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耶金风犹豫了一下,然后说道:“我是在想,我们出行已有八天,相面老先生说我们在十一天之内困困难重重!会不会就意味着十一天之后我们就会有了眉目?”
“大哥!那个老家伙的话你还能信?”张云海回手指着来时的方向说道。
“我想,总还是有点可取可信!你们也知道,我们这八天之内,已经是困难重重。”耶金风回头对众人解释道,“正所谓‘东西南北各阻隔,任君直上九霄云’!”
“这也许是巧合!或者说他已经知道我们六人的身份和我们所要做的事,所以他才会那样说!不过,这老先生也是说得含糊其辞、隐而不清!说什么凡事必须先凶后吉,而这吉字之后,就是那十一困!而我认为,那凶字按理说应该是十一困,可他却说这吉字是十一困!为凶不凶,吉字不吉,真让人难以琢磨!我们在十一天之内会不会找到凶杀,这实在是有口难说。虽然这卦辞出自活神仙之口,但实为不足信!”
众人听得欧阳青风的句句推理,暗暗点头赞承。其实,他们没把“江北活神”的话放在心上,只不过将此当作一场儿戏而已。
“我们若真的能在十一天之后找到凶杀,那就太妙了!”只见黄世英走在后面说道:“不过,这就会让他“江北活仙”碰巧灵验。”
“其实!我们在嵩山已找到那凶杀,可是又让他逃脱!”耶金风又回首说道。
“所以说这相面、算卦的话不可信!我们差点就在四天内抓到凶杀,也未必非在十一天里作下定论!”吴天霸则是怨声载道,说道,“不是有首民谣唱道——算命先生惯说空,指南指北指西东。世间若有鬼神地,何不寻来葬乃翁!我看这样的老东西是该死不死,装神弄鬼赖活着!什么江北活神仙!竟把六弟的品行说成那样!打死我也不信!”
“还是大哥说的对!那老先生的话有些可取可信之处!比如他算我的出生年月,那是真的好准!”走在吴天霸身旁的孙可行说道。
“准个屁!他不说,你也知道,我也知道,我们六人都知道!还用得着他说!”吴天霸不由发火道。
“遗春酒楼!”只听耶金风在前面向众人叫了一声。
众人闻声望去,只见一座飞檐流丹的木楼上竖挂着四个大大圆圆的花灯,上书——“遗春酒楼”四个大字!在这夜色黄昏的花街之上,尤为引人注目、令人心向神往!从那红楼上下以及青帘灯窗之内,还传出着阵阵欢笑喜戏和喝喊之声;乱声之中,依稀还能听见青楼里传来抑扬顿挫的琵琶声。再看那木楼之下,出出进进的花衣公子,更有才子佳人,摇摇摆摆,姿态懒散而又迷人!不难令人想象(像),这里面一定是灯红酒绿、纸醉金迷,一派欢歌笑语、花天酒地的热闹景象!
“小城故事多,充满喜和乐。若是你到小城来,收获特别多。看似一幅画,听像一首歌;人生境界真善美,这里已包括;谈的谈,说的说,小城故事真不错!请你的朋友一起来,一起来做客!”
“咦?这歌从徐州云龙山又传到这座小城来了!真是佳人歌喉,又添小城春秋!”黄世英又不禁啧啧称赞,心里那个舒服,简直是如饮甘露、如饮美酒加咖啡!其实,其余五人又何尝不是一片心旷神怡的畅快感觉!
“哎——,各位客官爷来了!这里吃酒、喝茶、睡觉、玩银票,百朵鲜花任你采,不采白不采!应有尽有,保你吃饱了不想家,进去了不想再出来!客官请进!”只见两个过来拉客的伙计跑到耶金风等六人身边一阵喊叫。
“这有店吗?”耶金风向过来的两人问道。
“有!有啊!应有尽有,保你吃得香,睡得甜,一夜只花两把钱!在此住夜,准保你睡一夜想两夜,睡两夜想三夜!”
“少说这些!今晚我们要在此住店!你们两人把我们的这六匹马给牵进去!”耶金风高声说道。
“好!好!好啊!六位客官爷请!恕不远送!我俩把马牵到侧院!保管它们上面的东西不丢,而且让它们吃饱喝足!”
“我拿下我的行礼!让你们给看管!我还放心!”欧阳青风说着,便拿下他马背上的小包裹。
“好!好!随你们的意!客官请进!客官请进!”
这时,耶金风微微一笑,说道:“兄弟们!我们进去!今夜就在此好吃好住!一醉方休!”
于是,六人随着人流,感觉阵阵身心游荡,沿着台阶向“遗春酒楼”里走去。
“来!来!喝!喝!”一个酒气熏天的醉鬼端着酒杯来到耶金风面前。
耶金风一看这醉鬼恶头恶面的样子,二话没说,夺过酒杯一饮而尽!
“好!好!够……够朋友!再来一杯!”那醉鬼手拿着酒壶又要向耶金风的杯子倒去!
