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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终于要对孙雨出手了是么?”
听了这话,我只感觉自己如坠冰窖,浑身的血液陡然冻结了起来。
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背后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你...”我张了张嘴,却由于过度的震惊、惊恐,导致自己根本无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你很惊讶是吗?那倒也是,你辛辛苦苦的隐藏了这么久,演了这么久,眼看着就要成功之时,却被敌人直接揭穿。现实与理想的巨大落差导致你一时非常震惊倒也不足为奇。”青灵看着呆若木鸡的我,微笑着道。
“只可惜,理想归理想,现实归现实,现实再令你难以接受,那也是现实,你必须得接受。”青灵笑吟吟的看着我,揶揄道:“你难道真的觉得,就凭你们那漏洞百出的演技,只要不动用鬼气,就真的能瞒得住我了?”
“你自以为隐藏的很好,但其实你们从头到尾有太多太多的破绽了,我都懒得一一点出了,就说说最初我是怎么生疑的吧。”
“先是安家二少爷安阳特意从帝城来到阳城这个穷乡僻壤,后又有阳省灵调分局陈局最得意的弟子江辰转校至此,恰好这二人的名头我都知晓。更巧的是,这两人偏偏和你关系极好,而你又偏偏在众多学生当中脱颖而出...你觉得我不会对这些疑点感到怀疑吗?”
我的脸色此时无比的苍白,按青灵这意思,她应该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而事实上,接下来青灵说的话,也证实了我的这个猜测是正确的。
“我稍微一查就查到了你,叶炎,不得不说,你十分优秀,这一点没得说的。阳城七中这一届的幸存者,不仅存活了下来还手刃了七中的鬼师,刚毕业那会儿实力在一星中期,后加入除鬼会。前一段时间你刚突破至一星后期了,又成为了灵调局的成员。以十六岁的年龄达成这般成就,叶炎,你足以自傲了。”青灵笑吟吟的道。
我面露绝望之色。原来我早就在青灵面前没有了任何的秘密,青灵早就对我了如指掌,而我却还天真的以为我隐藏的还算深。
青灵微笑道:“我还知道,你打算用灵调局身份来压我,让我心生忌惮对吧?不过,我只能说你还是太单纯了,你以为灵调局会为了一个成员而对我宣战吗?不可能的,他们没那么大的勇气与能力。”
她说的没错,我原本是打算靠灵调局成员的身份来让她对我有所忌惮,从而放我们离开。可她此时能平淡的说出她知道我是灵调局的成员,就说明她根本就不担心我这个身份。
想想也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灵调局成员,怎么可能震慑住二星后期的青灵呢,简直是贻笑大方。
既然青灵丝毫不担心我的灵调局成员的身份,那我在她面前就没有了任何叫板的资本。
我们相差了整整一个阶别的实力,我不可能是她的对手。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其他的一切都是浮云。
完了。
打从一开始我就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既然知道我无路可逃,那我也没什么可畏惧得了,当下我便是冷声说道:“你既然早就对我调查的这么透彻,为什么还放任我不管,莫非是想体验一把猫戏老鼠的快感吗?”
“为什么要管?”
青灵淡笑道:“我的目的是培育足够的人才,你任务完成的如此优秀,我高兴还来不及,为何要管呢?”
闻言,我有点没反应过来,憋了半天才道:“可你不是也知道,我打算把学校除你之外的鬼师全部杀掉吗?我这么做无疑是坏了你的事...你难道不打算杀我吗?”
“杀你干什么?我就这么跟你讲吧,你的事情我不打算管,你能杀光那些鬼师,那是你的本事。”青灵嘴角勾起一抹笑容,道:“我就是来找你聊聊,至于你接下来要去哪儿,要干什么,我都管不着。”
“啊?”
这回我彻底懵了,原本我以为青灵说了这么多就该杀我了,最好也是个把我永远囚禁在五中致死的结局,可青灵这是什么意思,她是在纵容我杀光她的手下吗?
我现在的感觉就像是我孤身站在敌营之中,敌方大将发现了我的身份后,非但不杀了我,反而鼓励我去杀他手下一般奇怪。
青灵这种反常的行为,反倒是让我不知所措了。
“我话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来见你,就是想找你聊聊罢了。至于你的计划,我没有破坏的打算,你该怎么做就怎么做。我甚至还可以暗中助你一把。”
青灵微笑说道:“我会命令那三个主任不要对你们出手,你们只要有本事除掉各班鬼班,然后破开鬼气屏障,我就可以放你们安然离去。”
“你可以放心对那几个鬼班出手,一堆一星后期的垃圾罢了,他们对我来说死与不死没多大区别,反正我随手就能造出来一大批,你要是真有本事,就将他们杀光,我不会多说什么。”青灵道。
我并没有纠结于青灵所指的“一星后期的垃圾”顺便也把我骂了,我实在是想不通青灵为什么要帮我,我迷惑的问道:“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为什么要帮我?”
“因为我认为你足够的优秀,也有足够巨大的潜能,当然,不仅是你,也包括你身边那群伙伴们,他们也很十分游戏。最重要的,你们之间的纯粹友情也是你们强大的一种体现,我认为你们将来可以走得很远,但这前提是你们得活下来...”
“你应该多多少少也知道,一旦在鬼师手里走下去,是很难有回头路的。先是班级,然后年级,最后扩散到整所学校,等这学校里的人死的差不多了,存活下来的学生还会进入到更加残酷的地方进行磨炼。而在这种几乎无休止的任务之下,要想一直活下去是相当困难的,这不仅需要你具备强大的实力和能力,还需要一定的运气,可惜的是,不是每个人都有这个运气。”
“我见过许多真正优秀的学生,个个都是惊才艳艳人。但往往他们当中的绝大多数人,由于运气不济,或是不巧遇见了更加优秀的学生作为对手,导致中途就含恨陨落。这种情况屡见不鲜,无数人才流失,令人心痛。”青灵痛心疾首的说道。
听到这儿我微微挑了挑眉。
因为我知道,鬼师们的根本目的是为了培育人才,只是在方式上有所不同,刚派鬼师主张通过残酷的暴力手段来培育人才,而柔派鬼师则是主张通过温和的教育手段来培育人才。
而青灵刚才的语气,明显是对刚派这种理念有所不满,可青灵是刚派鬼师啊,她这是在质疑己方的理念吗?
正当我凌乱之时,只听青灵继续说道:“只要你们能够活下去,日后成就必定不可限量。正因如此,所以我其实是支持你们离开学校的,虽然灵调局里已经烂的不像样子了,但总好过天天面临着生死危机。”
“青灵校长,据我所知,鬼师分为两派,刚派鬼师的理念就是主张通过暴力手段来培育人才,你是在质疑刚派鬼师的理念么?”我眯着眼睛,道。
我的本意是想看看青灵对刚派鬼师是否有所质疑,然而她接下来说的话却使得我大吃一惊。
“呵,我从来就没遵从过刚派鬼师的理念。”
青灵嘴角掀起一抹弧度,道。
“因为我,本来就是柔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