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1、“性本恶善”
“我家住在黄土高坡,大风从坡上刮过。不管是西北风,还是东南风,都是我的歌,我的歌!”
西方,一轮红盘渐渐沉浸,霞光万道,沙漠里一片红粉之色。又是一个“西边的太阳快要落山了,戈壁滩上静悄悄”的黄昏,好不令人思归!两匹飞骑依旧践踏着漠中红尘,奔向遥远的东方,希望见到一条长长而又辗转怒吼的河流。他们身后,那蜿蜒起伏的长龙,就要在夜暮下沉睡。然而,耶无害和李明朝两位战将,依旧马不停蹄,冲进夜暮下的茫茫沙漠。在他们的心目之中,一切已尽抛脑后,只要冲过去这片广阔无垠的腾格里沙漠,他们就会到达目的地——贺兰山。
红尘渐绝,大道无尽。夜空凡星点点,漠中传来几点红。多么令人思归的情怀!然而,这两位夜行客丝毫没有放慢他们前进的脚步。他们仿佛要去追上那夜空里的星光和前方的灯光,可他们却总看不到那灯光的尽头。一种凄寒冷穆的景状,令人如入梦中——
大道无尽情无尽,天涯一望断人肠。
云阴月黑风沙恶,点点莹光驻心堂。
昼夜沉浮,时光流转。一个苍然无日的天色,在京城内外,人心惶惶,一片兵荒马乱之状。此情此景,唯有江湖“诗圣”杜甫先生的《兵车行》最能再现这悲歌的一面——
“车辚辚,马萧萧,行人弓箭各在腰。耶娘妻子走相送,尘埃不见咸阳桥。牵衣顿足阑道哭,哭声直上千云霄。道傍过者问行人,行人但云点行频。或从十五北防河,便至四十四营田。去时里正与裹头,归来头白还戍边。边亭流血成海水,武皇开边意未已。君不闻,汉家山东二百州,千村万落生荆杞。纵有健妇把锄梨,禾生陇亩无东西。况复秦兵耐苦战,被驱不异犬与鸡。长者虽有问,役夫敢申恨!且如今年冬,未休关西卒。县官急索租,租税从何出?信知生男恶,反是生女好。生女犹得嫁比邻,生男埋没随百草。君不见,青海头,古来白骨无人收,新鬼烦冤旧鬼哭,天阴雨湿声啾啾。”
这就是战争所带来的灾难!
自古以来,战争、杀戮惊扰人间、扰乱太平,其景残暴,其状悲惨。而隐含其中的是是非非与善善恶恶,无不因人而起,因人而止。至于其起、其止,关键还是看人之内心善恶的天平倾向于哪一方。也就是说,人之内心,善有善根,恶有恶源;善恶的对比与较量,就如跷跷板一样,一头沉着善,一头压着恶,此起彼伏而又时起时落,好像是善恶之间的较量永无止境、永无胜负,如天地阴阳,如日月争辉,互有上上下下、内内外外、主主次次。如此善恶,人还能分出什么个“性本善”与“性本恶”?孤立、片面强调其中之一,都没有看清人心之本质;人心之本质应是“性本善恶”或是“性本恶善”。当然,人,随着历史的发展,还是而且总是要“惩恶扬善”;但是,“惩恶”是“惩恶”了,可又有谁能够真正肃清其根源?
所谓“道德三皇五帝,功名夏后商周。英雄五霸闹春秋,战国七雄争不休,说甚龙争虎斗?但见烽火血雨漫天飞,究竟谁是谁非?是是非非亦如何,天生人宜贵以和。”这正是这部《乱世英魂》化作《三猫流浪计》和《人生流浪》的主旨所在!如若没有战争,没有杀戮,也许一个个的英雄豪杰不会那么悲悲惨惨地凄然离去。真的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能达到完美的“中和太平”?
然而,直到现在,西京诚惶诚恐,一片摇摇欲战之状。多事之秋,正在笼罩着这苍茫大地。
“启奏万岁!前方告急,契丹已兵过长城。”
“继续增援!东西驻军立即联合夹攻,全力击退契丹。”
“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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