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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牡丹本想是在这密室中让廖淳等人躲一阵,等外面的官军离去后再带众人离开的,却不想外面那些官军却紧咬着不放了。看着廖淳等人摆出的那副如临大敌的样子,红牡丹心想:“既然都已经把他们带到了这密室,若是外面的官军真的冲进来自己也脱不了干系,不若就把他们带到里面去,而至于进去之后,那也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于是,在外面的官军尚在寻找第一道暗门的入口时,红牡丹又带着众人走入了第二道暗门。
过了第二道暗门,众人发现,自己来到的并不是一个密闭的空间,而是一间屋子的卧房,这卧房有通往外面的门。红牡丹还来不及交待,早已有陈老大手下的山贼兄弟走了出去,之后廖淳与陈幕等人也都跟着走了出去。所幸,这外间并没有人,这让红牡丹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到了外间之后,众人发现屋中摆满了珍奇之物,可谓是琳琅满目,但是屋中却没有人,众人只当屋中的这些珍奇之物都是一般富户所应有的摆设,便随意的把玩起来,然而鲍恢在看到了这些摆设之后则惊呼了起来,冲着红牡丹问道:“这是皇宫大内?”
红牡丹见隐瞒不过,只得点头承认,但是她又怕众人知道了这是皇宫后到处乱窜,于是又赶紧说道:“这里面不能随意乱走,惊动了宫中守卫,就谁也别想活着出去了。”
但陈老大手下的这帮兄弟在听到这是皇宫后早已兴奋得不得了。
一个个叽叽喳喳的说道:“哇!我们到了皇宫诶!”
“牡丹姑娘真是手眼通天啊。”
“这次来洛阳值了,最好的青楼逛了,现在连皇帝老儿的皇宫也进了,哈哈……”
“***,老子得多顺几样东西回去……”
而二娃子何邑则兴奋的对着廖淳说道:“淳哥,一会儿我摸过去砍了那皇帝老儿的狗头,再拿着他的脑袋去号令那帮狗官,看看还有谁敢不听你的,哈哈谁说这龙椅就只有狗皇帝坐得?咱淳哥也坐得!”
没等他说完,鲍恢就说道:“你是烧没好?还是在做梦啊?这是皇宫,你以为是陈老大他们抢山头啊?我看还没找到皇帝你早死一百次了。”
二娃子何邑摸着脑袋一想,觉得鲍恢说得也挺有道理,自己还真没偷偷摸摸的干暗杀这本事,但马上他看到了身边的姜兰甫,于是又笑了起来说道:“这不有武功盖世的姜大侠嘛。”说着,冲着姜兰甫道:“上次没刺杀成皇甫老儿,这次去刺杀狗皇帝,就当你将功补过了。”
姜兰甫本在把玩着一个铜碗,听二娃子何邑这么一说,手中的碗都差点没吓掉,说道:“哇,上次那事纯属皇甫老儿命大,你淳哥都不记我的过,你小子倒记起我的过来了?你有这命啊,你去,我可还想多活几年,刺杀皇帝,开什么玩笑?”
这时廖淳也呵斥这二娃子何邑道:“别给我胡闹!”又对众人道:“都给我听好了,咱们这次要办的事已经办完了,就等着脱身,一会儿等外面官军撤去,咱们就走,谁也别惹事生非,连累自家兄弟也就罢了,一会儿再把牡丹姑娘搭进去,你们说得过去吗?”
