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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中与阆中之间,一直都有消息往来。
虽然隔着米仓山,消息传递的相对要慢些,也总好过完全闭塞不通。
法正得到曹铄去了汉中的消息,把将军们召集到帐中。
众人落座,法正说道:“诸公,请你们过来,其实是有一件事情商议。”
目光都落在他的脸上,众人等着他把话说下去。
“主公到了汉中。”法正说道:“从今往后,我们这里发生的一切,他都会很快得知。”
“有主公在,我们心底更有把握。”马超说道:“诸位跟随主公时日不久,或许是最近才真的投效主公。我可是跟了他不少日子,对他多少有些了解。只要主公出现的地方,我军必定所向披靡无坚不破。主公到了汉中,对我们来说确实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马将军说的是。”法正点头:“然而诸位有没有想过,主公去了汉中,给我们带来底气的同时,也带来了压力。阆中就在前面,我军却迟迟没能把城池拿下。最近这几天,我看城里的架势,好像是储备了不少粮草。要想攻破阆中,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将军们面面相觑,都从对方脸上看出了对法正这些话的认同。
杨修想了一下说道:“法公,我们已经攻破廖化,也把他给囚禁在军中。这两天廖化也没再吵闹,很是配合看守他的兵士。再过几天,应该可以说服他投效我军。”
“廖化什么时候投效并不要紧,重要的还是姜维。”法正说道:“姜维用兵如鬼,我军在暗处,他在明处。这样下去,早晚有一天我们会吃大亏。”
“我也派人去探查过。”杨修说道:“始终没能找到姜维的踪影。就连擅长于山林作战的老兵,也没有在林子里发现蛛丝马迹。”
“老兵都找不到踪迹,他难道还能凭空消失了不成?”法正说道:“我觉得姜维还在山里,至于躲藏在什么地方,我们不可能知道。费心费力的派人去找他们,耗费时日不说,说不准还不在他们手上吃个大亏。”
他随后对诸位将军说道:“诸位将军,我决定尽快攻城,把姜维引出来,你们认为怎样?”
“既然是攻城,怎么少的了我?”夏侯惇站了起来:“我愿身先士卒!”
“我愿与兄长同往!”夏侯渊也站了起来。
马超和许褚正打算站起,法正说道:“两位将军肯领兵攻城,当然再好不过。马将军,请你镇守中军,无论如何,一定不能让敌军找到可乘之机!”
目光最后落在了许褚的脸上:“许将军,伏击姜维交给你了。这一回可不能再有任何差错。我把德祖分派给你,有任何事情都可以和他商量。”
许褚和杨修同时领命。
给众人分派了任务,法正说道:“诸位,各行其事,准备攻城!”
将军们纷纷散去。
夏侯惇要离开的时候,法正喊了一声:“元让将军,请留步。”
才要走出帐篷,听见他招呼,夏侯惇转过身:“法公还有吩咐?”
“我请将军凿沉嘉陵江上所有船只,不知将军安排的怎样?”法正问了一句。
“法公放心。”夏侯惇说道:“已经都安排妥当,我让士兵守住各处通往阆中的江道,凡是有船只靠近,一路前去驱赶。不肯离开的,凿沉船只。阆中一带的江面上,别说船只,就连一个竹筏也看不见!”
“将军能把这件事情做的干净,当然再好不过。”法正点头:“有劳将军了!”
“为主公办事,敢不上心!”夏侯惇应了,随后问道:“法公还有其他吩咐?”
“我哪能有什么吩咐。”法正笑着说道:“将军只管去忙,不用理会我。
夏侯惇这才离开。
“兄长,法孝直把你留下,都说了什么?”夏侯渊在外面等着他,俩人离帅帐远了一些,他小声问了一句。
“也没什么。”夏侯惇说道:“只不过是问我,有没有把嘉陵江面上的船只都给解决了。”
“嘉陵江虽然不是很宽,江面上却很是难管。”夏侯渊说道:“阻止船只从江面经过,哪有那么容易?”
“他是铁了心要把刘玄德至于死地。”夏侯惇回道:“我也明白为什么主公会让他来领兵,其他人或许会给刘玄德一条生路,唯独法正,绝对不会如此。他的家人都被刘玄德害死,早就与益州有了深仇大恨。让他带兵来到这里,刘玄德哪还会有丝毫活路?”
俩人正说话,一骑快马冲进军营。
策马飞驰的骑兵一边往帅帐走,一边喊着:“紧急军令,都快让开!”
“下来!”快到夏侯惇和夏侯渊面前,夏侯渊喊了一声,骑兵连忙勒马跳了下来。
“两位将军!”他向俩人躬身一礼。
夏侯渊问道:“慌慌张张,有什么要紧的军令?至于这个样子?”
“是主公要我送来的军令。”骑兵回道:“主公让我告诉法公,不需要活着的刘玄德,只要把他的项上人头送去汉中也就可以!”
夏侯惇和夏侯渊相互看了一眼。
向骑兵摆了下手,夏侯惇说道:“你先去吧。”
目送他走向帅帐,夏侯惇说道:“主公还真没打算给刘玄德留条活路。”
“刘玄德这次应该会是死守阆中,与我军决一死战。”夏侯渊回道:“他四处奔逃了这么多年,后来到了益州,肯定没想到,益州居然会成为他永远也逃不出的地方。”
“即便他逃,又能逃到哪里?”夏侯惇说道:“天下之大,除了益州和交州,还有几个地方不在主公治下?刘玄德逃了这么多年,到如今才真的是无路可走。”
“实话说,我也想看着刘玄德被杀。”夏侯渊说道:“如果没了他,我们也不用整年打来打去,到如今也没个消停。”
夏侯惇嘿嘿一笑,轻轻拍了下他的肩膀:“如果不打仗了,你我还会做些什么?”
夏侯渊被他问的一愣,眨巴了两下眼睛一脸茫然。