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多久?
余兴如坠魔窟,浑身冰冷。
【方圆之道——风水罗盘】,看来远比他想象的要珍贵。
是啊,窥探天机,照明未来,如同高维生物一般,在时间线上来回翻阅,仅仅是为了自保。
这般功法一旦泄露,杀身之祸必不可免,搜魂大法恐列其中。
可【黄泉】身上没有丝毫卜者气息,这究竟是...?
他不愿细想,多虑不是件好事。
此地不宜久留,余兴咽下口唾沫问道:
“白先生,去云霄宗的话,最近的路在哪里?”
白星将地图摆出,仔细观察一会后摆手道:“算了,我送你一趟吧,正好顺路。”
余兴作揖,脸上无喜无悲:“那就恕我却之不恭了。”
说罢,他跟着白星,两人大步流星的走到内屋的传送大阵。
白星催动阵法,呼啸而至的灵力包围了两人,将面前的空间硬生生撕出一道口子,几乎是眨眼便到了另一处地方。
将阵法的部分力量吸收,余兴以阴阳虚实拆解,很快便明晰了大世界中传送的方法。
两人告别,白星指着远处的边界线道:“就在那了,白家和他们的交界线。当时和你说的海选还在进行,现在去报名就好了。”
说罢,他拍了拍余兴肩膀,郑重且诚恳:“无论发生什么,我和白恒都会站在你那边。保重!”
拱手,余兴看向前方云雾缭绕的宗门,坚定而迅速的朝远处前进。
......
天高之最近忙的头疼。
身为大师兄,除去大会,需要亲自出面的时候,恐怕就是帮师父跑腿。
好容易抽出会空闲,潮水般的疲劳却涌上心头,他便决定去宗门附近散心。
前两天去见师父时,她老人家曾言:
他天高之天赋不错,悟性也好,但在修行之路上,似乎有某处欠缺。
会是什么呢?
恰巧这是,一个奇怪的、掺杂血腥气的人影从远处走来,让他提高警惕。
不对,这人身上,怎么会有这种程度的煞气?
等下,那不是煞气。
虽然其中蕴含着血腥感,但煞气更多是威慑力,而这家伙......
是一种恐惧,源自血脉与本源的恐惧。
【不详】。
绝对是【不详】!
天高之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只能皱着眉头,在远处观望男人的动向,并将情况汇报给师父。
......
说是分界线,实际上这里和云霄宗的距离不近。
走了半个月,在尽可能不引人注目的前提下,余兴总算是找到了报名处。
“你好,我来报名。”
他将自己的身份信息制成令牌,通过工作人员递交了上去。
审核需要几日,他们这些准新人们便被安置在一处闲置的院子里休憩。
说起那院子,倒真是不小,约莫有半个二星宗门那般宽敞,有山有水,风景宜人。
倘若在下界,恐怕早有修士一边怒斥“暴殄天物”一边将其收入囊中了。
刚一坐下,一位淡蓝色头发的修士便笑着朝他开口:
“道友你好,看你也是第一次来这里参加试炼,不如我们结伴而行吧?”
本想拒绝,毕竟他更喜欢独自行动,可那男人盛情难却,余兴只好借坡下驴:
“好,在下余兴,敢问道友贵姓?”
蓝发男子赶忙拉住余兴的手,他讪讪一笑:“免贵,免贵姓风,单名一个玄,玄铁的玄。”
说着,他从纳戒中取出一壶好酒,作势就要给余兴倒上:“余兄,我真有种一见如故的感觉,不知你是否来自下界?”
说实话,这其实是个挺冒犯的问题,让发问者都有些脸红,但余兴却无所谓:
“我来自千玄,没什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地方罢了。”
风玄立刻激动起来,他紧紧拽着余兴的左手,声音也大了起来:“那咱们算是老乡啊,我也不是万象本地人,得道于千玄的玄铭宗。”
听到这个名字,余兴心中一惊,想不到这里也能遇到家乡同袍,多少有些触动:
“...是吗,怪不得,怪不得你姓风。”
二人品尝完美酒后,暖风吹得他们有些困乏,随后便去自己的房间休憩了。
三日如白驹过隙,眨眼便到了比试之日。
按照要求,他们被安排在一个未开发的森林片段——万象森林边缘荒地。
万象森林,不同于千玄森林的是,其占地面积即为辽阔,且不仅在九天十地中作为中转站存在,更是暗藏诸多玄妙。
不过,绝大数地方还处在尚未开发的阶段,其中少不了妖族的阻挠。
他们此次的试炼目标,便是在三个月之内,从初始地点找到终点,把自己的令牌放在记录的石碑上即可。
没有地图,没有路标,没有帮助。
这还只是初试,就这般离谱。
不过有一个好处,就是其中灵力充足,不必担心枯竭致死的情况。
幸亏大家都在云海境之下,不然......