众人只得悻悻的点头称是。
但陈幕还是不放心他手下这帮兄弟,因为他知道自己这帮兄弟一向来散漫惯了,并且做起事情来是天不怕地不怕,从来不会考虑什么后果,所以他又补充说道:“廖头领跟牡丹姑娘的话你们可都听到了,若是还认我这个大当家的话,就老老实实在这屋里呆着,我知道你们手痒痒,我也一样,但是都给我忍着点。”
陈幕话音未落,屋外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忍着点?哎呦~这痒痒怎么能忍得住哟~何福啊,我说你对这些下人也太凶了,痒痒了就挠啊,这强忍着多难受啊,在宫里又怎么样,就跟在家里一样啊。”
众人听到这突如其来的说话声都吓了一跳,然而还未来得及躲避,这说话的人已经拄着拐杖走进了屋子,不过众人看到这进来之人是一个老态龙钟的老人,看去似已上了耄耋之年,便又稍稍放松了些那绷紧的神经。
而这老人似乎并没有看出廖淳等人是陌生人,而是管自己说道: “何福!过来扶我一把呀,怎么这么没眼力见。”
老人这么一说,众人都望向了陈幕,同时大伙的心里都开始在嘀咕:“这老头谁啊?他是神智不清了呢,还是真的老眼昏花到了分不清人这等地步。”
为了不惹出事来,在情况不明之前陈幕只好硬着头皮上前去扶这老人。因为陈幕的右手断了,所以便把左手伸了出去。老人把抓住陈幕的手臂,似乎感觉到了不太对劲,说道:“唉?何福你怎么变得这么瘦了?”
此言一出,又引得众人一阵的紧张,心想:“终于被他发现认错人了,这陈幕不是‘何福’。”于是众人,连同陈幕在内心里都在紧张的思索对策。
但这老人这时似乎是自己找到了问题的所在,说道:“何福,你给我的手错了吧?我倒怎么这么别扭,你没看到我是这个手(说到这里他举了一下右手)拿拐杖的嘛,那你就要把你的那个手(指陈幕的右手)给我,这样咱们走起来才顺,唉!我看我是老眼昏花,你倒是有点老糊涂了,跟了我这么些年,连这都会弄错。”说着便要陈幕把右手伸给他。
为了顾全大局,陈幕没办法,只好举起尚在骨折中的右臂伸了过去。而那老人一把抓住陈幕那肿得跟小腿一样的小手臂,却说道:“这就对了嘛。”
而这一抓疼得陈幕豆大的汗珠又直直的冒了出来,若不是碍于廖淳没下命令,陈幕真想一刀结果了这老头。
这时廖淳把头凑到红牡丹的耳边,轻声问道:“这老头是谁?”
不想红牡丹却摇摇头说不知道,这让廖淳感到十分的奇怪,于是又说道:“这不是你带我们进来的房子吗?你怎么不知道?”
红牡丹本想告诉廖淳,这是小宦官封口的房间,但是因为她之前在廖淳等人的面前假装不认识封口,所以要是说起来,在这种状况下,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跟廖淳解释清楚,便支吾起来。
在廖淳询问红牡丹,以及这老人抓着陈幕的手顾自己自言自语的碎碎叨叨的时候,陈幕早使了个眼色,让他底下的兄弟到门外察看这老人身后有没有别的人跟来。当底下的黑山贼回报说外面没人的时候,陈幕举起左手便想一掌把这老头给拍晕,因为如果再不把这老头打晕,那陈幕自己都快要被他抓得疼晕过去了。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这老人突然说道:“何福,我儿遂高怎么还没来?”
一听到遂高二字,鲍恢脱口而出道:“大将军何进?”
而听到鲍恢说“大将军何进”,那何邑顿时双眼放光,兴奋的叫了出来:“何进他爹?淳哥,这老头就是你要找的何进他爹!”
这老人还正是当今皇后与大将军何进的老爹,但是这何老爷子直到这会儿尚且没弄明白,自己老眼昏花的走错了房间,误入了“贼窝”了,他此时心中还正纳闷呢,怎么这帮下人一下子突然变得这么的无礼了,不但直呼儿子的名号,还居然敢叫自己老头?于是,朝着地上一锤拐杖,骂道:“放肆!”
但廖淳却冷笑了起来回敬他道:“还有更放肆的呢。”说着便冲着这何老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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