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官，她好像是你的老同学。”
    由于离得比较远，林澜还没看清楚对方样貌，但企业已经认出了对方。
    之前在码头跟随林澜出发时，企业便注意到了这个少女在从学院里走来的那队学生中走在最前面，因此也有些印象。
    “我的老同学？”
    林澜听到企业的话，不禁愣了愣。
    不过没等他仔细思考会是谁，对方就已经注意到了他们的到来。
    而林澜也终于借着路灯灯光，看清了对方的样貌。
    正是红叶海军学院的学生会长赵赫雁。
    对于这个学生会长，林澜倒并没有与之有太过多交集，顶多也就是算得上是有几面之缘。
    他只知道赵赫雁家境不凡，而且和海军学院的许多教官走得很近。
    “她没跟季辰林和其他学生会成员一起去城里，怎么会在这儿呢？难不成是专门留在这堵我的？”
    对方肯定已经在刚刚看到了紧急新闻广播，因此林澜已经开始在心中思索，该如何与其进行解释。
    很快，他就带着白鹰舰娘们来到了赵赫雁面前。
    此时身穿校服的赵赫雁，堆积了不少飘雪的校服上染着大片灰尘，并且连眼镜玻璃都碎掉了半边，可谓是狼狈无比。
    而且可能因为一直在雪风中站立，赵赫雁的脸色也被冻得有些苍白。
    见到他和白鹰舰娘们走近后，赵赫雁对他露出了一丝疲惫的笑容：
    “林学长，好久不见。听说你从西大陆回来，我们都还不相信呢，没想到你一回来就带来这么轰动的消息。”
    赵赫雁本身也才是三年级生，比林澜要低一届，所以称呼他为学长没有问题。
    “咳咳，赵会长，我一共才走了不到半年，也算不上久吧，倒是你怎么没跟其他人一起进红叶市里？”
    林澜想要扯开话题，但很显然赵赫雁也看出来了这一点，于是笑着摇了摇头，说道：
    “林学长，我既然单独一人在这里等候，肯定是有话想对你说，希望你能听我把话说完。”
    未等林澜开口，赵赫雁便直接丢出了一个让林澜大吃一惊的重磅消息：
    “其实，我是天星财团的千金，赵天毅的亲女儿，也是你最恨的人，赵赫胜的孪生妹妹。”
    “？！”
    林澜几乎不敢相信他的耳朵，他愣愣看着眼前的红叶市海军学院学生会长，倒吸了一口凉气。
    可他看赵赫雁的样子，却完全不像在开玩笑。
    要知道，赵赫胜可是红叶海军学院所有学生的死对头。
    可那个家伙的亲妹妹，身为天星财团千金的赵赫雁竟然隐瞒了身份，在红叶海军学院里上学？
    而且还是学生会长？
    这难不成是天星财团想要渗透红叶海军学院的阴谋？
    见到林澜眼神瞬间冷下来，赵赫雁无奈一笑，缓缓解释道：
    “林学长，我和我父亲，我哥哥他们不一样，我从来都是坚定的海军派，来红叶海军学院入学也是我自己的选择，和他们无关。”
    “而我父亲和我哥哥他迫害海军学院学生这件事，也是我在入学后才知道的，所以我才会加入学生会，一直在天星财团内暗中打探情报，提前避免同学们受到更多伤害……”
    “这一点，林学长可以去问季老师，他可以作证。”
    林澜听到赵赫雁语气诚恳的话后，看向了站在他身边的企业。
    而企业对他微微点了点头，表示赵赫雁并没有说谎。
    “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呢，你哥哥赵赫胜我是不可能放过他的，你向我求情也没用。”
    在得知赵赫雁的真实身份后，林澜说话也不像刚刚那么客气了。
    虽然赵赫雁的确一直以来作为学生会会长都尽职尽责，但赵赫胜毕竟也是她孪生亲哥哥。
    死在赵赫胜创造出意外的红叶海军学院学生恐怕已经快到三位数，他在离开奥兰合众国前不把那心理变态的家伙宰了，咽不下心里那口气。
    他能放过那名杀手，不代表他会放过赵赫胜。
    “我哥哥他……哎，我并不是为他求情。”
    赵赫雁见林澜明显语气已经带着敌意，于是急忙说道：
    “林学长，刚刚的紧急新闻广播我已经看了，我非常支持你解散烛海商业会，但我有件事必须要跟你说。”
    “天星财团的内部，好像有一些不对劲，我父亲他这段时间也像变了个人一样，我担心他会对你们不利。”
    听到赵赫雁急切的话语后，林澜先是不屑一顾。
    赵天毅想要对他不利那不是太正常了，他都把烛海商业会搞得名存实亡了，赵天毅能开心才有鬼。
    这有什么值得专门跟他说的呢？
    可下一秒他马上反应过来，事情好像没有这么简单。
    天星财团作为成立烛海商业会的五大财团之首，通过上午在红叶要塞时简浅鸥对他的讲解，这些年来极有可能一直都受到塞壬的控制。
    而当初逼迫简浅鸥加入烛海商业会的，正是赵天毅。
    要知道简浅鸥作为灵魂体，在奥兰面对普通人时都有着先天的优势，普通人想要胁迫简浅鸥基本不可能。
    他原本还以为赵天毅是与塞壬达成了什么协议，或者被塞壬利用。
    但赵赫雁这么一说，一下子提醒了他似乎还有个被他忽略的可能。
    那就是天星财团的董事，烛海商业会的控制者赵天毅，会不会其实就是由高级塞壬假扮的？
    别忘了，观察者的拿手绝活可正是完美的变成他人模样进行伪装，甚至连舰娘们都无法判断真假。
    游戏早期的一个七夕节活动里，观察者甚至能伪装成翔凤潜入到他的港区，一路上遇到许多舰娘都没被发现。
    就连舰娘们都无法辨认观察者假扮对象的真伪，更别提这异世界的普通人们了。
    而且林澜仔细一想，越来越觉得这个可能性概率极高。
    毕竟如果塞壬想要更加深入的控制奥兰合众国，推动她们的实验，用这招狸猫换太子将赵天毅替换掉，绝对是最具效率的方式。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林澜还是耐着性子对赵赫雁追问道：
    “你说赵天毅最近像变了个人一样，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生变化的你还记得么？”
    听到他的问题，赵赫雁思索了片刻后，回忆道：
    “其实早在十年前，我父亲从废墟里被挖出来，得知我母亲死在废墟里后，他整个人的性格就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虽然很多人都说他看透了，想要打心底里改变奥兰，甚至成立了烛海商业会，但我当时就感觉到，我父亲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总有一种澹澹的陌生感……”
    “可是每当我感觉不对劲时，他却总能说出很多曾经的往事来打消我的怀疑。”
    “直到差不多一个月前，他在参加我和我哥哥的生日宴会时，气质突然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不仅让我感觉到很明显的陌生感，而且目光十分冰冷，令人不寒而栗，就，就像是……”
    “就像是塞壬一样，对吧。”
    林澜在最后接过了赵赫雁的话，深深叹了口气说道。
    看着瞪大眼睛看着他的赵赫雁，此时此刻，他已经完全确定，赵天毅绝对正是高级塞壬——观察者所伪装的。
    或者说，至少在一个月前，赵天毅是由观察者本尊伪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