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斯年一咬牙,目光定定地望着她,“你救我,我娶你!”
“噗嗤!”司羡鱼一个忍俊不禁,看凤斯年的眼神又惊又奇,“你刚刚说什么?风太大我没听清楚。”
凤斯年以为她是太高兴了,支撑着坐起来,认真望着司羡鱼的眼睛,“我说,你救我,我娶你!”
他一直都知道,司羡鱼对自己的感情不一般。
只不过,当初她只不过是一个刚从乡下找回来的女子,除了“真千金”这个名头,她一无是处。
相比之下,司音音却不一样,司音音才貌双全,还颇有经商头脑,而且运气好得邪门,数次趋吉避凶。
他觉得司音音才是自己需要的王妃,而且她“假千金”的身份,也会在他面前自觉低人一等。
这样的女子有价值,又好拿捏,十全十美。
但是现在事情不一样了。
凤斯年忽然发现自己当初好像是看走眼了。
这个来自乡野的司家真千金,不止是空有身份,她身上还藏着太多不为人知的本领,而且她还有脑子,懂得审时度势,每一步都走得看似动魄惊心,却越走越稳。
以至于哪怕现在顾家,都需要仰仗于她。
司音音是好,但她的能力范围,也就是一些蝇头小利了。
哪里像顾家,一拉拢到,就是八十万大军的兵权啊!
凤斯年郑重道,“我知道,你可能觉得我之前一直对司音音照顾有加,现在又来对你说这样的话,显得三心二意,很不可靠。
但我要告诉你,我对司音音好,是有原因的,她曾经救过我,我对她是知恩图报,但是对你,我是真的喜欢,我发誓娶了你之后一定和司音音断绝关系,保持距离,只对你一人好,和你一生一世一双人!你要什么,只要我能做得到,我都满足你!”
司羡鱼静静看着他表演。
不得不说凤斯年真的是生了副好皮囊,而且眼神太过纯净无垢,他哪怕什么都不说,只是看着你,都让你觉得你就是他这世上所拥有的唯一。
更不要说,在这个三妻四妾寻常的世界,他身为一个皇子,还对她说“一生一世一双人”。
“羡鱼?”凤斯年说了半天,把能说的词儿都说完了,却还没有等到司羡鱼一星半点的回应,不禁喊了她一声。
司羡鱼回过神来,真诚道,“五王爷这副皮囊我是真心喜欢的。”
嗯?
怎么好像听起来哪里怪怪的?没关系,她总之是说了“喜欢”的。
“但你的芯子实在不是我忍受得了的那一卦。”司羡鱼叹息着摇了摇头,“我有不能把你做成标本,只好连皮囊带芯子一同舍弃了。”
凤斯年呆了一呆,半晌才反应过来,“……你拒绝我?”
他那表情,好像天塌地陷一般。
司羡鱼,“不够明确吗?那我明确地再说一遍,我对你没兴趣。”
凤斯年的温情是功利性的,他需要的时候,可以对任何一个人展露。
当那人没有价值了,也自然不值得他浪费时间。
如今想来,他起初对自己展露善意,估计是想探一探这个司家真千金的底子。
后来却清醒地划清界限,保持距离,只不过是发现她不堪一用。
当初大婚之夜,司音音胡诌说她是为了凤斯年,才对凤临渊下毒手的。
说不定,原本凤斯年还真的起过这种想法。
只不过看她太过无用,觉得不能成事,才放弃了。
凤斯年几乎有些但不住自己斯文矜贵的面具,“你对本王有误会,本王……”
司羡鱼从怀中掏出针袋,“我可以先帮你把毒性压制住,相应的,我也希望五王爷做一个言而有信的人,不要把不该说的话乱说出去,否则……”
银针寒芒一闪,她唇角微微一勾,“我不介意拉着王爷一起共赴深渊。”
凤斯年有些有些害怕。
但是司羡鱼出手更快,已经一针扎在了他脖子上。
凤斯年忽然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了!
瞳孔地震!
司羡鱼轻声宽慰,“不用担心,我是怕毒素在王爷的身体里乱走,所以会暂时封住你一些穴位,都是暂时性的,等针拔掉你就恢复了。”
凤斯年立刻想去拔针,司羡鱼的第二针却瞬间落下。
于是凤斯年发现自己……动不了了!
“怕什么?”她抽空抬头瞥了他一眼,“刚才不是你死乞白赖好话说尽,求我出手救你的吗?”
凤斯年大口大口呼气吸气!
他第一次发现,原来司羡鱼竟然是这个样子的!
和他所以为的那个柔柔弱弱的司家嫡女,完全不一样!
她明明还是一副言笑晏晏的样子,凤斯年却毫不怀疑,她谈笑间就可以收割自己的性命。
司羡鱼继续下针,“不让你动是为了你好,我待会有几个穴位扎下去会特别疼,王爷要是一乱动,我就扎偏了,扎偏了不是什么大事,要是一不小心扎到要命的穴位上可就是大事了,王爷你说是不是?”
她居然还要扎他要命的穴位?!
凤斯年心里的悔意犹如滔滔江水!
可是他的身体偏偏动不了,也发不出求救的信号,刚才还是他自己亲自开口,让所有人都退出去了。
可能下这个命令的时候,他心理上就是自信地认为在面对司羡鱼的时候,他才是强势的那一方,是不需要防备的。
万万没想到,一失足成千古恨!
痛!
突然被扎了一处,凤斯年痛得想大叫。
又一针落下。
痛痛痛!
凤斯年眼睛血红地瞪着司羡鱼。
司羡鱼“哎呀”了声,“王爷的表情真可怕,要是让司音音看到了,不知道会不会被吓哭呢?我那个妹妹可是天生胆子小,受不了一点风吹雨打的呢。”
又一针落下。
凤斯年的气势瞬间颓了大半,太、痛、了!
司羡鱼自顾自地继续说着,“不过你这副样子,倒是比平日那斯文有礼的样子真实多了,这才对嘛,对于一个有野心的皇子来说,真要那么好脾气的话,早就骨头渣都不剩了。”
凤斯年一瞬盯住她: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