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姓王
“后来怎么样了?”
茅屋内,钟满江向对面的聂梅询问道。
聂梅没有立刻回答,而是闭上双目,回忆起当时的场景。
……
“没想到你竟是这种人。”女子绝望地说道,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陈四眼见事情败露,干脆直接撕破脸,他冷漠地看向那个深爱着自己的女子,开口道:
“那日要不是看你有几分姿色,我早就将你一同杀掉了。”
此时的陈四眼中全无半点感情,反而充满了讥讽。
海棠仙子单枪匹马闯荡江湖,遇到的大多是酒囊饭袋,所以哪怕有人对她起了歹意,也构不成什么威胁。
但俗话说得好,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芳泽无双的海棠仙子,终究还是被一个修为深厚的老怪盯上了。
那人自称云顿上人,空有一身绝学,干的却是窃玉偷香的勾当,平生最好之事,便是掳掠行走江湖的女侠,逼迫其与他行双修秘法。
云顿上人有一门绝学,可将与他双修之人的修为,据为己有,这也就是他为何喜好掳掠女侠的原因了。
但事情无绝对,若是遇到根骨武艺皆是奇佳的男子,他也不会嫌弃,可谓男女通吃。
海棠只记得自己当时被那老怪物击晕,余下的便什么也不知道了,后来她在客栈当中醒来时,是一个风度翩翩的男子守在身旁。
于是她也就理所当然地把对方当成了救命恩人,那男子,正是眼前的陈四。
英雄救美,本就是为世人津津乐道的情节,加上眼前的男子无论仪表还是风度,俱是极佳,海棠仙子与他相处的几天,只觉得对方谈吐儒雅,态度随和,给人很舒服的感觉。
这位曾令整个江湖都为之心动的女子,就这样无可救药地爱上了那个男子,并在一年后,为他生下了一个女儿。
……
海棠泪眼朦胧地看着相处近两年的“夫君”,此刻的他,哪里还有半点温文尔雅的影子,他的表情完全就像是披着人皮的厉鬼,眼中充斥着疯狂,哪怕看上一眼,也会令人遍体生寒。
“去死吧!”
陈四的怒吼声打断了海棠的回忆,也将她心中仅存的那点美好彻底击碎。
聂梅急忙抬刀迎接,只是当他反应过来时已经晚了,刚还在门口的陈四身形瞬息而至,五指成钩抓向聂梅的心脏。
聂梅抬刀阻挡,但二人实力差距悬殊,虽然刀身阻挡了一部分力道,但他还是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下,身体也在遭受巨力后连退数步,不待他止住脚步,血液却是率先从口中喷出。
“我当你有什么能耐,竟敢单刀赴会。”陈四见一击得逞,口中不禁吐出讥讽之言。
聂梅不敢懈怠,趁机赶紧调理内息,争取等到大部队支援。
陈四似是看出了他的想法,继续开口道:“不用等了,回来的路上我已经将沿途的官兵清理掉了,他们永远都不会来了。”
聂梅闻言震惊之余,心中不禁泛起苦涩,看样子今天八成是要栽了。
“你究竟有没有爱过我?”
一直没出过声的海棠,此时开口了,她的语气中仍带着最后一丝希冀。
情是世间最毒之物,哪怕明知要死,还是会令人义无反顾地饮下它。
虽然面前的男子十恶不赦,但海棠依旧心存侥幸,万一他真的爱过自己呢?谷竏
“哈哈哈,爱?你未免也太把自己当盘菜了,你难道就没发现,你现在的内力已经大不如前了吗?”
男子又是一阵神经质的怪笑,直笑到喘不过气才停下。
“是你!?”
海棠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她总以为内力变弱是因为生产时伤了元气,她害怕陈四担心,还特意隐瞒下来。
“我就跟你说实话吧,当年我是救了你不假,那云顿上人也确实是我杀的,但我没告诉你,他是我师父,我杀他不过是为了他手中的秘籍。”
陈四语不惊人死不休,道出了当年事情的原委。
“哼,连自己的师父都杀,你还当真是恶贯满盈了。”一旁的聂梅趁着二人谈话的功夫,好不容易恢复了一些。
本就不太正常的陈四此时闻言更加癫狂,他的五官扭曲到了极致,目露杀机道:
“你又知道什么,他名义上是我师父,但自幼就把我当做他的禁脔玩物。他就是个变态,我变成现在的样子,全是拜他所赐!”陈四的话再一次将在场的人震惊到了。
“我说的已经够多了,上路吧。”
陈四突然毫无征兆地再次扬起双手,眼中杀机更胜,这次看来他是要动真格的了。
聂梅早就事先防备着了,见对方动了杀机,他马上挥出一刀,正砍向迎面而来的陈四,陈四面对仅在咫尺的利刃,身体向后一仰,轻松地躲过这刀,不成想聂梅这招只是佯攻,他挥出一刀后立马冲向一旁的窗户,一个纵身从窗口跃出。
他想尽量在临死前将陈四引走,好为屋内的女人拖延时间,毕竟她已经够可怜了,若是让她最后再死于心爱之人手里,未免对其太不公了。
聂梅以最快的速度向前冲刺,只是眼下这处地方,太过平坦,实在躲无可躲,慢他一步追出门的陈四一眼便看到不远处的聂梅,随即以更快的速度向他奔来。
高手过招,瞬息之间,何况聂梅在陈四面前算不得什么高手,他很快便被击倒在地,身上也多了几个血窟窿,每个窟窿都有手指粗细,鲜血不住地向外流淌。
“其实我挺佩服你的。”
陈四蹲下身来,表情平静,让人猜不出他这话的真正含义,“若是有机会,我也想做个好人,只可惜,你不肯给我这个机会,这个世界也不肯给我机会。既然这样,我就先杀了你,然后再去报复这个世界吧。”
陈四边说着,惨白的右手边向躺在地上的聂梅胸口抓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柄利刃悄无声息穿过陈四的胸口,停在了聂梅眼前。鲜血顺着剑尖流下,滴在了聂梅脸上。
突然被刺透胸膛的陈四,似乎并没有立刻感觉到疼痛,他吃惊地转过头,只见一名满脸泪痕的女子,正双手紧握着剑柄。
“连你都要杀我?”
陈四不怒反笑。
“小心!”
当聂梅喊出这句话时,已经晚了,只见陈四惨白的右手重重地拍在了海棠仙子的额头上,后者在承受了一击后,眼神瞬间变得空洞起来,身体也随即向后倒去。
……
故事的结尾。
陈四带着残破的身躯,逃离了这里。
海棠至死都睁着双眼,撇下了一个孩子。
聂梅离开前,立下了一座孤坟。
夕阳的余晖映射在大地上,平原之上一个男子的身影被越拉越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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