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咒和鈺瑶回到了驻地,鈺瑶就看着血咒,嘴角带着笑意:“你瞒得了其他人,可你瞒不了我,你是怕事情到了你不可控的地步,所以才让血麒姐姐上了九黎山。在他们都无暇顾及的时候保证她的安全,哪怕事情无法收拾,她和她腹中的胎儿都能顺利的活下去。”
血咒没有隐瞒鈺瑶的地步:“其实不仅是她,还有你。我希望如果事情发生了变故,什么都不要想,或是朱雀城或是玄武城,选择一处避过风头去。时间不用太久,只需要二十年的时间。”
“二十年的时间,再等你一世吗?”鈺瑶顿时脸上带着些许的惨淡,她明白血咒这句话的意思。
血咒默然,不过片刻之后却是有些调侃的意味:“或许是,也或许不是。但只有二十年的期限,才能让我知道当初的选择是否正确。以现在的情况,我不知道这么做算不算是对的!”
……
“宗主,以现在的情况来看,长生门的战力远远不及二十年前,只是血咒为什么不攻上去呢?”凤舞姬吃了一顿饭,反倒是觉得这其中的事情有些太奇怪了,尤其是血咒的态度,总让她摸不清楚他到底是怎么想的。而且,在那件事的基础上,她也必须在百里万钧的面前稳住百里万钧的心神。
百里万钧却是笑了笑:“没有人比他更精明了,他把我们都叫过去,其实也是在逼一逼长生门的那些人,看看他们还有什么必胜的手段。而且,当年他们对他可以说是无所不用其极,血咒没有血淋淋的杀上去我就烧高香了!”
凤舞姬张了张嘴,但却无奈摇摇头:“他可不是一个容易冲动的人啊!”
“是,可是他的眼里也从来都不揉沙子,看看那二十多年间他所做的事情,你就会发现,血咒的手段是多么的高明,他罗列的死亡罪证就像是一道道追责的夺命贴。”百里万钧虽然说的是旧事,但神色中无一不是在感慨事情的发展的玄妙。
“可宗主最终不也是把这担子交到他的手中了吗?”
百里万钧看着屋外,嘴角却是带着轻微的笑容:“我老了,这近百年无时不刻不再如履薄冰,可每次看到血咒,我都会感觉到自己真的是老了。以后的天下,也该是年轻人的天下了!”他的话似乎是意有所指,但也似乎只是那么随口一说。
凤舞姬也就没有多问什么,她很清楚,百里万钧越是这样,其实他的内心越是不想承认这一点。只是有些东西并不是不承认就能结束的,所以最终他还是选择了“认命”!但不论是正也好、魔也罢,在本质上并没有过多的差别,而且有很多事情,血咒也已经为他展开了一条全新的道路来驱使九黎宗发生变革。
“血咒也是在以一己之力扭转我们的局势,可是并不会有更多的人会选择与我们同气连枝。这一点是他需要通过时间来清醒认识到的。”百里万钧犹自感慨,“所以我必须要尽快扶持他坐上这个位置,并且还能在这之后的几十年辅佐他成为一代明主。”
凤舞姬没有说话,只是她没想到百里万钧给自己制定着的余生是这样的计划,只是如果血咒是个中规中矩的人那也便罢了,可他如今却又……
凤舞姬有些感慨,但是他们毕竟是不同理念的两种人,而且目的也完全不同,百里万钧油然是有些太过于愿意选择以自己的思想来带入他人的布局,继而把自己落入了尴尬之地。
这其实也是这几十年来血咒的成长,如果说几十年前他们的博弈是在揣测对方的行径,思维方式几乎一样,那现在的血咒就成长为一种利用别人的思维掩藏自己的真实动机的人。通过这种手段,哪怕是百里万钧这种急剧高傲的人,也势必会因为过去的观念而导致一切都偏离轨迹。而之前百里万钧其实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但是他并没有因此而改变自己的思维,而是把这一切当做是血咒在一定程度下不得不进行的考量,但最终的结果怕是很会出乎百里万钧的意料之外。
夜里,九黎宗的布局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一点血咒已经跟百里万钧打过招呼了。不过,不管是血咒还是百里万钧,此刻已经做好了一切打算。
“看来你的计划奏效了!”鈺瑶看着血咒,神色中没有欣喜,也没有怨恨,似乎这一切都与她没什么关系。
只是只有血咒很清楚,鈺瑶其实是非常关注其中的得失的,可是她如今只能按照眼下的局面来推测,但事实上,鈺瑶是不愿意看到生灵涂炭的。这与她的身份有关系,同样,这也是天狐一族的夙愿。
但百里万钧是她的生父,她也不愿意看到自己的父亲走到邪路上去,但这一切都不是璇璃能够做主的。因此在这件事上,她只能保持沉默,也只有沉默才能表达她内心最深处的担忧。
……
伴随着时间的推移,又是新的一年。最起码,往生门今年的春节也不似那么无趣。因为他们的守口如瓶,血麒的到来愈发的被隐蔽起来。同样,她的小腹也开始微微隆起,而与她相同的还有容允馨。或许是因为现在局势不是那么的稳当,黎旭也将容允馨送回了往生门,跟血麒作伴,从血麒的口中,容允馨也得知了血咒这些年的行为,避免有些感慨。
“在那些方面,我是对不起他的!”
血麒看着容允馨的神情微微有些暗淡,血麒伸手拉着容允馨的手:“师姐,事实上,你不必那么自责。感情这种事情是勉强不来的,更何况,他本身就选择了一条极为难走的路,若是下山去的人是你,或许那个时候就会变成你来驳斥我在内不明事理的事情了。”
听到血麒的话,容允馨的心里方才好受了些,两个人的手仅仅握在一起,却也是无比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