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麒带人走出去,就看到了唐门的人将前面的街道围堵得水泄不通。要知道,唐门在蜀中可是不可小觑的势力,就连当地的办事衙门也要给几分面子。
而唐门现下堵在这里,怎么可能会不让民众有所关注?
血麒轻微皱了皱眉,就看到领头的人,只是看清楚那人的模样,血麒的眉头不由得耸了耸。这个人并不是别人,而是之前被血咒教训过的天机楼楼主唐偌赟唐大公子。
血麒不由得笑了一声,这笑不仅仅是嘲讽,甚至于还有一些无端的揣测在内。
唐偌赟看着血麒:“你这个背信弃义的家伙,还敢来这里。”
血麒却是冷笑一声,并不会被他的话激怒。很快,里面就有人带着桌椅和茶点走出来,就摆在门口。血麒大马金刀坐在那里,脸上带着恬淡的笑容,似乎并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这举动着实刺激到了唐门的人,甚至于有一些人开始使阴招。不过血麒并不害怕,虽然血咒传授给血麒一些暗器的关窍,但并未涉及核心,这种手段的共通性就是感知能力。
不同的还有一件事,血麒被废掉了一身的功法,她的基础和血咒一样,都是用《玄天功》逐渐夯实修炼起来的。至于听声辩位和其中涉及到的武道,其实与唐门的修炼功法并不相同,但如果不是遇到暗器高手,这些手段都不足为惧。
不过,就算是他们使用更高阶的暗器,血麒也不害怕,她的实力在他们之上,手段也不至于血咒那么残暴,血咒都轻易无法单纯用暗器伤到她,更何况眼前的这群乌合之众呢?
“看样子,你们应该是打定主意在我们九黎宗分舵的门前闹到底了?”血麒吃着炒好的豆子,脸上的表情很是平淡。
唐偌赟看着血麒,似乎是不以为意:“你让唐一辰出来,我没兴趣和你谈!”
血麒倒是不紧不慢,她压根就没把唐偌赟看在眼里:“哦?你以什么身份叫他出来?我记得……唐一辰应该是你们的首席长老吧!”
“首席长老?”唐偌赟重重地“哼”了一声,似乎是很是不屑,“我们唐门可没有这么肆意妄为之人,甚至还朝同门下手。就冲这一点,我就有权把他叫出来问话!”
血麒“哦”了一声,不过想了想就提起了一桩旧事:“那唐乃子和唐公之事你们又作何解释?”
这是两桩江湖旧事。唐梦蝶成为“唐老太太”后,唐乃子本是唐老太太意属的唐门主事人,指定接受“唐老奶奶”这名号的衣钵继承人。可她为了跟“自在门”的“懒残大师”叶哀禅的一场惊地动地的恋爱,一度给与她争夺角逐唐门的唐公公指为“背叛唐门”的大罪,发了唐门十四面的“盛极桃花令”,下令要将唐乃子格杀于江湖,永世不准再入蜀中唐门。唐乃子负伤,携女唐烈香逃亡,蔡京之子蔡攸先一步逮着了时机,让伤重的唐乃子住入了“少保府”。
而另外一桩则是与唐公公有关。唐老太爷子归息江湖后,门户的事便撒手不理,剩下一子一女,男的便是唐公公,女的便是唐老太太,按道理说,当然是唐公继承大业,但唐老太太却是一个事业心重、野心大的女人,她毫不谦让,便与唐公大打出手,唐老太太逐走了唐公,便当起家来,近六十年来,江湖上这最可怕、实力强大、潜力极巨的一家,便自此始,一直是女人当家。唐公流落江湖五十年,唐公便成了唐公公。唐公公郁郁不得志,与唐门作对,便等於是攻击自家人,也说不过去,但他对唐家来说,亦无异是等於深仇大恨,他终於遗恨难填,撒手西去。据说他死前,将生平之大绝技传了给唯一的徒儿,就是柳随风。
虽然这是两桩旧闻,但其实也算得上是一件事。而唐木箜这一支,其实与柳家交好,在后来,唐门遇到大劫之时,柳家还出手帮助唐门复兴,继而后来的唐门其实多有柳唐子弟。只不过,血咒却并非是唐家血脉,只是姓氏恰逢其会罢了!
血麒有理有据,外面看热闹的人大多数都是土生土长的蜀中人,这些江湖传言民间多有散落。一时间,人群之中就纷纷议论开了,这让唐门来的那些个弟子的脸上顿时没有了之前的趾高气扬。血麒却是微微有些摇头,这只是一计,就让他们丢盔弃甲、溃不成军了。
唐偌赟也没想到血麒会用舆论来变相地攻击他们,只是随即他就呵斥道:“我们不行,你们也不是什么好鸟。好好的正道弟子不做,或是刺杀掌门、或是勾结魔教,你们还有脸指责我们唐门的不是?”
“哦?”血麒随即问道,“那江湖上正道魔教千百年来的纷争,所使用的唐门暗器从何而来?就说这诸葛弩,几乎人人会用,不论朝堂江湖,多有散落。难道是有人从唐门偷盗的不成?”
血麒这是再次打脸,因为她说的是事实,就说血魔族人手配备的唐门基础暗器,就是从唐门订购的。再者说,还有销往朝堂、西域的,那些也是真真切切的事情。如果说这些都和唐门无关,那打死他们也是不能信的。这两面帮的买卖,唐门倒是做得如鱼得水,这翻脸不认人的本事倒也是大得离谱。
这下丢人更是丢到家了,在血麒身后的人悄悄离开,往后院而去,血麒并没有发现。只不过听到外面的议论声,着实让唐偌赟没脸再呆着了。随即就准备要走,不过,在空中立刻腾起一道身影,血麒不由得皱了皱眉。这个人她是见过的,应该是唐门长老序列的人物,只不过她多少有些想不起来了。
而在后堂,听到来人的汇报,血咒倒是有些意外。他一向以为师姐不善言辞,可如今真的说起来,或许没有几个人能有她这种辨明真相的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