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事吧!”
血咒轻笑:“还死不了。”
阿衡与殷红带着弟子们向血咒行礼:“参见宗主。”
血咒却是转过身:“花满楼云游天外,这不过是他仅存于世的成名绝技而已。我是九黎宗的副宗主血咒,正魔不两立,怎么,你们准备投靠我们魔教吗?”
“小师叔。”长生门的弟子们也逐个行礼。
血咒随即一抬手:“我一个叛逃出门的弟子,大可不必。”
对方却依旧坚持:“师叔,长生门并未将您与司师叔的名字划去,当日坐镇长生堂的首座,最终以一票反对、多数压倒少数的原则坚持没有将你们从祠堂除名。”
“当日的弟子,已然在正魔大战之中身亡,留存于世的乃是九黎宗副宗主血咒与亲卫司琪。尔等莫要纠缠往事,正魔殊途,我们就此别过。”
对方再次挡住血咒的去路:“就算如此,家师还是欲将此信交于你。”
血咒轻声叹了口气,随即让血麒手下,继而往内室的方向走去。其他人也紧随其后。
在里面的,是一些年幼的狼人,以及他们掠夺来的妇孺,即使是孩童,大多留下的也是女童,而男童,已然成为肉食白骨。
“不要过来,我的孩子……”一个妇人抱着一个年幼的狼人,提防着这些来救赎他们的人。
阿衡倒吸了一口气,她有些明白血咒之前的那句话了。只是长生门的弟子们却是好说歹说,劝她们不要自误己生。
“我花间派愿领这些人,一同修行。狼人虽然暴戾,但自幼实则无措,让他们在全新的地域长大,不牵连前生,未来一定能够修身养性,从善如流。我们正道人士绝非滥杀无辜之人,而因持力为继,保护羸弱。”
所有人都扭头看着阿衡,血咒却是略微皱了皱眉:“你想好了?即使是这样,其本身寄托在体内的狼性可不会因此而消失。你们要做的监管十分严苛。”
这也是长生门弟子之所以会选择投鼠忌器,宁可枉杀、不可放过的主要原因。
血麒跟了血咒这么多年,自然猜得到他的想法。阿衡却坚定地点点头:“我雷子衡愿以性命起誓,倘若这些狼人弟子中有背离法门、有负六界之事,我定亲手除之。”
殷红也上前一步:“我红袖招也愿意做这个担保。”
雷子衡侧脸看了一眼目光坚定的殷红,却迎上了几抹柔情。
血咒心怀大慰:“既是如此,人你们便带回花间派吧!子衡,你随我来。”
雷子衡便随着他到了一处,血咒的神色顿时变得凝重起来:“今日之事已然发生,但凡是与我有牵扯的事情,绝不会容易。即使是正道,也会对花间派有所打压。在洛州城外的青要山,有一处悬崖,此崖高而至深,是绝佳的修炼之所。
“青鸟蛰居在此,但不影响,我会手书一份,你与殷红二人分头行动,将花间派安置此处。狼人之事,我想作为上古戍先,青鸟是有办法解决这狼人之患的。于此,你们既可帮助青鸟守望青要山,亦可获得绝佳的修炼之地,何乐而不为?”
“可是……花间派若是离开原处,是不是……”
“这个不必担心,原先之地是我法界,待你们走后我便可以收回法界之力,随它自由生长。更何况,花间派不可一日无主。这掌门之位,以你的实力足以担任,我希望你日后你能够记得今日的选择,不要枉顾这世间的种种缘由。”
雷子衡轻轻一点头:“是,宗主。”
等到他们都离开,血咒的神色才重归平静。收了往生剑,一抬手,血麒手中的灵修就到了血咒的手上。褪去剑鞘,血咒的剑刃就划过了这狼王的首脑。顿时,从狼王的脑中,稀里哗啦的东西倒了一地。
血咒和血麒自然是见惯了这个场面,鈺瑶稍稍有些不适,不过,御魔杵随即开始自行运功,开始帮助鈺瑶去驱赶这种不适。
血咒在这堆东西之中挑了挑,随即用擒拿的手技将两样东西翻捡出来,这其一便是狼王修炼的内丹,这也是兽类特殊的地方。宛如化身成人的九尾狐,体内也有一颗甚至不止一颗内丹。
不过,这颗内丹不适合鈺瑶修炼,虽然九尾乃是仙家致品,但看这狼王手段霸道,其功法也势必霸道无比。反倒是血斩相对而言更加适合炼化,而且至此可以提升至半仙之境地。
另外一件,是一块金灿灿地似云似雾、深邃缥缈的东西,让人看不清其真实的面貌。血咒对此却是再熟悉不过,这是亡魂残留的仙魂。常人常说三魂六魄,这其实是指那些凡胎肉体,但凡修道之人,都有一魄,便是仙魄,此魄的价值配以合适的炼化之法,却要比这天地间绝大数的天材地宝还要珍贵。
这,有背与道化纲常,故而被正道视为邪侫禁忌之术。
不过,血魔族却也有相关记载,说是邪侫倒也不是枉然,这血魔族的禁忌法术是在投路无门的情况下,才会让人修炼此法,但修炼此法也是有代价的,那便是这暴戾之气愈发更甚。
血咒倒是不以为意,这些年,他的手下有着成千上万条人命,但凡是杀人,他从未心慈手软过。因此,在他身上会有一种肃杀之气,当然,也有凶煞的杀气。
“你真的要如此吗?”血麒还是不希望他铤而走险。
血咒却是点点头,不过他倒是不在意这些,这都是小事。虽然此法凶险,但血魔族的族长却是知道,此法主要是因为不为大众所喜,将此术引以为耻所致。而血咒身有御魔杵和卷轴功法的助力,并不会因此而让这邪侫压制本心,否则他早已性情大变,嗜杀,不过是因为杀的人太多,不得不杀罢了。
血咒的神色没有动荡,继而就将这金色一魄吃下,继而感受这经脉肺腑间的扩张。
“轰……”一块巨石落下,砸住了离开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