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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有心把贾诩留在身边。
贾诩也不敢回绝,对曹操说道:“蒙曹公不弃,日后我必定殚精竭虑。”
“我得文和,必是如虎添翼。”曹操说道:“恰好有件紧要的事需要文和去做,不知方便与否?”
“曹公差遣,必定全力而为。”贾诩问道:“只是不知是什么事?”
“黑山贼张燕,文和有没有听说过?”曹操问道。
“听说过。”贾诩说道:“他麾下十万之众,如今占据太行山,就连河北袁家对他也十分忌惮。”
“如果文和肯为我走一趟,说服张燕投诚,必是大功一件。”曹操说道。
“曹公。”贾诩说道:“黑山贼张燕虽然人多势众,太行却隔着河北,曹公如果有心交好袁绍,暂时还不能与张燕接触。”
“文和以为我该怎样?”曹操问道。
“听说二公子与袁绍之女已有婚约。”贾诩说道:“曹公应及早促成此事。”
郭嘉等人已经向曹操提出尽早为曹铄和袁芳成婚的建议。
曹操问道:“小儿婚事难不成比招揽张燕更加重要?”
“张燕不过是蛰伏在太行的黄巾余孽。”贾诩说道:“曹公如果打算平定黄淮、江淮一带,必须先破吕布,再破张扬,夺取淮南,才有与河北袁家一战之力。在那之前,曹公绝对不能招惹袁家。促成二公子婚事,就是与袁家交好的最佳办法。”
“文和的说法,倒是与奉孝等人不谋而合。”曹操说道:“依着文和。”
他向屋外喊道:“仲康!”
许褚进入屋内,向曹操问道:“曹公有何吩咐?”
“先让子熔安顿文和住下,明日廷议我再向众人引荐。”曹操吩咐道:“告诉子熔,他不必回来伺候,安顿了文和,先去见他的母亲。”
许褚应了,对贾诩说道:“贾公,请!”
向曹操告退,贾诩跟着许褚走向门口。
俩人刚要出门,曹操喊道:“仲康稍等。”
停下脚步,许褚转身面向曹操。
“如果子熔问起置办宅子耗费是否从府库领取,就告诉他,先让他把从穰县带回的好处送去府库,然后从府库取钱。”曹操笑着说道。
见贾诩出来,张秀比先前更加紧张。
曹铄小声说道:“将军不必紧张,见了家父照着我说的做就成。”
张秀点了点头。
许褚带着贾诩来到曹铄面前,对他说道:“曹公请公子安顿贾公,事后不必再回来伺候,先去见夫人便可。”
“让我安顿贾公?”曹铄问道。
“正是。”
“父亲是要让我为贾公置办一套宅子?”曹铄又问。
“曹公没说,想来应该是这样。”许褚说道。
“既然是置办宅子,肯定要花不少钱。”曹铄问道:“父亲有没有说从府库支取?”
曹铄提起置办宅子的钱,贾诩在一旁笑而不语。
许褚说道:“回公子话,曹公还真说了。”
“那就好!”曹铄笑道:“我这就带贾公先去府库支钱……”
“曹公说公子如果要从府库支钱置办宅子,就先把从穰县带回的好处送到府库。”许褚打断了曹铄。
曹铄眨巴了两下眼睛,一脸纯真的说道:“仲康兄还是代我回禀父亲,贾公住宅不算什么,我为他置办就是。穰县不过小城,哪有什么好处?”
许褚也咧嘴一笑:“公子说的这些,我必定一字不落全都告知曹公。”
“仲康兄,我先告辞。”曹铄拱了拱手:“张将军就拜托你了!”
许褚回礼说道:“公子慢走。”
贾诩也和许褚道了别,跟着曹铄离开。
许褚对上半身捆缚着藤条的张秀说道:“张将军,请吧!”
他说话的时候语气和对曹铄、贾诩完全不同,张秀听的浑身一冷,还是应道:“将军先请!”
领着张秀来到门口,许都说道:“曹公,张秀带到。”
“让他进来!”屋里的曹操语气也不是很好。
“进去吧。”许褚对张秀哝了下嘴。
说话的时候他的手还按在剑柄上。
张秀咽了口唾沫,定了定神才走进屋。
没等曹操说话,张秀就“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几乎趴伏着说道:“曹公,请赐罪将一死!”
早就料定他会这样,曹操却装着十分吃惊的样子问道:“张将军这是做什么?还不快快起来?”
“罪将曾向曹公投诚,却因小事而与曹公反目,以至于长公子战死沙场。”张秀跪伏在地,对曹操说道:“如今兵败被二公子所擒,见到曹公万分羞愧。不敢祈求曹公原谅,只求速死,以报长公子在天之灵!”
张秀求死,曹操起身来到他面前。
把他搀扶了起来,曹操说道:“将军不必如此,当初在宛城我也有些过错。子熔攻破穰县,将军肯投到我帐下。你既不计前嫌,我又怎能杀你?将军只管放心,明天一早廷议,我将会有安置。”
“曹公不杀我?”张秀愕然问道。
“子熔以为我要杀将军,在此和我闹了许久。”曹操笑道:“他哪知道,请将军来到许都,我就没想过要杀。”
“曹公恩德,张秀没齿不忘。”张秀连忙说道:“自今日起,只要曹公有所驱遣,即便粉身碎骨,我也万死不辞!”
“将军言重了。”曹操说道:“身上绑缚这些藤条,我为将军解开。”
曹操亲自为张秀解开藤条,更令张秀心中生起一种莫名的滋味。
去除了藤条,曹操牵住张秀的手说道:“自今往后还请将军与我勠力同心,为匡扶汉室克尽全力!”
“曹公有令,张秀必定遵从!”张秀应道。
曹操面见张秀,曹铄此时带着贾诩已经离开曹家。
到了曹宅正门,曹铄向卫士吩咐:“告诉凌云阁管事,让他收拾一栋宅子安顿贾公。”
“公子在穰县饶过我,如今还为我置办宅子。”贾诩说道:“如此恩义,我该怎么报答才好?”
“贾公还是别提这些。”曹铄笑道:“我这个人脸皮薄,在穰县得到那么多好处,置办十处宅子恐怕都是够了。提起这件事,多少有点让我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