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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奥走了出来,审配抱拳对他说道:“祝将军恕罪,实在是城里走了个重要的人犯,袁公震怒,才不得以有所冒犯。”
“走了人犯,关我们什么事?”祝奥说道:“我们只是奉公子之命前来向袁公报喜,难不成审公认为是我们把人犯个弄走了?”
“那倒不至于。”审配说道:“不过为了洗脱嫌疑,将军还是让将士们进去搜一搜,如果没有,我给将军告罪就是。”
“告罪?”祝奥冷笑道:“搜寻使者住处,恐怕不是告罪就能解决的吧?”
“祝将军的意思是不让我们搜?”审配也冷下了脸。
“搜吧。”祝奥转过身:“这里是邺城,我也拗不过你们,不过今晚的事情,回到淮南我会一五一十全都告诉公子。”
“那也是没有办法,还请将军恕罪。”审配再次拱了拱手,向身后的袁军吩咐:“搜!”
袁军四散跑开,站在祝奥身后的飞熊营将士眼看他们闯进各个房间,一双双眼睛全都看向祝奥。
祝奥并没下令让他们阻拦,飞熊营将士当然不会轻易动手。
田丰被火舞带走,袁军搜查了一圈,当然是一无所获。
纷纷回到审配面前,一个袁军军官向审配说道:“审公,没有发现田丰。”
眉头皱着,审配向祝奥行了一礼说道:“祝将军,叨扰了……”
“一句叨扰就完了?”祝奥说道:“我们在这里受到这样的屈辱,邺城已经是住不下去,袁家怎么对待我们,不久之后天下也将尽知。”
“将军想怎样,那就怎样好了。”审配再次拱了拱手,向他带来的袁军喊道:“我们走!”
审配离开之后,一个飞熊营校尉小声向祝奥问道:“将军,就这么算了?”
“还能怎样?”祝奥说道:“明天一早,我们离开邺城。”
祝奥决定离开邺城,校尉知道他是已经把事情办妥了,也就没再多问。
袁军把邺城翻了个底朝天,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天蒙蒙亮,袁绍的卧房。
坐在屋里,袁绍几乎整夜没睡。
逢纪、审配等人则低头站在他面前。
“全城都搜了?”袁绍问道。
“回袁公,一点都没落下。”审配说道:“每户民宅、每处馆舍全都搜查了,始终没有找到田丰的踪影。”
“你有没有看清救他的究竟是什么人?”袁绍向逢纪问道。
逢纪回道:“天色太暗对方又蒙着面,虽然有火把,却并没看清是什么人。”
“没有看清,难道对方说话你也听不见?”袁绍又问道。
“回袁公,救出田元皓的人始终没有说过一句话。”逢纪说道:“如果他说了话,只要我见过,必定能听出是谁。”
“你们觉得是不是那个祝奥?”环顾众人,袁绍又问了一句。
“不像。”审配说道:“我带人去搜查的时候,祝奥显然是才被吵醒的模样。如果是他救的田丰,他又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把人藏起来?”
“可别忘记,邺城还有火舞。”袁绍说道:“说不准是他救了人,然后交给火舞。如果是那样,你们到哪里搜查?”
“可是……”审配说道:“全城都翻了个底朝天……”
“如果火舞是那么好找,这么些日子你们抓住了几个?”袁绍问道。
审配哑口无言。
明知邺城潜伏着火舞,而且也下了功夫去找,却始终连一个也没抓着。
“袁公。”郭图在一旁说道:“如果田丰真是她们救的,我觉着祝奥会急于离开邺城……”
“那还用说。”袁绍说道:“今晚搜查了他的住处,明天一早他就会迫不及待的向我辞行,关键是我们明知他会带走田元皓,却偏偏没有借口拦阻。”
“没有借口拦阻,不如……”郭图说道:“把他们给……”
“半道截杀?”袁绍眼睛一睁,向郭图问道。
“袁公以礼相待,虽然有过一次不愉快却无伤大雅。”郭图说道:“他们离开邺城,半路遇见贼人劫道,却不是袁公能够阻止。只要把他们这队人赶尽杀绝,田元皓还能有命在?”
“公则说的倒是个法子。”袁绍捻着胡须,点头说道:“就依着你,如果明天祝奥来向我辞行,我就送他离开邺城。”
看向逢纪,袁绍说道:“你去准备一下,多安排人手,务必要把田元皓狙杀在半路。”
“袁公放心,这次绝对不会失手!”逢纪领了命令。
众人散去之后,袁绍也没了睡意,他坐在屋里反复思量着拦截田丰究竟还有没有疏漏。
窗外的天色越来越两。
当清晨的阳光从窗口投进房间,门外传来卫士的声音:“启禀袁公,祝将军求见。”
等的就是祝奥,他果然来了。
袁绍向外面吩咐道:“请将军入内说话。”
随后祝奥进了房间。
他向袁绍行礼说道:“末将见过袁公。”
“祝将军清早来见我,是不是有什么要紧的事?”袁绍问道。
“我是来向袁公辞行的。”祝奥说道:“我来邺城只是为了向袁公报喜,如今喜已经报了,留在这里也没什么作用。因此特意来向袁公辞行,也好早些回去向公子回禀。”
“将军才到邺城,人马劳顿,怎么能现在就回去?”袁绍说道:“要是传扬到外面,岂不是说我河北招待不周?”
“袁公不必放在心上。”祝奥说道:“如今无论河北还是淮南,都是有些混乱,外人来到这里总会让人心生提防。我要是在这里久了,难免不会被人怀疑是另有所图,早些回去反倒比晚回去少惹麻烦。”
盯着祝奥的眼睛,袁绍问道:“是不是有人对将军无礼,让将军心生不快?”
“本来这件事没打算告诉袁公。”祝奥假意想了一下才说道:“昨天邺城跑了个什么囚犯,全城收捕,审公居然连我住的地方都给翻了个底朝天。要是每天都这样,我答应,跟我来的随从也受不了这样的窝囊气。所以才特意前来向袁公辞行,以免惹出不必要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