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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军先是撤回荆州,稍事休整,曹操和曹铄率领大军各自返回邺城和寿春。
返回寿春的路上,曹铄向曹彰问道:“这次来江东学到了些什么?”
“长兄用兵如神,实在是令我佩服的很。”曹彰说道:“跟随长兄,必定能学到许多可用的本领。”
“你这次斩了多少人头?”曹铄又问道。
“少说也有三五十个吧。”曹彰说道:“我已经记不清了。”
“父亲要你跟在我身边,我只想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去邺城帮着父亲?”曹铄问了一句。
“长兄要赶我走?”曹彰愕然。
“当然不是。”曹铄说道:“你也不小,既然能上沙场建功立业,跟在我身边前程终究有限。如果去了父亲身旁,早晚也能封王,又何必拘泥于追随我?”
“回到父亲身边确实是有可能早些封王。”曹彰撇了撇嘴说道:“可我却不想这么早回去。长兄早晚是要接管父亲大业,那时随便给我个封地就好。追随长兄,可要比追随父亲更加稳妥。”
“父亲要是听见你说的这些,非把你脑袋拧下来不可。”曹铄笑着说道。
曹彰撇着嘴没再吭声。
“我们回到寿春以后,有段时间无仗可打。”曹铄说道:“我给你安排件事情,你一定要办的稳妥才行。”
“长兄要我做什么,我照做就是。”曹彰应道。
“你去一趟邺城,一是护送聘礼给父亲,二是把曹宪等妹子接到寿春完婚。”曹铄说道:“这件事拖的越久,我越觉着不稳妥。”
曹彰也听说了曹铄打算撮合赵云等人,他拱手说道:“长兄放心,我去护送绝对不会有任何不妥。”
轻轻拍了一下他的手臂,曹铄说道:“头一回交事情给你单独去做,可不要让我失望。”
“不会。”曹彰拍了胸脯说道:“如果没能办妥,我提头来见长兄。”
曹家撤军,消息没多久传到了苍梧。
逃到苍梧,孙权一直在致力于招募兵马。
苍梧一带蛮人不少,孙权到来之后,召集许多蛮人头领,意图从他们手中招募兵马。
孙家大宅还在新建,才有了个雏形的前厅中,孙权端坐上首,许多蛮人头领坐在两侧。
孙家统领江东数年,和蛮人也曾有过几次交战。
蛮人与北方胡人不同,胡人生活的地方可利用资源很少,许多消耗品都得到中原劫掠才能维持族群的生存。
而蛮人生活在相对富庶的南方,他们的生产力虽然低下,缺少的东西却是不多。
不需要劫掠,蛮人也能养活族群,所以他们的侵略性并不像胡人那么强。
和孙家交战过的蛮人都曾吃过苦头,孙权召集他们,出于惧怕和崇敬,蛮人头领纷纷来到。
“诸位头领。”环顾众人,孙权说道:“我这次来到苍梧,是想要把这里建成与扬州一样富庶的地方。倒是诸位也能像中原人一样,身穿绫罗、不愁吃穿。只是在那之前,我需要诸位帮忙做些事情。”
蛮人生产力低下,许多人一年四季都只是光着膀子四处乱走,即便是妇人,也不过是在胸前和腰间围上一圈破布遮羞。
能过上和中原人一样富庶的日子,他们当然乐意。
一个蛮人头领向孙权问道:“不知吴侯打算让我们怎样过上和中原人一样的日子?”
“这些交给我,诸位不用担心。”孙权说道:“眼下最重要的,是我们日子过的好了,能不能稳固的住。”
“要怎样才能稳住?”又一个蛮人头领问道。
“我需要兵马。”孙权说道:“需要很多兵马,然而交州一带汉人不多,多半都是你们的族人。请你们过来,是想让你们提供勇士。”勇士的吃穿用度当然我来承担,每年还会依据人头,给个个部族送去好处。
蛮人头领个个面面相觑。
让他们送勇士给孙权,很多人发自心底的不情愿。
看出蛮人头领都不太愿意,坐在一旁的周瑜说道:“各位头领放心,我们只是借用勇士,将来还是要还回去。”
“借用多少,借用多久?”又一个蛮人头领问道:“万一我们的勇士死了,又能得到什么?”
“万一有勇士战死,孙家将给予一次补偿。”周瑜说道:“这些补偿足够勇士家人吃穿一辈子。另外部族的头领也能得到不少好处。”
“我们得好好想想。”有一个蛮人头领说道:“把勇士送给你们,总觉得让人不太放心。”
他这句话出口,其他蛮人头领纷纷附和。
接着,头领们站了起来,向孙权告辞,口中说着回去之后会好好斟酌这件事。
“公瑾,他们好像不太情愿,你看……”蛮人离开之后,孙权向周瑜问了一句。
“既然他们不情愿,我们也就只有一个办法。”周瑜压低声音,对孙权说道:“谁反对的最激烈,就把谁给干掉。”
“交州蛮人众多,这么做恐怕……”孙权有些迟疑。
周瑜说道:“蛮人与北方胡人不同,胡人有统一的部族,而蛮人却是散乱的很。他们的每个部族之间甚至还有仇怨,想把他们凝聚在一起并不容易。灭了一个蛮人头领,也不会有几个人想着为他报仇。”
“万一激怒了蛮人,我该怎么办?”孙权说道:“如今我们兵马不多,蛮人一旦乱起,可是剿灭不了。”
“蛮人和曹家更不同。”周瑜又说道:“曹家数十万大军挺进江东,我们无力应对,而蛮人即便聚集了数十万,没有统一的调配,他们也不过就是一群散兵游勇。给我三千将士,我就能踏平整个交州的蛮人部族。”
“公瑾真有把握?”孙权向他问道。
“有十成的把我。”周瑜说道:“赤壁一战我败给曹子熔,正需要吴侯给个机会,在军中将士面前重塑威望。”
孙权点了点头,对周瑜说道:“我也觉着公瑾需要重塑威望,只是对付蛮人,可得千万小心。我们已经不可能再承受一次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