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左到右,从右到左。
那针尾颤颤抖的同时还有细弱的嗡鸣声!
“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凤斯年震惊在当场!
司羡鱼收回,起身慢条斯理整理了下略微凌乱的衣袖。
“司小姐,您继续啊?”杜太医今天也算是大开眼界了,这会连称呼都变了,直接用上了“您”。
可见他是真的打从心底服了司羡鱼。
司羡鱼“嗯?”了一声,“继续什么?暂时不用管了,且让这些针在公主身上摇一会吧,时间够了才能达到疗效。”
“针怎么可能自己摇起来?妖法!这绝对是妖法!”司袅袅一推司音音,“你快去,揭穿她!”
司音音一个踉跄,连忙缩了回来,“不行啊大姐姐,我不敢!”
开玩笑,现在所有人都看到了,长平公主的生死都系在司羡鱼手上。
况且这件事还和她有关。
她去捣乱司羡鱼,岂不是把自己往火坑里推?
这种时候,明哲保身最重要。
不要沾染不要插嘴,到时候出了事,也没有什么责任。
司袅袅瞪眼,“这都不敢?没用的东西,在我们司家吃十六年米是白吃的吗!”
司音音心里一刺!
转了个语调,低声安慰,“大姐姐你别急啊,我们出门在外,代表的是司家的脸面,要以大局为重,若是现在和她撕破脸,岂不是让人都知道我们司家出了个妖女?”
司袅袅眉头一皱,“你什么意思?”
司音音侧头,“等回去之后,大姐姐去老太君那里,把今天的事情说了,老太君他们自会决断的,家丑不可外扬,咱们自家的事,自己在家里解决就是了。”
司袅袅的眼珠子转了转。
“哼”了一声,倒是真的没有再说什么。
毕竟她也不想以后别人把她和妖女扯上关系。
而且老太君向来疼她,只要她开了口,老太君肯定不会放过司羡鱼的!
“醒了!醒了醒了!”
突然人群爆发出了惊喜的欢呼。
长平公主从混沌中睁开眼,自己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呢。
“姑姑!”凤斯年立刻俯身到长平公主面前,满眼关切,“你感觉如何了?”
“我……”长平公主迷迷糊糊地就要抬手摸头。
司羡鱼,“哎——”
一直骨骼颀长的手已经更快一步按下了长平公主的动作。
是凤临渊。
“姑姑不要乱动,您头上可扎满了银针呢。”冷冷淡淡的声音,却让人不容反抗。
长平公主略微僵硬了一下,真的不敢动了,“我……怎么了?”
凤临渊,“姑姑摔倒了,撞到头,刚才可把大家吓坏了,连杜太医都束手无策。”
被点到名的杜太医立刻一脸涨红,“臣惭愧!”
凤临渊抬手一招,“废话先不用说,杜太医是宫里太医院的一把手,你过来看看姑姑现在怎么样了,相信姑姑听了你的话才能安心。”
杜太医迟疑,“这……”他下意识扭头看向一旁的司羡鱼。
已经自认技不如人了,这种时候就更加不好意思班门弄斧了。
凤临渊神色一冷,“杜太医?”
杜太医瞬间一个激灵,连忙提着药箱快步过来。
给长平公主做了基本的检查,又是看瞳孔又是把脉的。
禁不住啧啧称奇,“以目前的状况来开,公主暂时没有什么大碍了,接下来只要好生注意休息,等到伤口长好,即可。”
凤临渊瞬间扫了过来。
司羡鱼微微颔首,言笑晏晏。
凤斯年禁不住好奇地凑过来,“太厉害了!你刚才用的到底是什么针法?怎么那些针还会自己——”
“司羡鱼。”凤临渊退下了手腕上那串血红的珠子,举在半空,“过来。”
人群中一阵抽气声。
即使知道这串珠子没有自己的份,可是真的看到太子殿下送出去的时候,还是会心痛啊!
司袅袅更是恨得牙痒痒,直接就要去抓司音音的手挠!
却一抓抓了个空——
“人呢?”司袅袅转头去找。
与此同时,司羡鱼刚要过去接手串,却突然发觉腰间被什么力道一扯。
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的腰带不知怎么和长平公主衣服上华丽的钉珠刺绣勾到了一起。
“公主的衣裳贵重,要是扯坏了可不好。”司音音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旁边,转身朝司袅袅道,“大姐姐你拿一下你旁边桌上的裁纸刀吧。”
司袅袅差点一个白眼翻上天!
她本来就十分不待见司羡鱼,现在还让她给司羡鱼递刀?
怀着十二万分的不乐意,司袅袅一把抓起裁纸刀塞了过来,“给你!”
司羡鱼刚拿到裁纸刀转身,司音音突然一下伸出脚!
“啊!”本就因为十分不乐意而眼睛长在头顶上的司袅袅根本没看到,一下左脚打右脚,狼狈扑了出去!
她这一扑不要紧,正撞到司羡鱼握着刀子的手肘,而刀子的朝向——是凤临渊!
司羡鱼一句“卧槽”就那么卡在了喉咙里。
电光火石之间,超常发挥出了对手指的控制力,陡然把刀尖掉了个头!
凤临渊猝然低头的瞬间,恰和撞上来的司羡鱼撞了个正着。
“我的天!”
人群纷纷捂嘴惊呼!
从地上恼火爬起来的司袅袅怒不可遏,“到底是哪个不长眼的绊我——”
然后一眼看到她奉若神祗的太子殿下……
居然和司羡鱼那贱丫头。
亲、在、一、起!
怒火在司袅袅的脑子里疯狂乱窜,她忍了忍,又忍了忍。
终于忍不住爆发,“司羡鱼!你要不要脸!”
……
“这还用问!当然不要脸!你就出去打听打听,满帝京哪个有教养家的姑娘能干出当众亲男人的事情来!哎哟我的头!头都要被你气得炸开了!”
杜春芳一通气急败坏的输出,她面前的司羡鱼还没怎么样,她自己倒是气得够呛,头晕眼花。
司音音连忙递上一杯参茶,“娘您别生气,我相信……姐姐她肯定是不小心的,就算是再穷乡僻壤的女儿家也知道礼义廉耻啊,姐姐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那她就是知道还明知故犯!”杜春芳一点没有被安慰到。
司音音吃惊,“怎么可能呢?姐姐她总不会故意要丢丞相府的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