎从未出现过,只是,烙印在心底的那些情感,又该是何物呢?
清浅的痕迹,延伸渐远,疯狂地弄潮儿,此刻却未苏醒,或是在等待他的苏醒,或是在期待着他再次莅世。
他在思考甚么呢?甚么值得他如此认真?是那个身披皇袍的青年吗?是?似乎不是罢!
皇族......魔裔中的皇族,在于尊的心中,究竟是一种甚么意义上的存在呢?
而此间,是他的世界,是鬼裔,魔裔,人族,龙族,及各种罕见的生命体,共存的世界,他不称王,不称霸,他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少年,却受各族的敬仰。
他是这个世界上的另类,他自谓凡世少年,可他的一身武艺,却是令登高者所仰慕的。
偶或,迷惘的瞳仁里,亦会有一片青涩的泪水,然后,不知自何时起,下巴也渐渐地有了绒毛,当那片绒毛变得坚硬时,或许,他会变成另一个人罢!
做梦时,梦里是稀松平常的少年,而当梦境醒来的那一瞬间,他却业已是一方霸主。
是冥冥之中的注定,是井池巷陌间的传言,然后,整片天下,都知道了他的名号,或许,这是他不想要的,可凡世,又怎会任你妄为,唯有谦逊的接受这一切,然后到达这个世界上的制高点。
想说的也不过是一句话,“琪儿,你在吗......”
眼睑在轻轻地颤抖着,他似乎随时都会醒来,而他身畔的黑影,则始终守护在他的身畔,他似是群龙之首。
那些盘踞在高天上的青龙,瞳子里也唯有他一人罢了,那些诡异的鬼魅与魔裔,眼中也唯有他一人罢了。
每个人嘴里都在重复着他的名字,他是于尊......他是于尊......
如此虔诚的信仰着,他是那霸者,是人中之龙。
在那片嘶吼声中,他渐渐地醒来了,而他清明的瞳仁,则似是一片深黑色的潭水,幽静,深暗。
但很清澈,能够看到其中的游鱼和水藻,它们皆安静的生在那双瞳子里,是与世无争的存在罢!
而他的心底,又何尝不是这种心志?但老天似乎总不卖给他面子。
“爹爹,他醒来了!”少女清浅的声音,似乎是一石火药,在一片寂静中,被引燃了。
小衫的眉眼间,渐多了一丝笑意,她笑道:“我就知道,他不可能那么简单被打败的!”
斩天深邃的瞳子里,始终是那么的平静,没有风没有浪,他静静地伫立在一座山巅上,他似是一柄开锋的长矛,脸上雪亮的笑意,渐渐变得锋利了。
“于尊,让我看看你真正的实力罢!”模糊的笑,被风吹散,小衫一脸呆滞地望着她的父亲,这个男人,似乎又回到了当年那般的桀骜与不驯。
小衫难过的想,“若是爹爹当年不那么痴迷武道,或许自己和娘亲,也不会堕入那般的境地......”
她本应恨斩天,可现在他渐渐地读懂了斩天,或许,是他无力而为,当这片天下,若是没了力量,将会成为砧板上的鱼肉,如此残酷而又悲情的现实。
而今,她从于尊的身上,看到了那丝挣扎,她心底痛苦地想到,“或许当年的爹爹,亦如于尊这般罢!”
她仰起头,静静地望着身在空冥之中的于尊,她轻轻喝道:“于尊,定要乘胜前进,满载而归啊!”
