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结束以后,江烈也重新将惑山的整体地形熟悉了一番。飞遍了整个惑山,江烈发现了不少坟墓,其中就有曾经红星寨大当家范之离和四当家乘甲奔的墓地。
然而,被狮翼军剿灭的惑山独立军却仿佛没有留下任何坟墓,毕竟江烈并没有找到御疾风、易无憾和孟如幻的墓碑字样。或许在那个时候,除了逃出生天的牡丹子以外,其他人的尸体都没有得到入土为安的处理。
至于真相如何,对于江烈而言是不知道,也不敢问。
当天晚上,江烈带着雄饼饼和许连天来到了北山头的瞭望台。
江烈放眼望去,只见北面几乎是一片漆黑,便叹了口气道:“你们看,这大晚上的,咱们山上是灯火通明,但龙族的根据地里却看不到任何一点火光。其实也不难理解,虽然西海龙宫是经过人工修缮的,可能会有灯光,但是海里的大多数地方都是黯然无光的。他们能够在海里生存,自然就能够在这片黑暗之中生存。”
曾经,江烈与俞林兰一起在东海里遨游,所以见识过海底世界的景色,这一番言论也是有理可据。
雄饼饼点了点头道:“龙族确实从来都不依赖光线,所以夜战向来都是他们的强项。”
江烈攥紧了一只拳头:“是啊,他们的强项就是咱们吃亏的弱势。雄大帅,火部军在毫无光线的情况下,能看得清楚吗?”
雄饼饼果断地摇了摇头道:“要是有点月光的话,应该还好。倘若是乌云密布的夜晚,火部军的战斗力是会大打折扣的。视线受到影响是一方面,没有日月精华补充能量也是一方面。对主帅而言,亦是如此。火神和草头神都是比较依赖日月精华的。”
江烈正色道:“咱们可想而知的,敌人也能够想得到。敌人但凡有点脑子的话,都会扬长避短,利用他们的优势,也就是咱们的弱势,在黑夜里发动奇袭。不过,敌人现在应该还不会贸然地主动出击,咱们也不晓得他们是否发现了火部军的到来。他们目前应该还是以自我发育为主,但也并不意味着他们不可能主动出击。攻其不备,出其不意,这才是高超的用兵之道。”
“主帅,那咱们需要主动出击吗?”许连天问道。
“废话。不主动出击,我特意来这边度假来了?”江烈端起了单筒望远镜,只看到黑咕隆咚的一大片,便又放下望远镜,“但也急不得,磨刀不误砍柴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主动出击是早晚的事,但不是这一天半天。毕竟破冰联军才刚刚成立,首先还得把破冰联军的整体默契建立起来,并且让战友之间沟通好感情。既然联合起来了,还是有很多方面需要保持一致的,这都需要一段过渡期。当然了,虽然不能太着急,但也不能太磨蹭。”
拥有前世两年义务兵记忆的江烈心知肚明,中大学生往往都需要在尚未开学之际与同班同学一起参加军训。军训并不能锻炼出什么实质性的能力,主要的意义就是让即将共度三年或四年的同窗一起生活,一起奋斗,培养默契,至少也是制造相互认识的过程。
破冰联军的日常训练自然会比学生的军训严格得多,也更能培养出破冰联军的默契与战术素养,而将士们的默契明显要比学生之间的更为重要,更为意义非凡,因为事关战争的胜负,事关每个士兵的生死。
江烈深深地长吁了一口气:“具体的战略,还是得从长计议了,不可马虎,不可含糊……明天看看训练的状态,咱们再进行下一步的部署吧。你们要是困了,可以先去休息了。我去查查哨,看看我给的口令,他们有没有牢记于心。”
许连天提醒道:“江主帅,说实话,你今天给的这些口令,都还不太好记,不仅有点复杂,还有点不讲道理。”
“不太好记就对了,但不好记也得硬记下来。”江烈解释道,“我特地编了那些毫无规律可循的口令,能够完全杜绝敌人破解。而且,我敢肯定,整个蚀骨大陆——噢不,全天下,除了我江烈以外,没有第二个人能够编得出我那样的口令。”
“霓潇潇,雾飒飒,跟我走,查哨去!”江烈说着便直接起飞,霓潇潇和雾飒飒也连忙紧随其后。
江烈带着二位侍从仙子径直飞到了东边山坡上的一处隐藏哨卡旁边,大摇大摆地往山上走。
“口令!”两名士兵立马从灌木丛中窜出,持枪拦住了江烈的去路。
江烈对这两名哨兵的恪尽职守感到欣慰,行了军礼道:“氢氦锂铍硼。回令!”
