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姓王
一声炮响过后,中都城城门多了一个窟窿。
“赶快封堵城门。”
王柄德沉声吩咐道,这种情形,只能尽力拖延时间,等待援军到达,若是打开城门迎战,无异于自寻死路。
城下的王柄权则完全是另外一副表情,他舔了舔嘴唇阴恻恻道:
“王柄德,小爷会好好招呼你的。”
说完,他脸色又重归正常,朝不远处的严撼山喊道:
“继续炸!”
男人天生对大口径武器没有抵抗力,严撼山这会已经爱上这种感觉了,若是王柄权让他收手,就不免有些扫兴了。
不消一刻钟,火炮被重新装填完毕,严撼山点燃引信,又是一声巨响传出。
锥形炮弹直直打向中都府城门,由于速度太快,使人根本分不清是炮响,还是炮弹击打在城门上的响声。
城门上此时又多了一个窟窿,刚刚在城门后方忙着堵窟窿的士兵,全都被波及到,运气差的当场被炸死,运气好些的被巨响震破耳膜,这会正倒地哀嚎着。
城门位置已然成了禁区,没人再敢贸然靠近。
王柄权看着城门上两个硕大的窟窿,嘴角都微微翘起,淡淡道:
“这次不打城门,打城头。”
严撼山闻言面露惊骇,抬头望去,只见城头之上正站着王柄德等人。
他看了眼王柄权嘴角的笑意,不自觉打了个冷战,今天算是重新认识过这位妹夫了。
很快,漆黑炮管便指向城头位置,城墙上的人显然也注意到了,赵虎两眼瞪得溜圆,结巴道:
“王爷,咱赶紧下去吧,这些王八蛋打算要了咱们的命。”
一向以儒雅示人的王柄德脸上也变了颜色,忍不住骂道:“这个混蛋!”
几人急匆匆沿着台阶朝城墙下跑去,可刚跑到一半,一枚炮弹便呼啸而至,狠狠砸在了城头。
无数砖石被溅起,几人赶忙以手护头,以防被砸中。
看着城墙上烟尘弥漫的景象,王柄权笑容愈发狰狞了,自言自语道:
“这么沉得住气吗?”
话音刚落,只见一袭紫衫从烟尘中走出,老道士文扶鼎终于现身了。
王柄权眯起双眼,喃喃道:
“仙人引雷,我还没见过呢。”
文扶鼎作为传箓府掌教,虽然传箓府已是名存实亡,可他多年修身养性,仍是自带一股超凡脱俗的高人气度。
其左手持拂尘,右手双指夹一张符箓,一步踏出墙头。
城下众人屏气凝神,不知这老道要做什么。
只见文扶鼎一脚踏出后,紧跟着又踏出一脚,本该落地的他竟极不符合常理地飘在半空中,这一出踏空而行属实是震惊到了城下众人。
王柄权虽然也曾修练过,但见到这场景还是不免有些惊异,扪心自问,这一手自己做不来。
“这老道确实有些能耐。”
王柄权摸着下巴感叹道。
下一息,紫袍老道直直朝王朝军掠来,他脚下无物,速度却极快,人还未至,手中符纸却率先抛出。
那符纸被抛出的一瞬间,四周突然聚拢过来大片乌云,云中雷声阵阵,俨然一副黑云压城的势头。
老道士以手指天,大喝一声:
“雷公助我!”
说罢,手指用力向下一滑,但见一白色天雷泛着蓝光轰然而下,目标正是地面上的王柄权。
王柄权目露惶恐,连忙左右打量,似是想要找寻躲避之处,文扶鼎立于半空,看着这宛如蝼蚁偷生的一幕,嘴角扯出一丝笑意,不过这笑意只持续了几息,便被震惊取代。
本该直直轰向王柄权的天雷,仿佛受到什么牵引一般,竟在空中拐了个弯,劈向一根插在地上的钢钎。
起初文扶鼎还以为那是什么攻城器械,但如今看着天雷一点不剩地被引走,这才回过味来,合着这是用来对付自己的。
此时王柄权脸上的慌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和紫袍道士刚才一样的冷笑,他眼神戏谑道:
“妖道,我这避雷针,你可还满意?”
文扶鼎冷哼一声,再次抽出一张雷符,抛了出去,这次目标是那座火炮。
“轰隆”一声传来,雷电再次被另一根钢钎引走,文扶鼎见状皱起眉头,四下一打量,竟发现有十几根钢钎零星分布在战场上。
王柄权扭头看向严撼山,吩咐道:
“等什么呢?继续开炮呀!”
严撼山这才回过神来,面露激动,开始了下一轮装填。
自从上一场大战见识过老道人的雷法,严撼山就有了心理阴影,这次临行前再三和王柄权提及此事,虽然王柄权表示自己有办法,但他还半信半疑。
如今看到自己畏之如虎的雷法,竟就被这么几根铁钎给搞定了,严撼山不得不由衷佩服起这位王爷的本事来。
趁着重新装填的空档,王柄权朝脸色阴沉的文扶鼎喊道:
“文道长,我虽然不知道王柄德给了你什么,但他能给的,我王柄权一样能给你。
与其和整个朝廷为敌,倒不如你我好好商谈一番,以道长的本事,哪怕是国师之位,也是可以商量的。”
不见文扶鼎有何反应,城内的王柄德已经率先坐不住了,当着自己的面挖墙角,属实是无耻至极。
不过事情确如王柄权猜测的那样,王柄德给出的条件,便是事成之后将文扶鼎奉为国师,并许诺传箓府大兴三百年。
王柄权此时不但给出相同的条件,而且不需要铤而走险,是人都知道该怎么选。
想到这,王柄德不由紧张起来,万一文扶鼎背信弃义答应了,即便援军赶到,也终究是回天乏术。
只见空中的文扶鼎闻言果然一犹豫,紧接着便飘然而下,落到虎视眈眈的王朝军上方,朝王柄权说道:
“传箓府不拜鬼神,只信天地。贫道说过,二王爷奉天承运,贫道所为乃是替天行道,并非贪慕荣华。”
“如此说来,真是可惜了。”
王柄权闻言作惋惜状,实则心里却在冷笑,这个老狐狸,修道之人讲究超脱世外,若真不贪图荣华富贵,何必趟这浑水?
既然国师之位都打动不了你,只能说明你所图更大。
想到此处,王柄权看了一眼再次站到城头观望的王柄德,莫非对方真是身具龙气的帝王相,就凭那张阴郁的脸?
莫非……
王柄权脑子里突然有一丝灵光闪过,好似抓住了什么。
他瞥了眼小春子,后者跟随他多年,立马会意,骤然发难,朝离地丈余的文扶鼎掷出一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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