当于尊睁开双眼的那一瞬间,他的心神,从瀚海中抜离而出,他破破烂烂的身体上,虽依旧流着淤血,可他明亮的瞳子里,却再也没有一分痛苦。
空气寒冽至极,苍茫的天空上,有一片晶莹的雪花,在静静地飘零,雪花打在了于尊的身上,亦打在了他的心里。
如此寒彻的夜,在记忆里并不多见,看着遥远的寂地,亦有一片片朦胧的灯火,在微微的闪烁着。
这世界总有那么一个角落是暖的,是葱茏的灯火,是哈在空气中,朦朦胧胧的白色雾气,是温暖的怀抱,是厚实的衣袍,是扔进柴火的炉子,是挤在炕头上孩子们童真的面庞。
然后,忽然就觉得不冷了,似乎业已习惯了微微颤抖的身体,红通通的面颊,以及略有些酸楚的鼻尖,身体裸露在空气中,黝黑的胸膛上,没有一道刀痕,原来不知不觉,那些伤疤,业已完全恢复。
犹如铁铸的身体,甚至没有一丝斑驳的裂纹,他静静地喘息着,瞳仁里,多了一片血光。
而雪亮的源天刃,则一直徘徊在他的身畔,时而浮起,时而落下,他的手指,轻轻地蜷缩着,当手指轻轻地撑开时,那把刀随即落入他的掌间。
他的脸上,有一分淡然的笑意,只是此刻看来,那片笑意,却是如此的邪气。
瞳仁里有一道暗纹,而今那道暗纹,愈发的清晰了,少有人知道那道暗纹,究竟意味着甚么,只是,当那道暗纹出现时,他周身的气势,似乎也随之变了。
冰冷的空气中,有一片暗黑的气息,在伺机而动,而于尊的身畔,不知何时,竟战满了魔族之人,他们的瞳子里,有一片不畏死的意志,而当那些魔族之人出现之时,于尊瞳子里的那道暗纹,亦开始疯狂地旋转。
每个魔族人,看到于尊瞳子里的暗纹时,皆发出了一丝由内而外的笑意,他们似是在认可如今的于尊,而不再因他的高傲和霸气,此刻,这种认同感,犹如同胞兄弟般的熟稔。
这意味着,于尊真正地融入到了魔族之人的心底。
那么,那道暗纹,究竟代表着甚么......
那站在远方的青年,眼角略微一皱,“哦?他竟也是魔族的皇者......”
此刻,眼力好的人,大概看到了青年眼底的那道暗纹了,只不过于尊眼底的暗纹是紫金色的,而青年眼底的暗纹,则是璀璨的白金色。
在于尊眼底那道暗纹出现之始,苍帝和言的眼中,亦多了一道暗纹,这两人的暗纹,乃是一片古铜。似乎更加的古老,而其中的奥义,也更加的深刻。
雄浑的魔气,开始扫荡这片苍老的世界,当风拂过面颊时,发丝轻舞在眼前。瞳子里,那由内而外的笑意,却是如此温暖,像处暑时的暖风。
于尊静静地仰望着苍穹,后来,他动了,但没有任何人知道,他究竟去了何方。
这是魔族之人的身法,无声无息,那些冰冷的死气,在这空荡的世界里,喧嚣沸腾。
他知道,这场冰冷的战斗,最终只能用鲜血来诠释其中的奥义。他握紧了拳头,不为自己,而是为了他的那些亲人。
苍茫的夜空,傲慢的皇族,孤独的人,流着孤独的泪,热血的人,流着滚烫的血,世界,在那一刻升华,苍茫的大地上,所有人都在仰望着夜空,那片足以令人颤栗的气息,在兀自膨胀着。
会变成万石火药罢,然后在一息间,点燃,这意味着毁灭,而不是重生......
当那片雄浑的光,再次燃烧起来时,果然,身着皇袍的青年,再次寻到了他的踪迹,那颗疯狂地拳头,覆着一片金灿灿的光,然后瞬逝砸落下来。
这一次,于尊不再心慌,他的脸上,有一分邪气,而那道邪气里,却有一片不畏死的勇气。
来罢!统统来罢......
是一场灿烂的焰火晚会吗?可以如此理解吗?
当那片灿烂的光,崩碎之时,苍茫的夜空深处,有一片鹧鸪的哀啼,而大地则流着一片淤血,千疮百孔的大地上,是一道道深不见底的鸿沟。
这......便是青年的一拳之能......
“爹爹,他不会有事罢!”小衫一脸忧色,道。
斩天笑道:“我又岂会知道?”
小衫轻轻地扯着斩天的衣袂,道:“爹爹,我们要不要插手?”
斩天叹道:“伺机而动罢!”
或许,此刻的小衫,是真的心忧了罢!可当她看到少年那朦朦胧胧的面颊时,她心底的巨石,轻轻地落下了。
还好你没事!于尊......
斩天轻轻地瞥了一眼小衫,脸上却隐有一丝忧色,心底叹道:“于尊,你真是个坏家伙啊!”
彼时的于尊,一脸傲然的冷笑,他立在深空之间,修长的身体,却没有一丝伤痕,“你......打不赢我的!”
冷冽的笑声,缀在这片寒意深沉的夜色中,少年清澈的眉眼间,是一分孤傲,一分冷寂。
他冲着青年,轻轻地招了招手,笑道:“来!使出更强绝的功法让我看看!”
彼时的青年,心底略有些恍惚,“他究竟是谁......”
当看到于尊眼中的暗纹时,他的心底不禁一怔,“他竟也是魔界的皇者......”