“碳氮氧氟氖。再回令!”两名哨兵果断地应道。
江烈毫不犹豫地应道:“钠镁铝硅磷。再回令!”
“硫氯氩钾钙。腰牌!”那两名哨兵说着便伸出了手。
江烈从腰间摘下了腰牌,递到了哨兵的手中。
哨兵将腰牌端详了一阵,便还给了江烈,行军礼道:“参见江主帅!”
江烈心满意足道:“不错,你们将今晚的口令记得很熟练,对答如流,而且没有玩忽职守,坚守着岗位,也没有放松警惕,按部就班地执行每个必要的步骤。这是所有明岗暗哨都必须坚持的。”
其中一个哨兵微笑道:“感谢主帅的信任!不过……主帅,末将有一个小小的请求,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尽管讲。我洗耳恭听。”江烈说着便将腰牌挂回了腰间。
那哨兵挠了挠头,略显羞涩道:“主帅,今天换了三个口令,每个口令都是有四句,要回令回令再回令,而且我们根本不理解这些口令代表的是什么意思。像今天晚上的口令是氢氦锂铍硼,碳氮氧氟氖,钠镁铝硅磷,硫氯氩钾钙。我们都是翻来覆去背了几十遍才能一字不差地背下来。像我们北疆边军的这些无名小卒本来就没读过多少书,对诗词歌赋什么的都是一窍不通,背这种奇奇怪怪的口令更是伤脑筋。主帅,咱就是说,明天的口令能不能稍微改简单点啊?”
“我先回答你的问题——不能。”江烈正色道,“许总兵也有跟我反映这个事,我也能够理解,毕竟没有学过化学……那个……呃……就是说对于没有接触过这种形式的口令的将士们来说,这肯定是比较需要费心思的,也是有可能一不留神就遗忘的。但这是为了咱们整个根据地的安全着想,防止敌人乔装成我军的模样混过重重关卡混进来。你想想,你们翻来覆去背了几十遍才能牢记于心,让敌人听个一两遍,他们能听出个什么所以然吗?”
那哨兵立马摇了摇头道:“听一两遍是不可能记住的。”
“这就对了嘛。”江烈耐心地解释道,“倘若有敌人就埋伏在咱们这附近看不见的地方,偷听到了咱们的口令,要是口令简单易懂了,他们是不是马上就记住了?我设置这种奇怪的口令,就是能够保证让敌人偷听到都跟没听到一样。能理解我的意思了吧?”
以前江烈接触过的军中口令与今天他设置的口令相比都显得极其易如反掌,无非就是“诚严忠毅,回令,苍生第一。”或者“我为神狮尽份力,回令,神狮因我而美丽。”抑或者“齐聚怀德楼,回令,吃喝不用愁。”
曾经的这些口令让江烈感觉过于朗朗上口了,念上一遍就能够记住大半年,让自己人容易记自然是好事,但让自己人容易记的同时也让敌人容易记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所以江烈认为还是有必要加大口令的难度的,思来想去,他终究还是对元素周期表下了手。
当然了,江烈下手的也不仅仅是元素周期表。
早上的口令是较为简单的“奇变偶不变,符号看象限。”
过了中午,早上的口令就作废了,换成了稍微难一点的“宫廷玉液酒,一百八一杯。问我怎么样,听我给你吹。”
晚餐之后,江烈就觉得白天的两个口令都还是略显小儿科了,尤其是下午的口令,说到底还是大白话,虽然将士们都是第一次听说,但都感觉通俗易懂。
于是,江烈决定将口令换成比较没那么顺口的,甚至让人想象不出具体的文字的——元素周期表着实再合适不过了。
穿越来此十余年,江烈感到庆幸的是前世的记忆没有遗忘一星半点,背起元素周期表的前几十号元素只感觉易如反掌。所以,今天晚上的口令就是元素周期表的前二十号元素了。
按照江烈的想法,明天早上的口令就该是元素周期表的二十一号到四十号元素了。
虽然元素周期表的内容是有限的,但江烈的灵感和创意是无限的,等到元素周期表被他挥霍完了,他或许就要拿化学的那些价位口诀和化学反应来做文章了。
至于口令的内容是化学的还是物理的,并不那么重要,重要的是在这个世界,只有江烈一个人能够设置出这些口令。
笔趣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