等等,为什么要特意规定云海境之下?
规则只说加入有限制,可没说进去之后还有限制啊!
想到这里,他心有灵犀的朝风玄看了一眼,后者立刻心领神会。
既然决定联手,那很多事情就要一并考虑到。
所幸风玄境界早已圆满,不如说他是在压制着不突破,看来这家伙深谙此道。
余兴自己反倒有些危险,连续的境界突破很容易产生不稳定,到时候根基虚浮可就难办了。
思来想去,还真给他琢磨到了个损招:吞噬。
也罢,反正规则没有制定那么完善,那我不妨钻个空子。
想到这里,他拍了拍还在收拾的风玄,一只脚便踏入了传送门。
......
和他想的一样,传送法阵的原理和自己解析的完全一致,看来日后行动又多了个保障。
但现在还不能显露,那帮考生们可不是傻子,一旦乱搞必然招来杀身之祸。
按照规则所言,在三分之一个呼吸后睁眼,余兴如实照做。
看来传送阵没有半路犯病,他很顺利的到了目标地点。
风玄在走之前给了他一个传输信标,按照所言操作后,前者的身位便会在其中显示出来。
信标在正常工作,他刚想去汇合时,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却出现在身旁:
“小子,看你这样也不是万象的,把令牌交出来趁早滚蛋吧。”
余兴眉头一皱,他并不记得规则中有提到和令牌有关的奖惩制度。
再说了,这玩意基本上都不会在身上挂着,都在各自纳戒中呆着。
这要是被拿了,往后估计一辈子在别人面前抬不起头。
有点火大,余兴想动手。
将神识放出,正在探查周围修士数目时,那声音却再次出现,并更加不屑:
“小子,别看了,周围就我们赵家兄弟三个。栽在我们手上也算你运气好,换做旁人,怕是免不了皮肉之苦。”
青筋暴起,这句话无异于当面打余兴的脸。
“怎么,你们有必胜的把握?”
他怒极反笑,手中灵力涌动。
同一时间,风玄也感应到余兴的状态,他不敢托大,立刻朝那前进。
这可是他唯一的合作伙伴,要是在这里出事,那风玄就别想顺利通过接下来的考核了。
赵德望抽出长剑,脸上没有一丝怜悯,反倒包含嘲弄和可惜:“想和我们动手?你真以为自己同境界无敌了?更别说,我们的境界可在你之上。”
那三人全是锁识境大圆满,如果只看境界,确实不是他能抗衡的。
手部发力,余兴冷笑着挥出一击,同时立刻朝空中而去。
那一击并不锐利,或者说,它实在太普通了。
甚至不用联手,赵明德独自便挡下,他看向身后的两位兄弟,无奈的摊了摊手,仿佛在嘲笑攻击的孱弱。
赵德望则摆出架势,打算迎击空中朝他们袭来的余兴。
另一位赵家兄弟伸手朝背上的宝剑摸去,可刚要抽出,他的手却连同剑柄一起飞了出去。
很快,手腕处开始发黑,接着便是剧痛。
可怜的修士连声音都没来得及发出,便被【侵蚀】吞掉了。
立刻解决掉一位后,余兴将破败祭出,剑锋指向两人:“你们,谁先来?”
赵德望目眦欲裂,他正要举剑冲锋,却被身旁的兄弟拦下:
“我们不是他的对手,快撤!”
说话间,赵明德已退出二里地,但无奈周边早被迷离阵封着,就连刚刚赶到的风玄都没法进来,何况是心态大乱的他。
而赵德望更是悲惨,余兴虽然说着让他们先来,手上的攻击却根本没停下。
剑气早就穿透了男人的身体,现在的他只是一具死尸。
看着不断逼近迷离阵的赵明德,余兴却没有大意,仍旧将虚实结界开启。
赵明德被充斥虚实力的结界吞噬,大口吐着鲜血,艰难开口:
“哪怕是死...我起码也要知道死在谁的手里...”
他用尽最后一丝气力,愤怒而又不甘的大吼:“你究竟是谁?!”
余兴提剑前行,语气中没有丝毫情感流露:“无门无派,余兴。”
他一剑斩下男人头颅,随后撤去阵法,提剑走向一旁分析。
外面的风玄立刻闯了进来,只一眼便看到了触目惊心的血迹,不由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可转身一看,余兴便出现在男人的目光中。
只见他一袭黑袍,衣上带血,头发散落,如同野兽一般。
两人相顾无言,最终余兴率先开口:
“风兄,有什么想法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