隐在青年眼中的暗纹,颇为的锋利,就如同一截白金刀锋,在瞳子深处,静静地飘摇着。
而于尊眼中那道紫金色的暗纹,此刻却变得黯淡了些,他有意召回自己的力量。
“对付你,三分功力,业已足以!”疯狂的瞳子里,暗纹虽暗,可那片燎原的烈火,却变得更加疯狂了。
肌肉在膨胀着,筋肉在虬结着,力量在疯狂地提升着,然后,在某一刻,会如火药般,突然爆炸!
消失......完全消失在这片看似静谧却隐藏着万千凶险的夜空深处,然后,突然出现,却业已是幻象万千。
是体内膨胀的能量,在疯狂地倾泻,然后突兀间,拉开闸口,于是,那些能量如同泥石流般,自巅峰之处,疯狂地汹涌而来。
轰!
埋葬了所有......
“既然你不出手,那就休怪我无情了!”
手中的刀,血槽上有一片殷红的血芒,锋利至极的寒锋,似乎能够劈开世间万物,刀芒随着刀势一步一步地递增,而变得愈发的耀眼了。
杀......杀......
刺骨的寒风,裹着一片晶莹的雪花,在半空中,呼啸而过。
此刻,于尊立在空冥之中,黝黑的身体,业已是一片火红,就如烧红了的烙铁,而雪花落在他的身上,却能够安然自得,倒未见那片雪融化。
他轻轻地一挥手,而此刻,立于他身畔的魔族之人,识趣的为他让开一条路,他不再隐瞒自己的身手,亦如他所说,只要三分功力即可。
没有多余的招式,手间的刀,威势在瞬息间达到了巅峰,然后忽的落了下来,那一刻,天地之间,有一道光柱,而那道光柱,则完全是殷红的。
光柱在一息间,贯通天地,然而,那片疯狂的能量,却依旧在上涨着,令人感到惊骇的却是,那光柱的正中央,却立着一个少年,少年修长的身体上,覆着一片片诡异的魔纹,而那片魔纹,则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盘曲弯折着。
“这种能量,怎么可能残存于世......”青岩一脸骇然地望着这一幕,这是他从未领教过的一幕。
而彼时的青年,业已被那片红芒淹没,刺眼的红芒,久久不散,那种殷红,似是一片干涩的血渍,烙印在空冥之中,或化为一片印痕。
所有人的心底,皆有一丝骇人之色,这场战争为何会发展到这种地步......
而那个面带笑意的少年,之前说过,只需用三分力便会战胜对方,那么,他真的只用了三分力吗?
这简直不可思议......
那刺眼的红芒,威势未散,反而愈发的疯狂了,而于尊瞳子里的那道暗纹,则愈发的明亮了,紫金色的暗纹,在疯狂地旋转着,而他周身的威势,却亦在疯狂地攀升着。
三分武境......只是三分武境吗?
或者说,他已然在战斗中得到了成长?若是如此的话,未免太疯狂了罢!
世人皆赋予好战之人一个疯子的称号。可,能堪得如此名号的人,却皆是世间少有,如今,这个看似稚嫩的少年,周身却溢出了如此的威能,却令众生感到骇然。
而身在那道红芒之中的青年,却是有苦难言,他的皇袍,业已燃为了一片灰烬,他晦暗的瞳子里,已生出了死志。
就这么结束了吗?
或许,并非这般简单罢!当瞳子里的那道白金暗纹,开始疾旋时,他周身的力量,在一步一步的上涨着,似乎并没有尽头可言。
他的双眼血红,本已枯竭的躯体,此刻再次充满了力量,可于尊又怎会如他心意?
那柄雪亮的黑铁弯刀,在夜空中,闪烁着锋利的芒,他一步一步地走近青年,手中的刀,在掌间疯狂地疾旋。
杀......
从青年的头顶,斩落下来,然后,能量忽的暴涨,而于尊手臂上的青筋,虬结在一起,尤其的恐怖,“既不甘言败,便好好地战上一场罢!”
刀光剑影,看不清的招式,迅速变动着的身法,彼此的身上,都有了一些伤疤!
只是,青年的威势,似乎在这片殷红的血柱下,得不到发挥,他体内的能量,在快速地流逝着,这片殷红的血柱,如吸血虫般,将他体内的能量,吮吸殆尽。
“你若答应,用尽全力,我便撤销这道光柱!”于尊笑吟吟地望着青年,道。
这时的青年,却懒得理他言中之意,当一面疯狂地幡旗,从天而降时,于尊明白,接下来的战斗,将会有些看头了。
几乎是在那一瞬间,殷红的血柱,消失在了两人的面前,而起因则是那面疯狂地幡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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