然而,耶金风又出乎意料夺过酒壶,扔下酒杯,“咕咚咕咚”地便把壶里的酒全倒入嘴中!
“好!好!海量!海量!”旁边一些观看的人都不由高声赞叹。就连那醉鬼也惊异地挑起大姆指说道:“好!好样的!你……你等着!我再……再去取酒!咱们干!”
醉鬼说完,身子歪歪斜斜地向柜台那边晃去。
“走!我们到楼上去!”
耶金风说完,领着众兄弟便向里屋寻找楼梯。
“对这样的醉鬼就要来个顺手牵羊!”耶金风边走边说道:“千万不要与他纠缠不清!”
“大哥高见!你是不想惹怒这酒鬼,免得带来麻烦!”欧阳青风说道。
“对!是这个意思!可我更想找个雅座!”耶金风回应道。
“这两间已客满。”黄世英看着这周围的酒桌说道:“我们还需往里走!”
“赌!赌!赌什么?”只听另一间屋内传来了叫喊声。
“我们往里走!”吴天霸说着,又溜进另一间屋内。
六人来到这屋内一看,只见一群群袒胸露乳的赌棍正围着一个形容俏丽而又沉着老练的女人在号喊着、嘲笑着。其形其状,简直犹如一群野狂蜂,嗡嗡杀叫,试欲偷花窃蕊、含香吞蜜。
“你的男人把家产已输光了!你来赌什么?”一个满脸黑胡子的汉子猫着眼睛向对面的女人问道。
“你想替你的男人赢(嬴)回输的钱!太可笑了!”人群中一个赌徒又嘲弄着嚷道。
“都不要嚷嚷!老娘今天就要给你们赌一赌!看看谁高谁低!”那女人气愤地喝道。
“呵!她却来劲儿了!我喜欢!哈!哈!哈!”黑胡汉子欠着腰着大笑道:“你和我比什么?比大比小?”
“比大!”
“你到底拿什么拿赌?”又一个赌徒高喊道。
“对!你赌什么?赌什么?你钱都没了!赌什么?赌本呢?”这群赌棍们又向那女人疯狂喊叫。简直犹如一群蠢蠢欲动的野猪!耶金风看着这伙赌徒的贪婪之状,真恨不得一人给他们一百大板,让他们少玩这些歪门邪道。但是话又说回来了,想禁止这天下间的赌博之风,谈何容易?这一定需要一个长久、遥远而又漫长的引导、疏化,使更多的嗜赌者一一走向正道。但是耶金风心里自知,刹住赌博之风,这辈子他已是无能为力!他眼下奔走江湖所要做的事还没个着落,哪还有心思去管这些烦琐之事?还是由这些败坏人心、天下、道德的不良风气自生自灭!
“老娘赌上一夜!”那女人一拍桌子厉声喝道。
那群赌棍们一听,惊得半天没明白过事来!随后,他们才嘴巴一张,“哈!哈!哈!”地哄笑起来。无不心花怒放、拍手高叫,心想:“如此来赌,岂不妙哉?如若能赢她一夜,和这小骚娘儿睡上一夜,就是少活一天一夜也愿意!宁吃鲜桃一口,不吃烂梨一筐!破了输掉这眼前的银子,也得和她玩一玩!和她拼了!”
“好!好!我把我的银票全压在这上面!哈!哈!哈!”黑胡汉子大笑着把银票一推,一副傲然不惧之态!那嘴敝得就像瓢似的,根本就没把这面前的小娘子放在眼里。
“好!我们也全压上!”说着,那群赌棍们一窝蜂地压上银票,试图赚一晚这小骚娘们的便宜,混水摸她一大把鱼。
这时,耶金风示意兄弟五人各自散开,插入人群之中,准备暗中相助。然而,开场局便使得他们这六位外来观众未能如意。
“哈!哈!哈!赢了!老子赢了!这女人要输给我一夜了!哈!哈!哈!”黑胡汉子狂笑着,撸着袖子大吵大嚷!
“啊!王大胡!我的银子可全输给你了!”
“怎么样!伙计们!还赌不赌?”黑胡汉子然后又冲着对面的女人得意地说道:“哎!小娘们!你要不要再赌上两夜?”
“赌就赌!谁怕谁?老娘再赌上一夜!”那女人一咬牙,又猛拍了一下桌子喝道。
“好!我就喜欢你这股犟劲!有女人味!来!开始!”
黑胡汉子说完,又摇起了筛子。“哗哗哗”一阵筛响过后,黑胡汉子掀卡便见是“八点”。
瞬间,只见那黑胡汉子看着那女人手下的筛子又是一阵“哈!哈!”大笑。那女人手底的两只小筛子竟是“三点”加“四点”。
“老子真有艳福!连赢两夜了!哈!哈!哈!要是你离我近点,我早已摸你两把了!”黑胡汉子口水直流、色迷迷地直盯着对面女人的奶子,眼珠子差点飞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